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心乱跳，快出了嗓子眼，她关了水龙头，不敢抬眼看镜子，但也能感受到秦桉灼热的呼吸和视线。
要把她烧化了。
要是怨，不会回来。
又不是不能申请继续在法国读书。
更何况，她从没怨过。
她声音极轻，却又含着委屈：“秦桉，其实早就过去了，我没怨过你，是你非要提分手的。”
又觉得不够，补充道：“每次都是。”
每次都是秦桉提分手，直接或间接。
秦桉心里一乱，压过来从后面抱住许桃：“是我的错，桃桃，以前都成为过去式，那我，可以成为你的现在和将来么？”
许桃想了想，说都是。
忘不掉的过去，心生澎湃的当下，还有忍不住期待的未来，她都只有秦桉。
“别再用分手逼我妥协了，好不好？”许桃生出勇气，“什么事情，我们不能一起商量呀。”
“你太霸道了！”
秦桉哪能说不好，这一年是分手，也是磨他的性子。
放在从前，百般手段拦了不让走，管许桃高不高兴。
他揽着许桃的腰转过来，用亲吻代替一切回复。
他想了一年，盼了一年，梦了一年的唇，此刻熟悉地和他碰撞在一起，许桃嗯了几声，胳膊伸出来和他拥抱。
秦桉热情地回应，恨不能把许桃揉进怀里一般。
呼吸彻底杂乱，秦桉托着许桃的腿让她坐在洗手台上，抵着背拥紧，亲吻的间隙还要寻求许桃的回应。
“还走么？”
“不走了......”许桃心抖得不成样子，这个吻法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秦桉的霸道又露出点儿苗头：“除了我，还有人这样亲过你么？”
“那个Noah，吻过你哪里？”
许桃仰着脸，揪紧了秦桉肩头处的衣服，闪躲着摇头：“没有，只有你。”
除了他，谁会这样欺负人。
秦桉笑笑，继续堵她的唇，用了些力气让许桃躲不开，“都给谁唱过歌，唱了什么，嗯？宝贝？”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许桃都不记得上次被秦桉叫宝贝是什么时候。
这个人怎么没有缓冲就能叫出口的。
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秦桉顺着许桃脸颊往耳边吻，细细碎碎不停，让许桃耳侧到脖子一片的肌肤，都又红又麻。
秦桉心里的柔情快溢满，他太多话想说。
“每晚都在梦里喊你，宝贝，别再走了，再来一次，我真的会疯。”
“我性子霸道，改不掉的，但会试着去尊重你的要求，桃桃，我们以后面临的最大问题，无非就是事业，婚姻，生子教子，还有孝顺长辈和家族规矩，这些我都可以为了你，慢慢磨合，行么？”
许桃胡乱点头，她也会努力适应和秦桉在一起的日子。
“我我有件事......”许桃揪住他的衣领，“秦桉，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秦桉意乱情迷，没想起哪回事，许桃不满地提醒，他才记起，原来是度假山庄上，那个游戏输了后，应承下来的诺言。
许桃不可惜现在就用掉，埋在他怀里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不许说分开。”
好伤感情，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秦桉也想到那次两败俱伤的争吵，深深后悔。
“我不会，”秦桉抱紧她，含糊道，“绝不会。”
他不是一时上头，等待许桃回来的无数个夜晚，也都在反思。
秦桉直起身子去捧许桃的脸，小小的一张脸，乖起来让人怎么疼都没够，倔起来又没办法。
他真怕了，再不敢随便赌气发火，多大的事情，值得他狠心伤害许桃。
秦桉想，他的桃桃，所有苦难都过去了，那些遗憾和伤痛，该由他来弥补。
“我爱你。”
“桃桃，我没爱过人，你想要什么，一点点教我。”
也许性格改不了，但秦桉会试着去给许桃自由和尊重，给她足够的空间，一天做不到，就两天，他们有一辈子去磨合。
难道夫妻不就是这样，秦桉认真地看着她：“我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说不，我一定停下。”
许桃压抑了许久的泪水顺着脸滑下来，秦桉无奈地笑，还以为变坚强了，回到他身边仍旧是个爱哭鬼。
这泪水得憋了多久。
秦桉慢慢给她擦：“咱们重新开始，阿婆她老人家，把你托付给我了......”
许桃抽噎着往他怀里扑，那些无数次在秦桉手底下受了委屈时产生的抱怨和苦楚，集聚在一起，又顷刻间消失。
爱情真奇怪，什么都能恨，又什么都能原谅。
许桃哭得发抖，又用拳头砸他：“我讨厌你！”
秦桉笑：“又讨厌我。”
“我读个书也要跟我分手，我讨厌你！”
“好，我最讨厌，我最小气。”
许桃埋在他肩头，呜咽着说自己的委屈：“那以后也不许你威胁我，不许吓唬我，更不能动不动就凶我。”
“哪儿还敢啊。”秦桉收紧胳膊叹气，“把你当祖宗供起来还不成？”
“才不好，”许桃突然咬在他肩膀上，“我只是想有说不的权利。”
并不是要当无理取闹的坏家伙。
秦桉只是逗她开心，其实都明白，温柔地应下：“知道了，我们什么事情，都商量着来，谁有道理，听谁的，你有心里话就说出来，别让我猜。”
许桃侧过脸枕在他肩上，“好，这件事就先听你的。”
乖得不行，让秦桉心痒，在她头顶吻了好几下。
许桃主动缠过去和秦桉接吻，换来热切的回应，彻底剖开心扉，感情自然是一触即发。
秦桉很快就不满足于亲吻，喘着气把人抱紧。
许桃出了汗，脑子里冒出干柴烈火四个字来。
烧得她浑身通红。
秦桉却硬生生停下，抱着许桃往主卧走，他把人在床上放好，单膝跪下去。
许桃以为他要做些什么了，莫名紧张，红着脸不敢看他现在这副样子。
侧过头去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肯定是拿那种东西，许桃胡思乱想着，好久没做过，待会儿秦桉凶起来，肯定招架不住。
他承诺的说停就停，包不包括这种事呀。
两个人都等了彼此这么长时间，尤其是秦桉，几天不做就没完没了的，一会儿她喊疼，会不会太矫情。
许桃真的在乱七八糟地想，以致于秦桉一只腿跪到她身侧，抬起她的手时，都没做出反应。
秦桉无奈，低声喊她：“桃桃，回神。”
许桃侧头，看到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钻戒。
她愣了，秦桉已经双手撑在两边，深情地吻下来。
“宝贝，生日快乐。”
晚了点儿，但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