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带着三名巫女回到洛阳,圣女便安排她们休息养病。休养了几日,她们心里便开始发慌了,聚在一起商议。
徐可家道:“林霜姐,我们都休息好几天了,圣女怎么还没有给我们安排任务?”林霜道:“这才休息几天,你就坐不住了?”江细柳道:“林霜姐,你说圣女是不是发现我们的猫腻了?”林霜道:“你这是做贼心虚,自己吓唬自己。圣女这是关爱我们,让我们多休息些日子。”
苗蛇灵道:“我听闻新来洛阳的堂主,很会讨圣女的欢心。林霜姐,你要回到圣女身边,看样子很难。”林霜道:“谁说我要回到圣女身边了?林青鸾做得好,就让她做好了。”
徐可家道:“林霜姐,你说圣女不要我们该怎么办?”林霜道:“你傻呀,圣女怎么可能不要我们,就连马氏姐妹这种人,圣女都还要。我们对圣教的贡献,肯定大于她们。”
徐可家道:“我们这次去突厥,对圣教有贡献吗?”林霜道:“怎么会没贡献,我们给义成公主带去了圣教的关怀和礼物,对她进行了口头上的嘉奖。”
江细柳道:“口头上的嘉奖有什么用?”林霜道:“这你就见识浅薄了,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彼此见面就有三分情意了,再口头赞扬一下对方。这对一个人的鼓舞是相当大的。”苗蛇灵道:“这有点像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语。男人为了哄女孩子开心,说只要你在背后支持我,我就敢将天都捅一个窟窿。”
三双眼睛都盯向苗蛇灵,说道:“你赶快交代,这是那个男人跟你说的?”苗蛇灵道:“你们盯着我干嘛?可没有男人跟我说过这话,人家年龄还小呢!这都是我偷偷去听江南小曲时,那些狗男女卿卿我我的话。”三女听了这话,都是会心的一笑。
三女走后,林霜独自一个人坐着。她觉得自己回不到圣女身边了,可能圣女会安排新的任务给自己。这使她有些失落,但又有些高兴。失落的是她已经和圣女渐行渐远,高兴的是她终于不用围着圣女生活了,整日在圣女身边,那种压抑的滋味真不好受。
话说林青鸾对于圣女召回林霜等人之事,是有想法的。她多次想提醒圣女,这其中有诈,但她始终没有开口,毕竟林霜算是她的小姑。
她心想:“就算自己不说什么,林霜也是回不到圣女身边了。自己说了可能画蛇添足,惹得圣女不高兴。自己只是负责打探消息,其他事就不是自己该管的。圣女这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
圣女对于林霜她们这种小把戏,看得明明白白,但她并没有说破,而是将她们招回来。既然不愿意在突厥待着,也没必要强迫她们待在那里;人要讲究物尽其用,这样才能发挥她们的作用。
圣女在暗中观察着她们,每一个巫女的人品和性格,以及她们的能力,她都要努力观察。所谓掌大局者,必须得完全了解自己的手下,才能管理好,才能将她们放在最适合的位置上。
人无完人,人有缺点,天经地义。要学会用有缺点的人,也是一个领导者应该懂得的。只会用那些完美无瑕的人,并不是一个好领导,好领导是善于使用各种各样的人。只要善于互补,便能弥补这些缺点,用好人才。
巫圣教虽然人口已经达到了两万多,但要真正全部发挥出她们的能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圣女不能抛弃任何一名巫女,手下觉得她大气也好,太过仁慈也好,她都不能放弃。
巫圣教现在壮大的局面,真的是来之不易。圣女不想再一次将巫圣教带入绝境。她不敢赌,巫圣教再次衰弱之后,能不能再一次兴盛,也许再一次衰落就是灭亡。巫小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巫圣教再一次受到严重打击,她没时间再次带领巫圣教崛起。
在这个时代的潮流下,圣女已经感觉到巫圣教实在是太苍老了,从几千年前一直走到现在。巫圣教越来越不适合这个时代了,毕竟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如果要一直延续下去就必须得改革,必须越来越靠近今人想法。
巫圣教要抛弃一些古老的东西,但有些古老的传统是不能抛弃的,那就必须变相继承,走一条曲线。比如说巫,巫必须是女人。
圣女忽然想到了孙思邈的话,化巫入道。她觉得这也许是巫圣教最后的归宿,命运的齿轮,也许会走到那一天。当巫圣教真正面临灭顶之灾时,也许躲到道教后面,能为巫圣教保留最后的火种。
却说孙思邈回到京城,孙静笑道:“爷爷你回来了?”孙思邈道:“你这鬼丫头,心情倒是挺不错的,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有什么好事?”孙静道:“听闻唐朝的军队已经快打到东都洛阳了,只要攻下洛阳,战乱很快就会结束,和平的日子就要来了。”
孙思邈道:“你现在学会关心战事了,有很大进步。我听闻佛教的僧兵,也在帮助唐朝,看来他们也已经预测出了天下大势。”柯荷道:“孙爷爷,你可不要被小静骗了。她高兴是因为李世积被李渊重新启用,派去打仗了。”
孙静道:“小荷姐,你可别瞎说,我哪是因为他。”孙思邈道:“不管因为什么,高兴就好,一个人难得高兴。这次回来我决定将太白山的道观,好好修缮一下,今年年底将大家都聚齐,好好过一个年。”
孙静道:“爷爷,你哪来那么多钱?要将太白观重新修缮好,少说也要二三十两黄金。”孙思邈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次去突厥赚了一点钱。”
孙静道:“赚了多少?”孙思邈道:“这个暂时还不能说,到时候还要留一些给你做嫁妆。”孙静道:“爷爷,你怎么也学柯荷姐变坏了,老是喜欢取笑我!”
孙思邈道:“你这鬼丫头,能嫁人还是要嫁人,一个人单独过一辈子,真的不好过,什么都要靠自己。”孙静道:“我才不要学那些臭男人,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娶妻,没娶到婆娘就是死也不甘心。”
孙思邈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毕竟是人之大欲,怎么能轻易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