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婚礼仪式
许素婉听到这两人各自都说是男方女方的朋友也没没有多想。
尤其是阿白，她毕竟是在幸阳久居，有几个许素婉不认识的朋友那不是很正常吗？因此在喻子礼说是女方的朋友之后，许素婉就更加热情地替阿白说了几句欢迎的话。
又告诉女方客人新娘在楼上。
“成。”喻子礼就抖了抖裙摆说，“那我上去看看她。”
现在还没有开席。
上午八九点钟，阿白和杨清都换了中式的明制婚服。阿白所在的酒店房间也被装扮得非常喜庆。她的房间里窝了一堆人，刚才上午的时候还只有他们几个在那拍照，但现在宾客云集，新娘子的房间自然而然就围了一群小孩子在那嬉笑。
人多了也不方便拍照了。
女孩子就盘腿坐在她的床榻之上，依照许素婉昨天交待给她的规矩挨个给这些小孩发红包。
这个给你端茶了，发一个。那个给你扫地了，再发一个。那个给你送鞋了、再发一个。发发发，红包也不停地发。
……这些流程本不该出现在酒店的婚礼之上，奈何杨清这边的人结婚都是这个习俗——本质上也是一种人情世故的交换。你原先以这个名义收了人家红包的，将来也得以这个名义再想办法还回去。
新娘子的门没关。
喻子礼就瞄准了最热闹的一间，她站在门口，侧着身体往里瞧，试探性往里面喊了一声：“阿白？”
——呀！
女孩子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惊，她迫不及待地探着狐狸脑袋往门口瞧。确认来的人真的是喻子礼之后，惊喜就浮上她的眼角眉梢。
她穿着绣花鞋就往外蹦。
“……慢点。”新娘子一身牛劲似地往女人怀里蹦，这时候就连喻子礼也忍不住提醒她多稳重一点，“你小心再摔了！”
哼……宗子正现在则在一侧悄悄腹诽喻子礼——她果然是一个衣冠禽兽。也就只有像现在这样的场合她才能装得像个人一点。
“我哪有那么蠢？”阿白道，她说着又侧身往旁边站了站，给这两人腾出来一条道，“先进来坐会吧。”
然后抓一把喜糖给这两人。
……虽然她和杨清都象征性地把婚礼举办的地点告诉了这两人，但毕竟这两人日理万机的……宗子正大概率会来，至于喻子礼那边……
她之前和杨清在平遥古城玩的时候喻子礼就给她打过了招呼，得知她人在京市，再加上她自己也说她工作很忙，所以阿白其实已经做好喻子礼不会出席的准备了。
哪知道她竟然真的来了。
……想着想着，女孩子就忍不住鼻尖一酸。于是新娘子又蹙蹙眉头，用着嗔怪的语气开口说道：“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两个女孩子开始叨叨一些体己话。杨清也在房间里面，宗子正进来之后，两个男人就互相地点一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哪能啊！”喻子礼也笑着开口：“你结婚我怎么可能不来？没跟你说是因为这两天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我自己心里也拿不定时间，不知道我有没有空，所以才没有给你交底。”
“原来是这样——”阿白点了点头，又问她，“那姐姐你会在这边待几天？”
……怎么说也应该会把五一假期过完吧？女孩子是这样在心里想着的。
喻子礼就说：“看情况吧、我尽量多留几天。”
坐在一旁的宗子正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着对阿白开口了，“你看你喻姐姐——为了你就能专门坐飞机从京市那边跑回来。到我这边就是‘尽量’、喻姐姐，可没有你这样偏心的！”
这话就是说笑，单纯讲着好玩的。没有人把这句玩笑话当真，就连新娘子听见这话的反应也只是望着喻子礼“含情脉脉”。
“你对我真好！”阿白牵着喻子礼的手说。
至于宗子正……女人则偷偷瞪了他一眼，又当着阿白的面讲宗子正的坏话：“——这人就喜欢乱讲，我哪里很偏心了？”
难道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吗？
“……”
“……”
“是是是，”宗子正就奉承道，说了一句恭维的话：“你喻大小姐铁面无私，为人最公平公正了！”
……就别管这话是不是真心，总之听着舒服就完事了。两个女孩子又闲聊了一会，阿白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应该对阿乔介绍一下喻子礼的身份。
“哦对了，”她回头望着阿乔，说，“这是我喻姐姐，是我朋友。”
又对喻子礼介绍。
“这是阿乔，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阿乔沉溺在喻子礼的美貌之中已经看呆了。从喻子礼进门那刻，她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在喻子礼脸上，并且舔了好多次嘴唇了。
好大……
听到阿白的话后这位女摄影师才猛的反应过来，然后无意地拿手擦了擦唇角处并不存在的口水。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握着喻子礼的手连忙开启自我介绍：“姐姐你好！”
——阿白把喻子礼喊姐姐，于是阿乔也跟着她一起喊姐姐。
“如您所见我的职位是一名摄影师。请问您平时有没有摄影需求呢？刚才听阿白说您是京市人对？没关系——只要姐姐您一声令下！我愿意扛着摄像机坐飞机飞到京市的！机票钱我自己出、或者我拍照也给姐姐您免费也成啊！姐姐——姐姐！唔唔、”
后面的话阿乔没有说出口了。因为新娘子实在是忍无可忍然后抬手捂住了阿乔的嘴，阻止她继续往下讲。
“……”
“……”
……在房间里的众人向她投来微妙的目光之后，萝莉大王也忍不住朝他们悻悻一笑。
忽视了在她手中不断挣扎的阿乔，她向众人微笑着解释道：“不要听她的胡话——这人是摄影师，看见美的素材就职业病犯了。不要理她，她过会就会好的。”
……她知道阿乔有看见漂亮女孩子就走不动道的毛病，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毛病竟然有这么严重！但是无论如何都请克制一下！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别把她的宾客吓跑了！
杨清：“……”
阿白：“……”
……喻子礼目光发愣，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震惊——她自诩见过不少世面，但现在一看，她见过的世面果然还是太少了。
咳——
杨清也有些尴尬。
他看看手机，正好现在时间也已经九点四十了。即将开席。他努力忽视马上就要扭打成一团的新娘与伴娘，然后杨清就开口把众人赶下去。
当然话不能说得这么直接。
“马上就要开席了，大家先下去吃饭吧——都去都去！”杨清像赶鸡仔似的赶人。先赶小朋友，再赶伴郎，最后赶喻子礼和老板。
“阿乔不准走！阿乔留下。”新娘子说。
“唔唔……”被捂住嘴的阿乔根本无力反抗——不！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杨清——吃饭！她要吃饭！
但最后那个男人只留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就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阿乔：“……”
眼见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阿乔为了报复杨清决定先打杨清老婆一拳！
可恶的男人！
当然下楼之后的杨清也在悄悄腹诽——老婆都发话了，那当然是听老婆的才对！至于伴娘和新娘的矛盾冲突……让她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去吧。
“……手都弄脏了。”人走完了之后女孩子才把阿乔放开。看看手掌上被沾到的一点口水，女孩子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往阿乔的衣服上面擦。
阿乔：“……”
……好吧，阿乔穿得是伴娘服。不是自己的衣服她可以暂且原谅女孩子这一没礼貌的行为。但她还是要怒视阿白——阿乔愤怒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吃饭？”
虽然是她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说错了话，但是也不能不给饭吃啊！
“你法西斯啊！”阿乔大嚷。
呃……
女孩子这才眨眨眼睛开口解释：“因为我也不能下去吃饭，我一个人在上面吃太孤独了。所以你得陪我。”
“——哦。”
阿乔立刻不吭声了。
她盯着新娘子看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罢了，谁叫我宠你呢？”
“话说回来你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阿乔也嘟囔。刚才阿白捂着她嘴的时候她竟然挣不开……
说话间杨清就已经端着两盘菜重新回来了。但说是两盘好像也不太恰当，因为那两盘是杨清自己给她们夹的一点酒席上的各类好菜。
没办法，主人家请客摆席就是这样的——正式开席的时候主人家不能跟着一起吃，他们得招待宾客。
所以也只能委屈阿白在这里吃饭了。
“先凑合着吃吧，自家摆宴是这样的。”他把两个餐盘放在餐桌上，又道：“你们再等我一会，我现在去给你们拿饭。”
等他端着两碗饭上来，见两个女孩已经各自端好椅子坐在小桌前了，嗷嗷待哺的模样好像两个小学生。
当然阿乔要是知道杨清的内心想法肯定也会很愤怒——放肆！什么小学生？她可是女大！
杨清忍着心头的那股既视感。他一人一碗饭地分给她们，又递给她们筷子，甚至还能有闲心调侃阿乔一句：“等什么时候阿乔结婚摆宴，我们就能去她那边大搓一顿了！到时候就轮到她招待我们。”
这是真混熟了，因此现在杨清不管说出什么话来都显得十分自然。
“好哇——”闻言阿乔也瞪了杨清一眼，“你还有闲心来打趣我？吃你的饭去吧！”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她结哪门子的婚？
“哈哈。”杨清也仰头一笑，没继续跟小乔姑娘多说，他把空间留给白乔二人，自己则下楼到处去敬酒了。
两个女孩子的菜虽然不如正式酒席的丰盛，但好在她们也不是特别挑食的人，外加杨清给她们拿的菜样很多，因此一人一碗米饭下来，其实也能吃饱。
……
当然吃完饭了也不代表阿白就能闲着。等会会有化妆师继续过来跟她补妆，然后换主纱。
接着把新郎喊上来继续拍照。
拍到下午两点钟。这时候他们可以休息一会，最后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司仪则开始召集众位宾客在位置上坐好进行婚礼仪式预热。
司仪还没说话，正前方的大屏幕就已经开始播放杨清剪辑的两人恋爱纪录。他平时拍了很多生活照片，出去玩会拍照，女孩子做了一桌丰盛的菜他也会拍照，就连散步的时候他也会突然心血来潮地记录下两人牵手的那一刻。
——他从前没有拍照的习惯。后来才意识到其实“拍照”对于他来说，只是想记录下那幸福的瞬间。
……杨清微微有些紧张。
当然阿白也是一样的。等一会她就要从这个门前出去，白色的灯光会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台下的宾客都会注视着她……
她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阿乔，”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于是她更加用力的扶住了她的伴娘。
“啊？”阿乔忙应，“怎么了？”
“……我有点慌。”女孩子道。她心跳得好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她有点焦虑。
这高跟鞋也是！
她站都站不稳了！
“你不要怕，”阿乔开始握着她的手安慰，“你是去结婚的，又不是去当三好学生上台发言的！再不济你就把他们都当成大白菜。”
“……是吗？”阿白手里还捏着一个话筒。这两天她还特地学了一首小情歌，等会上场的时候需要跟杨清来一首情歌对唱。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郎登场！”
恋爱纪录播放完，司仪的话音刚落，杨清就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话筒登场。
霎时间掌声响起。
「当你从我眼前慢慢走过，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忽然看见了生活的颜色，
不像过去那样冷漠。」
杨清的一个节拍唱完，女孩子虽然也很紧张，但还是强稳住心神，捏着话筒立刻往下接下面的歌词。
不慌不慌。
他们都是大白菜。
女声响彻全场：
「当你从我心里悄悄经过，
一点一滴都那么深刻。
喜欢听着你安静的唱歌，
里面有你有我。」
酒店的工作人员帮新娘把她那边的门打开，女孩子就在歌唱中提着婚纱裙摆缓慢登场。有一束灯光落在了她的身边，并一直在跟随着她缓慢移动。
两人情歌对唱。
她穿婚纱的样子圣洁，那一刻杨清觉得他的眼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那时，蕴藏在她身上的两种意识——现代意识与古代意识已经完美融合。她既是现代人，又是古代人。这两种意识便如同高山仰止般赋予她最完美最无限的魅力。
她的灵魂独特，永远都是那高悬在夜空中的皎皎月明。
杨清唱着歌，目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到歌曲间奏的时候，杨清终于忍不住拿着话筒对阿白大声告白。
“我喜欢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