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
狐白就低着头盯了自己的小脚丫一会，然后又抬起头来飞快地瞟他一眼——再迅速把头低下。最后她咬着唇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勉为其难地张开怀抱抱他。
“——只给你抱一下。”
嘿嘿……
杨清痴汉笑。
虽然是只允许被抱一下。但要抱多久可是杨清说了说。他很规矩地搂着她，手也老老实实老老实实地搭在她后腰。
两人就在这喧闹的人世间享受片刻安宁。
过了会，杨清问她：“你等会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嗯？？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直觉性地觉得他问这话有点不怀好意。但往好处想，如果他是想邀请她看电影呢？
抬起眼睛警惕性地看向他，女孩子就说：“……我有空。”
但她的拳头已经悄悄捏紧了。如果他说不出她想听的她就一拳捶爆他的狗头……
哦，羊头。
“那你等一会最好看一会书。就看那本毛概。”
“……”
no！
小萝莉默默撒开手了。她转身回房：“我突然想起来我答应了那位女士我要替她谱曲的。”
所以她没有时间。
“等下！”杨清抬手抓住她的后衣领——她太娇小了。于是感觉拎她跟拎小鸡崽一样。
“就看一个小时。”杨清说。
狐白：“我不要。”
杨清：“我跟你一起看。”
狐白：“……”
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小萝莉最终也没再说出什么反对的话了。
一起看书……
大概也类似于一起看电影吧。
这样想着，小萝莉就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然后进房间去寻找那本被她放在枕头底下的书。杨清见状还有些惊喜：“你晚上还看书了？”
挺好的。
会主动看书，这是好事。
“不啊！”但是小萝莉就拒绝地很干脆。
杨清：“……”
他沉默脸：“那为什么你要把它放在枕头底下？”
……哦。
小萝莉闻言就拍拍它：“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一个教程——他们说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本书放在脑袋上，这里面写的文字就会自动进入我的大脑。”
“……”
哈……
杨清嘴角抽了两下，他问：“那你觉得那些知识进入到你的脑海了吗？”
小萝莉闻言就很沮丧。
她低着头，很羞愧：“……并没有。”可能是她坚持睡觉的心不够诚吧。
罢了。
不说这个。
对于愚蠢的阿白杨清只能稍微叹口气，然后拿过她手里的书，又找了纸笔过来，他领着她往沙发那边走。
像毛概这种全是理论的书。如果看的时候不做点笔记，理清论点论据，那看一个小时也只能是干瞪着眼。
到最后感觉啥也没看进去。
“你得多读书，尤其读哲学。这样你才会聪明一点。这样才不会上当受骗。”
到那时她自然也就不会听信那些知识能自动涌进大脑的谎言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很聪明了，但杨清偶尔也会怀疑等她老了是不是真的会上当受骗去买那些据说是能够长命百岁的保健品。
狐白眯着眼问：“多看书就能变得聪明？”
“是啊！”杨清应道，“有一段话你没听说过吧。叫‘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哲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
巴拉巴拉。
后面还有一堆。但是杨清记不清了。
说话间他端了两个小马扎走过来，坐在小凳子上伏在茶几上把茶几当书桌用，然后在本子上翻开新的一页准备记下毛概笔记。
“首先你看导论、”杨清拿笔指着目录——看这种书就要从目录看起。
没等他说完阿白就打断他了：“但是你不怕我聪明以后你就骗不到我了吗？”
这话说的……
杨清拿笔的手一抖。
然后他张口为自己的人格辩解。他很大声，也很理直气壮。丝毫不显得心虚愧疚。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没有吗？”
“绝对没有！”
“那你刚才还说我踹你一脚是惩罚呢……”
啊！要谈起这件事那好像是骗了吧。但是……杨清涨红脸了。变态的事怎么能叫骗呢？好色不叫骗。
咳咳。
但杨清最终也没有搬出孔乙己的话来搪塞她——毕竟她又不懂梗。想了想，杨清就转过头去别扭道：“……但如果你很喜欢我的话。即便你足够聪明，也会在某些时候心甘情愿被骗的。”
“比如？”
“比如在花烛的时候吧——嗷嗷嗷痛！别咬别咬！”
小狐狸松开他的胳膊了。
她瞪他一眼：“谁让你瞎说话的？”
嘶——
杨清现在没空理她。他在疯狂揉着自己的手腕，上面除了留下一圈牙印以外还有……
“你看！”杨清把事故现场给她看，“都是你的口水。”
那咋了？
女孩子一点也不心虚。说的像他好像没吃过似的……
“我要惩罚你看两个小时的书。”
嗯？
一瞬间狐白的眼睛都瞪大了。她反应过来，鼓着眼睛说道：“你让我看两个小时的书我就打死你！”
“你就算打死我你也得看！”
“……”
“……”
两人互相瞪着，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想了想，狐白就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她请求：“我只看一个小时，好不好？”
“……好。”杨清晕乎乎的。连她说什么了都不知道了，只晓得自己要点头应下。
……
毛概。
一种能够洗涤人类灵魂的书。
一个小时之后，狐白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她记的笔记。
太可怕了。
如果这个要背的话……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事小萝莉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好兄长没有提起——当然她也不会贸然开口地提醒她。
因此等学习完之后，狐白就默默起身，假装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记起来。
杨清又收拾收拾桌面，顺便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她这次不会再轻信他了。
……狐白在心里想。
于是她一边往卧房走，一边开口说：“我要睡觉。”
……哦。
“不是说还要谱曲吗？”杨清问。
“但是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困。”看书看累了。正此时她手机一响。
女孩子就拿起手机来一看。
一条短信。
狐白：“我快递到了，你记得帮我拿。取件码我现在发给你。”
“行！”
杨清应了。
正好之前给阿白买的防晒霜也到了。
“对了，”他顺嘴问了一句，“你买了什么快递？”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小萝莉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她扭捏了一下，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狐白吐出四个字：“……空气炸锅。”
杨清：“……”
看吧。又是锅。
说她喜欢买锅她还不承认。
但空气炸锅今天是用不上了。她没想到它今天能到。要是早知道它能到的话她今天就去菜市场买点五花肉和鸡翅来了。
五花肉腌制一下用空气炸锅一炸，表皮焦焦脆脆的，再沾点孜然粉，看着就能香掉舌头。
还有鸡翅。
想了想，狐白就倚在门边说：“等明天我给你做蜜汁鸡翅吃。”
“成啊！”杨清高兴地应了。人活着最重要的事就一个字——吃。包括今天吃什么以及明天吃什么。这顿吃完了下顿会吃什么。
杨清无时无刻地不在思考这个问题。
似乎只有人吃得好了，他才会有干劲去思考明天做什么。要不然就吃点清汤寡水的，感觉吃完了上吊都没劲。
一想到恩格尔系数杨清就觉得好笑。
那老恩格尔吃得明白阿白亲手做的蜜汁鸡翅吗——虽然杨清也没吃过，但他吃过这姑娘做的可乐鸡翅。
真是神奇的搭配。
阿白当时是这样感叹的——没想到快乐水竟然能做成菜。
……
……
女孩子心满意足地一觉睡到自然醒。她穿着毛绒绒的睡衣起身，在掀开卧房的窗帘，一束昏沉暗淡的光线射进来照到床上。
她才发觉天已经有点黑了。
但现在这个天气就是这样。用聪明的话来解释：自秋分之后，太阳的直射点从赤道向南回归线移动，从此昼长夜短，黑夜长于白天。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天黑的就格外早些。
但夜晚也很美好。
推开窗户往下一瞧，天上挂着一点淡白的月牙。不远处灯火通明。路灯被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灯下有牵着手散步的情侣，还有追逐打闹的孩童。
狐白在窗前瞧了一会，又不自觉地抿唇一笑。然后再掏手机一瞧。
还好。
也才六点多。
按照她做饭的时候，估计七点半能开饭。不知道那个时候某个变态的肚子饿扁没有……狐白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着。
女孩子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杨清已经把饭煮上了。总之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
两个人吃也不用太复杂。
因此阿白一出来就见到杨清正在掐油麦菜的这幅场景。除此之外冰箱里还有两个番茄。
有鸡蛋。
有番茄。
那做什么菜还用说吗？
西红柿已经被他切成丁了，鸡蛋也打散了放在一旁。等他把青菜择好就能先下锅炒鸡蛋了。
也没想到阿白会醒。
“咦？”杨清有些惊讶，“你醒了？”他本来还打算等饭菜彻底做好再叫她呢。
“……”
女孩子慢吞吞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走过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他。
这很好——有兄长在，她不是无家可归的人。除了楼底下的那种热闹氛围以外，这事件还有一种氛围也属于她。
“你做什么？”但杨清就有点懵，“你别抱我。我围裙有点脏。”
“没事。我就想抱哥哥一下。”狐白说。
杨清：“……”
拥抱完，就到领导检查工作的时候了。
狐白撒开手环视厨房。
她除了见到他在择菜之外，还见到那边的盘子里盛着的切好的西红柿和打散的鸡蛋。刚好他在洗菜，那她就把番茄鸡蛋给炒了吧。
两个人干活会快一点。
厨房里有条不紊地进行分工合作。热锅冷油。阿白倒入鸡蛋液。
杨清洗着菜忽的提起：“空气炸锅我给你放在上面柜子了。还有茶几上放了一个小快递。等会吃完饭你自己去拆——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
虽然找狐领导申请的钱吧，但那也是他亲手挑选的呢。
……等一下。
请先忽视礼物这个事。
女孩子现在比较关心她的空气炸锅，于是她转头开口问道：“你把我的锅放哪个柜子了？”
“就上面的柜子呀！”杨清说着向上抬眼并努了努下巴。
没办法，厨房的空间不够了。灶台上再放一个锅真的放不下。
还剩下的一点区域要是放空气炸锅了那就没有放案板的地方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厨房后面的储物柜很适合放空气炸锅。
毕竟它是锅类，放得离厨房太远了不太合适。
而放在这边柜子里的好处就是等她等想用的时候只需要稍微踮踮脚把它拿出来，用完了再给它放回去，勉强也能称之为方便。
“……”
方便……
小萝莉就眼皮一跳，现场给他演示了什么叫方便。先关上电磁炉的火——她踮脚伸手。
哈！
什么也碰不到。
她现在有一种被羞辱的错觉。他在对她进行身高羞辱！
杨清：“……”
不好意思。杨清表情微妙……是他忽视了小萝莉的身高问题。他下意识以为她跟他一样高呢。
狐白就鼓起眼睛瞪他，她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杨清：“我为什么要故意报复你？”
狐白：“因为我中午咬了一口。”原来他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记仇的变态！呸！小肚鸡肠！
“呃……”杨清就一愣。那个事最终不是以她亲了他一口作为了解了吗？
他抬头看看那个柜子……
“没事啊！”杨清道，“如果你想用的话可以喊我帮你拿。”
“——但如果你不在家或者你在睡大觉呢？”
“……”
也是。
想了想杨清就飞快地洗完菜放在一旁，然后伸手把那个柜子打开，把里面的空气炸锅给拿出来。
“那我给它放哪？”杨清问。
嗯……
于是狐白也思考了一番。
她开口：“那个快递盒子你应该没扔吧？你给它放到盒子里面，放到客厅那边。我想用的时候我就自己拿。”
“……哦。”
等杨清干完活回来，狐白才问起礼物的事。她抿抿唇开口：“所以你给我买了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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