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鸣早就在方圆五里之地,布下冰盾封魔阵、四象阵、先天符箓阵、茅山乾坤封禁阵,还有玄冰凝盾阵与紫雷天罡阵。与此同时,他将所有冰属性法宝尽数取出——玄冰符、寒冰银针,乃至本命灵尸所用法器,更握紧那威力非凡的冰魄灵珠,此物能操控水流、凝冰成刃,暗藏神奇力量。
踏入旱魃宫的瞬间,掌心的玄冰符剧烈震颤。洞壁渗出的赤红岩浆骤然倒卷,化作狰狞火蟒扑来,幸得冰魄灵珠迸发青光,堪堪将其逼退。穹顶垂落的并非钟乳石,而是凝固的火焰结晶,在瘴气中明灭不定,透着诡异。
\"何人扰我涅盘!\"
轰鸣如雷霆炸响,洞壁簌簌落石。猩红光芒自深处迸发,浑身缠绕业火的旱魃破土而出——这竟是三阶\"火魃\",周身燃着尸幽冥火,焦黑皮肤下岩浆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吞吐着足以焚尽生机的热浪。其背后悬浮的锁链嵌着数百具焦尸,链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燃烧的磷火。
\"竟在此等灾年修成...\"徐世鸣瞳孔骤缩。火魃成形需吞噬万人精魄,眼前这具显然借花园口决堤后的百万冤魂强行凝聚。寒冰银针刚脱手便熔成铁水,玄冰符遇火化作青烟,就连冰魄灵珠凝成的冰盾,在触及尸幽冥火的刹那也轰然炸裂。
火魃狞笑着扬起枯槁手臂,霎时,翻滚火海如汹涌潮水吞没整个洞窟。徐世鸣瞳孔骤缩,身形急退间触发洞外紫雷天罡阵。九道紫电撕裂虚空,如蛟龙般劈向火魃,却被其周身业火尽数卷入。转瞬之间,紫电被染成赤红,化作流星雨反向倾泻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徐世鸣驱使本命灵尸上前阻挡。灵尸嘶吼着扑向火魃,桃木剑裹挟凌厉气势刺入其胸膛,可高温如无形巨力,灵尸身躯在烈焰中急速气化,灰烬也被焚烧得无影无踪。
\"困龙索,起!\"
徐世鸣甩出缚妖索,锁链却在接近火魃时自燃。怪物狂笑震碎洞顶,万千火焰结晶坠落,所触之处寸草成灰。玄冰凝盾阵早已暗中激活,无数冰晶如蜂群环绕,在他周身凝成坚不可摧的冰盾壁垒。面对裹挟尸毒汹涌而来的尸幽冥火,这等远超寻常火焰的邪火,纵使身为玩火行家,徐世鸣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催动阵法抵御。
玄冰凝盾阵嗡鸣着展开,万千冰晶在徐世鸣周身凝结成琉璃色壁垒。尸幽冥火轰然撞来,发出玻璃炸裂般的脆响。当毒火顺着冰层蔓延的刹那,阵眼处的冰魄灵珠迸发蓝光,将尸毒逼成紫烟,消散在烈焰之中。
火魃暴喝震碎穹顶,燃烧的焦尸锁链如活物般绞来。徐世鸣足踏四象阵位,金雷剑引动紫雷天罡阵,剑身上金雷纹浮现。当裹着磷火的锁链缠至咽喉,他挥剑劈出,雷光与尸幽冥火相撞,整片空间扭曲成赤红旋涡。
\"雕虫小技!\"火魃周身业火暴涨三倍,徐世鸣的冰盾接连崩碎九道。后背撞上滚烫岩壁时,他尝到喉头腥甜——那是被尸毒灼伤的血气。恍惚间,他瞥见火魃胸口焦黑处闪烁的幽蓝源点,正是\"火丹\"所在,却被尸幽冥火层层包裹,寻常攻击难以近身。
指尖的镇魂钱突然发烫,徐世鸣咬牙将三枚铜钱按入冰盾裂缝。玄冰借镇魂之力倒卷,竟在火海中凝成冰桥。他踩着碎裂的冰面疾冲,金雷剑裹着紫电刺向火丹。火魃利爪贯胸而至,却在触及心口的瞬间,被提前布下的茅山乾坤封禁阵震开。
\"给我破!\"
金雷剑触及火丹的刹那,火魃肋下暴起丈长赤红长枪——\"烬灭戟\"!戟刃缠绕的尸幽冥火凝成骷髅头状,枪尖未至,徐世鸣心口的灵御盾已泛起蛛网裂痕。巨力撞在胸前,他如断线风筝倒飞而出,后背重重砸在岩浆流淌的岩壁上。灵御盾炸裂,金雷剑脱手飞出,深深插进洞顶燃烧的火焰结晶。
火魃狂笑震落漫天流火,烬灭戟搅动间,空间裂开赤红缝隙,将徐世鸣困入焚世火笼:\"杂碎也敢觊觎本君的性命?\"火魃踏碎冰桥逼近,锁链上的焦尸突然睁眼,化作磷火箭雨攒射而来。徐世鸣勉力撑起冰盾,玄冰盾与尸幽冥火相撞的气浪掀飞他的道髻,额角渗出被尸毒侵蚀的黑血。
千钧一发之际,洞外传来清脆铜铃响、茅山、天师府、灵宝派、梅山派、全真教,五派道门援军赶到!天罡纯阳剑阵的青光穿透岩壁,暂时压制住火魃攻势、徐世鸣抓住时机全力激活冰魄灵珠,残珠迸发的万年玄冰之气瞬间裹住火魃。趁怪物被冰封,他强忍剧痛凌空跃起,徒手攥住烬灭戟枪杆。
\"以我为引,破!\"
徐世鸣将镇魂枪拍入戟身,紫雷天罡阵瞬间暴走。火魃瞳孔骤缩,却见周身燃起金紫雷光,竟以血肉之躯为熔炉,强行绞合尸幽冥火与天雷、轰然巨响中,爆炸气浪掀飞岩壁,徐世鸣在灼痛中倒飞出去。火丹迸裂的蓝光如蛛网缠上火魃身躯,却见怪物仰天嘶吼,焦黑皮肤下岩浆疯狂涌动,溃散的尸幽冥火竟重新凝聚成锁链,穿透徐世鸣左肩。
\"找死!\"火魃锁链倒卷,将道士拽向熔岩池、就在这个时候,五派支援来的道长们、组成的剑阵化作青光巨网从天而降,全真教掌门烬虚道长,掷出的千年雷击桃木剑钉住火魃手腕,梅山派巫祝的镇魂铜铃震散半空磷火,天师府的五雷符在岩壁炸开雷暴,终于暂时压制住怪物的再生之力。
徐世鸣摔落在滚烫的岩壁上,喉间腥甜翻涌,左手死死按住不断渗血的左肩、方才强行绞合天雷与尸幽冥火的反噬,让他经脉寸断,眼前阵阵发黑。可火魃的狞笑却愈发清晰,那怪物正拖着燃烧的锁链步步逼近,焦黑皮肤上重新凝聚的尸幽冥火,如毒蛇吐信般发出嘶嘶声响。
就在这生死悬于一线之际,徐世鸣染血的指尖突然触到怀中硬物、这是太师叔送给他的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