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占便宜?”
“行行行,你出题,免得别人说我太虚一门连女人都欺负!”
孙不忘瞪眼,他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更是一代无上天王,可不认这么丢人的事。
“好,这可是你说的!”
“既然是文斗,咱们就来下一盘棋好了!”
“这是我的法器,红尘众生棋盘,是以曾经一纪元的混沌物质凝练而成,共有十万八千枚棋子,代表众生红尘意念!”
“正所谓天圆地方,你若能在这棋盘上赢了我,我便化身这棋盘器灵,归属于你,生死由你掌控!”
“而你若输了,便是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众生任我操控,你可敢?”
红尘圣母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挥手间,一个玄妙棋盘出现在她和孙不忘身前,纵横各一千条线。
这像是一个围棋棋盘,但又大有不同。那棋盒中的棋子并非黑白二色,而是五光十色,每一种都有。
“不忘师弟小心些,不可中了他的圈套!”
孙不忘身后,辰北一眼就看出了这棋盘的不凡。可具体是哪儿不凡,他又说不上来,只能连忙提醒。
在她看来,红尘圣母这绝对是个圈套。
如果孙不忘真不打算放对方走,直接出手就是,没必要跳这么大一个坑。
“呵呵……有点意思!”
“你还真欺负我一介武夫,不懂文采呢!”
“可惜了,你好像忘记,我出身儒门!”
“跟我下棋,你等着认输吧!”
孙不忘却毫不在意,论棋艺,他曾经也是大乾学府前三的弟子,只是后来拜师周海后,再也没有碰过。
虽然这棋有些怪异,但棋盘的形成,本身就代表天圆地方,规则在其中。
没有规则不成棋盘,只要有规则,他就自信一定能赢。
“好,你让我出题,我让你先子,天经地义!”
“你先手!”
红尘圣母大袖一挥,直接在虚空中盘膝而坐。
孙不忘也不废话,在对面坐下,探手进入棋盒,顿时感觉脑子一片空灵,眼前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在随手拿出一颗棋子的瞬间,他更是有种神魂出体,与那棋子相融合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就好像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妙哉妙哉!”
“抢占天元!”
孙不忘眼前一亮,一向猛打猛冲的他,可不懂得什么叫谦逊,一来就打出自己的气势,直抵天元。
然而就在这颗棋子落下的瞬间,他顿时浑身一颤,抬头看去,就见眼前天旋地转,自己出现在了另一片异时空中。
这里青山绿水,灵气浓郁到了极致。
他化作一道光,落在一户农家,竟成了一个新生儿。
胎中谜爆发,孙不忘的记忆正在快速消失,仿佛他整个人都轮回了一样。
“怎么回事?”
孙不忘大吃一惊,用尽全力,想要保住自己的灵光,却毫无作用。
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被做局了。可此时才反应过来,明显有些晚了。
而就在孙不忘胎中谜爆发,整个人正在昏昏沉沉,失去自我的瞬间,外界棋盘的另一端,红尘圣母眼中也浮现一抹迷茫,整个人逐渐沉沦下去。
“轰轰轰……”
孙不忘和红尘圣母,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在了一起。
那是规则的力量,是为了维护公平的规则。
棋盘上爆发无上规则,同时提取她和孙不忘的力量形成了一层结界。
这结界前蕴含两大天王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就算有其他天王偷袭都不怕,就更别说旁边只有一个辰北了。
看到这一幕,辰北不禁眯起了眼睛。
刚才看到孙不忘眼中失去神采,他还感觉大事不妙,随时准备拼命。
再见红尘圣母也失去了自身意识,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还想着,万一不对,自己直接出手斩杀红尘圣母就是。
可如今,红尘圣母和孙不忘的力量化作结界,不说他破不了,就算能破,他也不能动。
因为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界。只要结界破了,红尘圣母要死,孙不忘也活不了。
看清楚其中关键,辰北也只能放下那点小心思,仔细观察期盼中的场景。
很快,他就看到了,孙不忘落子的地方,一片新天地衍生,竟自成一界。
“不愧是整个混沌物质打造而成的棋盘,方寸之间,便是万千世界。果然是红尘众生棋盘!”
辰北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他正凝视着孙不忘真灵所化的婴儿,另一边,红尘圣母已经本能地将手探入棋盒中,取出一子,落在三三角落。
也不知是因为没有了意识,还是其他原因,她竟没有与孙不忘针锋相对的意思。
而在红尘圣母这颗棋子落下的瞬间,那三三位置也爆发一团光芒,另一个大界开启,红尘圣母落入其中,成为海边一个渔民家诞生的女儿。
随着孙不忘和红尘圣母各自落下一颗棋子,两人就再也没有动静。
辰北等了半晌,看着外界时间一点点流逝,而棋盘中的时间流速更是快了万倍。
外界才半天时间,棋盘中却已经过去十年,两个新生儿都已经成长为少年。
见此,辰北立刻明白过来。
所谓红尘众生棋盘,下的不仅仅只是棋,更是走的人生。
每一个子都代表一个人生,只有度过这一生,才能走下一颗棋。
“我明白了,这棋的规则是比谁先走完。只有先摆脱亿万红尘的人,才能成为最后的获胜者!”
“可这不是红尘圣母占便宜吗?她早已熟悉棋盘,应该知道该怎么加快才对!”
“不对不对,棋盘规则所在,她也迷失了自己,怎么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相对而言,应该是不忘师弟占便宜才对。不忘师弟不在乎生死,只要早点死亡,过了这一生,便能继续走下一子!”
“也不对,不忘师弟也迷失了自己,他成了另一个人,又怎会有这般心境?”
“看来,这棋还有更多的玄妙之处啊!”
辰北低声自语,不断地揣度这棋的规则,却发现自己总有些拿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