就在各国武者们的气血波动相互倾轧碰撞的瞬间,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在基地上空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位皆是为了四国演习而来,远到是客。何必刚见面就剑拔弩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中将礼服的男子正悬于半空,缓缓下降。
中年男子肩膀上的两颗金星在夕阳下格外醒目。来人正是负责京城戍卫工作、且兼管本次演习的龙鳞基地的总指挥官,超凡武者,“沧澜将”赵烈。
赵烈抬手轻轻一压,周身突然散发出淡蓝色的气血波动,那股波动如温水般漫过全场,瞬间抚平了各方武者身上的凌厉气息,连斯拉夫狂战士体表的红芒都黯淡了几分。
“演习明日才正式开启,今日请先安心休整。”
赵烈目光扫过三国队伍,语气平和却带着超凡强者的压迫感:
“基地已备好营房与补给,稍后会有工作人员引导各位入住,还请稍安勿躁。”
赵烈的目光,让三国的武者有一种溺水的窒息感,他们凌厉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
伊斯兰尼亚的带队者,是一位中年盾棍武者。他以手中短棍轻击盾牌,发出敲钟一般的鸣响,帮身后的年轻武者们抵挡住了赵烈的威压。
“中将先生,请你放心,我们会配合基地的安排,预祝演习圆满成功。”
中年盾棍武者摆出一副轻松自然的语气。
但实际上,他整个人都紧绷着,暗中催动浑身气血,抵御着赵烈的威压。
中年盾棍武者的话一出口,斯拉夫帝国和科索沃联邦的带队武者也跟着表态:
“我们也都期待着明天的演习,希望不虚此行。”
赵烈缓缓收回威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那便明日演习场上见真章。各位若有需求,可通过营房内的联络器联系基地后勤,我们会尽力协调满足。
只是有一事需要提醒诸位,基地内设有多重防御装置,还请各位切勿随意闲逛,避免误触,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
夜幕渐渐降临,基地内的路灯依次亮起。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营房与训练场,给这座充满肃杀气息的基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赵烈和董潮勾肩搭背,漫步在基地小路上。
赵烈没有了之前的威势,给人一种卸下盔甲般的松弛感。
“兄弟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孙淼上将说了,这一场演习,‘赢’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咱们不光要赢,更还得在赢的过程中,给那三国的高层们打一针强心针。”
赵烈侧头看了董潮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看,来参加演习的这些外国武者,都不是善茬!各国派来的,都不是愚蠢清澈的武道大学生!
来演习的,明显都是军事院校培养出的年轻军人!兄弟,你可让学生们多加小心啊!”
“赵哥,我心里有数。”
董潮示意赵烈放心。
就像孙淼交代的那样,这一次的秘密演习,赢只是最基本的,比赢更重要的,是对三国的展示与拉拢。
用大白话来说,那就是不光要赢,还得背着手装逼!
在这方面,董潮绝对是专业对口!
赵烈很会看火候,看董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不再多问:
“兄弟,你心中有数就好,你们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我。我肯定全力配合!”
董潮拍了拍赵烈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熟稔的客气:
“赵哥已经帮孩子们不少了。接下来,赵哥你就等着喜讯吧!”
董潮和赵烈都摆出一副多年故交的亲近模样,但实际上,今天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
与此同时,营房休息区。
道喜、何雄哉、墨项等人脑袋叠着脑袋,躲在佛修营房的窗户下,侧耳倾听着。
纪天符拎着空垃圾桶,从一旁走过:
“你们几个,不好好休息,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墨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纪天符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符子,让你长长见识,看看佛修们是怎么做晚课的!”
见几人这副模样,纪天符也来了兴致,凑到窗边,眯着眼向屋里观瞧。
营房里,佛修们没穿白天那身珠光宝气的僧袍,而是换上了宽松的灰色居士服。
他们没有盘腿打坐念经,而是排成三排站在屋子中央。
纪天符深深皱眉。
按照他的理解,佛修们的晚课,应该跟道修群体们大差不差。无非就是打坐、静心、念经。
可佛修们的这副架势,和他认知中的“晚课”,不太一样啊!
在几人的注视下,“释滕澶”李宝根根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他手里捧着个平板电脑,那副挺胸撅腚的模样,有点像拿着乐谱的演奏家。
李宝根起了个范儿,对佛修们抬了抬手,佛修们竟张开嘴,齐声歌唱:
“这江山,我起笔 ,民族血脉又几万里。几世纪,六百年里,龙的传人历经风雨。这京畿,中轴地,一如君子气节不移……”
更离谱的是,十来名佛修还分了高低声部,前排三人唱主旋律,中间和后排哼和声,整体配合的像模像样。
“李瑞,音准偏了!降半音!”
南无月拿着个指挥棒敲了敲桌子,语气比白天跟老登调侃时,严肃了不少。
“还有田雯雯,你高音不稳,别扯着嗓子喊,用丹田发力!咪咪咪,嘛嘛嘛~?”
名为田雯雯的女生赶紧调整姿势,表情圣洁又投入。
窗外的武道四班众人彻底懵了。
“这就是佛修晚课?唱流行歌还分声部?”
墨项挠着头吐槽:
“这帮家伙……把演习当合唱比赛了?纯公款旅游来了?”
道喜皱了皱眉: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既视感。”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下意识的点头。
南无月一本正经纠正音准的模样,佛修们紧张调整的样子,确实让他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