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直觉这话本不该让对方知道的，无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难道你每次见到我的时候…包括现在？”
“哈哈…嗯，包括现在。”菲欧娜都一阵心虚，心里祈祷着哈斯塔千万别怪她。
“那为什么我会察觉不到？”虽然伊莱没有戴眼镜，但这个事实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菲欧娜一时无言以对——那不然呢我请问！难道哈斯塔做了这种坏事后，还很懂事地告诉你，我哈斯塔就是无时无刻、每时每刻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吗？！
哈斯塔明显就是将伊莱对他的某种感知给封闭了起来，神有这个能力，对信徒也有这个权利。
菲欧娜表示她是无辜的，谁让她是祭司，神通能力太强，一不小心就全看见了。
“伊莱…你冷静一点…”她都担心伊莱会不会心态崩溃。
毕竟那可是他最钟爱的神明，却做着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
没想到伊莱仅是诧异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平静。
“难怪。”他冷言，“难怪每次我自己做些事情，他都会知道。难怪，我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嗯…或许哈斯塔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呢？”她简直不敢想象她捅了个多大的篓子，能圆一点是一点。
“保护吗…那为什么我现在会…”伊莱呢喃着，缓缓将手掌覆盖在眼罩上。
菲欧娜震惊道：“你，你不会是！看不见了吧？”
伊莱摇头，她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比这个更严重。
“我没有预知能力了。”碰到这种史诗级别的滑铁卢，伊莱也只是轻微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会…”
“原本我可以不需要水晶球就直接通灵，现在却不行了。哪怕用水晶球作为辅助，我也看不见给出的讯息。”
“你的意思…你怀疑是哈斯塔对你做的？！”菲欧娜瑟瑟发抖地抱紧了门之钥，哈斯塔可别也这样惩罚泄露秘密的她啊。
“…不是怀疑。”伊莱叹了口气，“是肯定。”
*
持续了那么一段时间神明与信徒的禁忌之恋，伊莱总算是还有理智抽出心神控制自己不能再继续沦陷。
他可以对自己承认他对哈斯塔多出了别的心思，但他不能对哈斯塔承认。
曾经有过的叛逆美好的时光，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之间不会存在大吵一架，只会有伊莱的冷言，和哈斯塔失望又期盼中的劝导。
当伊莱发现，若是感情再继续发酵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奇怪的时候，他选择了收手，将感情凝固在最完美的状态中。
他淡然地控诉了一通哈斯塔这段时间对他的所作所为以及动手动脚，而后又一副很释怀的模样和对方说了关于未来俩人只能以纯洁的模式和平相处。
哈斯塔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用深渊之触裹紧伊莱的腰就将人送到了自己怀中。
“爱永远都是纯白圣洁的，你我之间也是如此。伊莱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这一点呢？”
面对决心已定的信徒，哈斯塔耐心地亲吻他的耳垂，在耳畔重复着曾经说过多遍的话。
“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我的灵魂已是一体。”
伊莱理智狠心，身体却依旧拒绝不了哈斯塔带给他的柔情。
“灵魂是一体…吾主，这种话请你不要再说了。”
他怎么敢想。即便他一直做着亵渎神明的事情，也不敢动亵渎神明的心思。
“所以，我们，暂时，暂时…”这样的话对伊莱而言太难说出口了。
“不可以。”哈斯塔猜到了他想说的，斩钉截铁拒绝。
伊莱又心软了，咬牙说：“只是，暂时…”
尝试一下，没有哈斯塔在身边的生活。
对于神明而言，只是失去一个信徒而已，对高位者而言并不算什么。
也许熬过了一段时间，他的状态很快就能春风吹又生，也能够习惯。
“吾主，或许，没有我这样总给你带去麻烦的信徒，你也能轻松不少。”
一直以来，伊莱虽然没有闯大祸，但一直都是哈斯塔为他留意着点点滴滴。
“伊莱，你是想给我判刑吗？”哈斯塔沉声问道。
“什、什么？”伊莱的手搭在他肩上，尽量撑着保持距离。
“…没什么。”他赌气地扭开头去，“但有一点，你一定要给我机会庇护你的安全。”
即便是又双叒吃了闭门羹，还是默默付出的哈斯塔一枚。
伊莱笑道：“您做这些小事不需要经过我的允许。不过，我的朋友们也会很关心我的安全。”
哈斯塔不语，只是一味加深了醋意。
“我和他们，对你而言一样吗？”
伊莱扯了扯兜帽：“不、不一样…”
“不能和人类产生感情，即便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会坚持履行这一点吗？”
“…会。”伊莱无力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哈斯塔有点在胡搅蛮缠。
其实无关人类，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怎么还会爱上别人呢。
隐隐感觉哈斯塔得意地闷笑了一声。
“不能随时见到我的日子里，会想我吗？”
“…”伊莱低着头，“我可以想吗？”
对哈斯塔提出这样…算是无理的要求，像极了被高位者惯坏了的骄纵小孩。即便这样了，他还有资格想念哈斯塔吗？
“只要你的愿力足够强大，我就能再次回到你身边。”
伊莱已经不知何时双臂圈在了他的脖子，这样别扭时的短暂分离倒像是生离死别。
提出要分开的人是伊莱，但话里话外却满是不舍。就连哈斯塔说的“再次回到你身边”，他也是闪着泪光点头了。
*
然而现在他却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他在菲欧娜面前头痛到扶额。
所以哈斯塔答应他是痛快，但事实却是在逼迫他妥协啊。
亏他…亏他还…
最后和哈斯塔温存的时候，哈斯塔和他说想要分别前的最后一次“纯洁连接”。他一直都难以拒绝，这次更是。
要和心中像珍宝一样暗暗藏了多年的神明分开，是他曾经最不能接受的。
所以这次，哈斯塔想要的，他即便累到额前沁满了薄汗，齿间闷哼不断，还是照单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