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沈青青黑眸微动,目光从巨石周边转移到刚刚加加尔离开的方向。
那个方向……似乎有些古怪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感觉她说不出来,只能依稀判断出大概和之前在沙漠里遇到的兽群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嗞……滋啦……嗞嗞……”
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此刻却有了反应,开始断断续续发出令人牙酸的电流声。
认真看了看,发现她之前编辑的信息并没有发射出去。
看来不是对星际卫星有了信号感应。沈青青皱起眉头,过了三秒才狐疑地打开接收信息版面。
“嗯?这是什么?”
机械手表在被打开通讯页面时自动投射出一幅3d立体图像,蓝色的立体图像里面用红点标记了基础地点。
陌生人发送的求助信息?还是某个组织的秘密情报?
沈青青扫了一眼,无视随着图像发来的一条文字讯息,关闭页面。
先不说为什么其他人的信息能够发送到她的通讯设备上,单是身处异星球还没什么帮手这点来看,小心谨慎才是上策。
“探险家!”
加加尔的声音传来,刚好沈青青已经处理好这标的事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头:
“拿到消息了?”
对于加加尔是通过什么方式获得消息的,她并不在意,目前她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跟随自己的直觉,找到那所谓的生命母树。
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一切的来源。
例如穿越,例如虫母笔记,再例如红虫……
“嗯,”加加尔点头道,“他们应该在昨天就前往‘塔’那里了,如果你比较赶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沈青青轻微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想法。
早办完早回家。
说不定等她回去的时候,虫族内部已经被萨恩斯特安道尔他们治理得井井有条。
说不定她回去还能吃上热乎的。
于是,在确认方位以后,他们再次沿着被荒草覆盖的小路走去。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人。
沈青青沉默地走着,面无表情地想道。
在加加尔眼里,这位女探险家性格冷淡,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说话,而且实力还很强劲。
但事实上,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口打破这个僵局。
毕竟两人也不熟,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开口问加加尔这里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也会显得有些突兀。
索性就保持沉默,一路都沉默,两人都不说话。
……
“滴滴……滴……”
纯白实验室里,刚烫过头的戈鸢正躺在安乐椅上,做了美甲的纤长五指端着高雅红酒杯,正美滋滋地准备来一口上世纪皇室珍藏秘制红酒的时候,就听到身边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提示音。
寂静的实验室里,这点突如其来的提示音在钢琴曲的伴奏中显得那样朴实无华,那样弱小可怜。
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数据面板上闪烁的红点就消失了,连带着提示音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陷入沉寂。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仿佛从未发生。
正在眯着眼品酒的戈鸢霍然睁开眼,粉色眼眸中央的深红色瞳孔骤然紧缩,又猛地分散成数不清的深红瞳孔,瞬间挤满整个眼球。
那些宛如虫族复眼的瞳孔朝着不同方向转,似乎在聚焦,最终所有瞳孔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实验室中央高高悬挂起来的卫星数据接收数据板上。
只一瞬间,分散成无数个圆形的瞳孔又拉长收缩,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戈鸢唇角勾起,从容淡定地从安乐椅上站起。
走向数据板时还不忘踹了地上体积庞大的不明生物一脚。
被踹醒的诺德林迷迷糊糊睁开眼,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还没等神志清醒,下意识地就往戈鸢的方向走。
边走边揉着脑袋问道:“戈鸢大人……这是怎么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又忽然给了他一脚?
他做错什么了,还是没有让自家女王大人满意,所以才被惩罚?
戈鸢没有回答,只是淡定走向实验室中央,双手环胸站在数据板前方。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诺德林老实回答。
他刚才睡得死,什么都没有听到。
除了听到戈鸢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好吧好吧,看来你又将错过一次美妙的经历。”
戈鸢笑着伸出手在面板上划了两下,最终在诺德林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将手放在了其中一个坐标上:
“诺德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不要让我失望哦~”
……
在戈鸢的飞行器划破长空,只留下一道白色冲击波的的同时,虫族联邦内部也传出了消息。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是吧,萨恩斯特?”安道尔好笑地看着整装待发的萨恩斯特说道。
这家伙,在戈鸢有动静的时候就出现在联邦数据中心,现在已经快要收拾好着装准备出发了。
安道尔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在他扣好袖口之前将消息给他,那么萨恩斯特收拾的可不仅仅是衣服,而是他了。
“坐标。”萨恩斯特惜字如金道。
“呵呵,别这么着急,伟大的联邦元帅,我们……呃!你……”
没等安道尔说完,萨恩斯特就扣好袖口,一只手揪起他的衣领,面色冷淡,“坐标。”
看来这次真玩脱了。
安道尔扯动了下嘴角,拍拍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背,“你得先把我放下来,元帅。”
闻言,萨恩斯特立刻松手。
重新获得呼吸权的安道尔踉跄了下,尽力保持平衡才避免了直接趴在地上的尴尬。
看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换上的萨恩斯特, 安道尔简直无语至极,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
“洁癖?还是说只能接受青青?”
萨恩斯特没有理会安道尔的揶揄,反而借着数据库金属支架的反光再次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
军装果然是雄虫的医美。
肃黑中带着高不可攀的禁欲冷淡,又因领口的敞开而添上若隐若现的亵渎。
看着萨恩斯特对着反光金属整理着装,安道尔再次无语,并将坐标位置发给他:
“真是个自恋的雄性,这是位置坐标,记得……”
不等他说完,萨恩斯特拿到坐标转身就走,顺便带走了一部分联邦正规军和新式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