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据我们调查，近一个月来，你跟李小芬的通话有十几次，你们这十几次的通话，都谈些什么呢？”曹志豪问。
“我以前在法院工作，还当过律师，她问我的都是有关法律方面的问题。”李宏雄道。
“你跟李小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曹志豪问。
“两年前，我家装修用的五金材料和配件，都是她给提供的，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李宏雄道。
“好吧。”
20分钟后，曹志豪、陆小鹏和蓝初萌来到新民律师事务所，找到了李小芬的高中男同学顾建军。
当曹志豪告诉顾建军，李小芬已经自杀时，顾建军同样显得颇为震惊，问曹志豪，“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们查到，她跟你电话联系比较频繁，你就没有发现她有自杀的倾向？”陆小鹏问。
“还真没发现。”顾建军道，“听说他跟那个柳颜飞，感情不是挺好吗？总不会是因为她丈夫张兵的原因自杀吧？”
“最近一段时间，她有没有向你流露过比如厌倦生活，厌倦人生这样的情绪呢？”
“没有。”
“她有没有表达过，对什么人的仇恨呢？”
“没有。”
“那她有没有表示过，自己会有危险呢？”
“也没有。”顾建军道，“她至少没有向我表达过。警官的意思是，小芬遇到了什么危险？难道，小芬不是自杀，而是……？”
“现在还不能确定。”曹志豪道。
根据顾建军所说，李小芬经常跟他咨询婚姻和财产方面的法律法规，咨询得最多的就是婚外恋、婚内资产、婚外资产和房产。
顾建军知道李小芬跟她丈夫张兵的关系，对于她老是咨询这些方面的问题也不奇怪。
曹志豪问顾建军是否知道李小芬现在资产和房产的情况，顾建军说，从李小芬咨询的问题看，她的房子和店铺好像被人骗去了，问她被谁骗去了，她又不说，还说她是替一个亲戚咨询的。
“李小芬有没有提过她跟柳颜飞之间的资产情况？有没有提过房产抵押或者商铺抵押的事情？”陆小鹏问。
“这些方面，她向我咨询过很多次，但没有提柳颜飞的名字。”顾建军道，“我当时已经有所怀疑，但她不肯说，我也不好问。”
“谢谢你了，顾律师，有关李小芬的事情，接下来可能还有问题，会向你咨询或者了解，这没问题吧？”曹志豪问顾建军。
“那肯定没问题。”顾建军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情况，对你们肯定不会有保留的。”
回到队里后，曹志豪和陆小鹏再次对柳颜飞进行询问。
“有人说，李小芬的房子已经被你抵押了？”
听陆小鹏这么说，柳颜飞明显愣了一下，但立马说道：“不可能的，我抵押她房子干什么啊。这个张兵，他就是故意陷害我，这小子没一句实话。”
“不是张兵告诉我们的。”陆小鹏道。
“那是谁？小芬表哥周伟？”柳颜飞带点警惕地看着陆小鹏。
“我们就是问一下。”陆小鹏道，“现在李小芬死了，但她还没有跟张兵离婚，按照法律规定，李小芬的资产，张兵也有份。”
“那是他的事情。”柳颜飞道，“我和李小芬又不是夫妻，他就是再混蛋，我也阻止不了他分财产啊。”
“经过法医鉴定，李小芬身上有十几处伤，她丈夫张兵说都是你打的，你承认吗？”曹志豪问。
“他这是恶人先告状，这都是他打的。”柳颜飞冷笑道，“他向小芬要钱，小芬不给他，他就打她。这事以前都闹到派出所去过，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派出所调查。”
“我们肯定会去调查的。”曹志豪道，“可是，据我们了解，你为了炒股，也是经常向李小芬要钱，她不给你，你就……”
“你们可千万别听张兵这条疯狗乱咬，我根本没动过小芬一指头，骂都从来没骂过她。”柳颜飞道，“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伤害她的事情？”
“你说李小芬是她丈夫张兵害死的，那你说说看，张兵是怎么害死他的？”
“我已经两三天没去李小芬家了，我也不知道，张兵是怎么害死她的。”
“你以前不是每天都去她家找他吗？这两天为什么不去了？”陆小鹏问。
“这两天有点忙，就没去找她。”
“忙什么呢？”
“其实，也不能说是忙，就是心里烦躁，不想出门，躲在家里睡觉。”
“什么事情这么烦躁呢？”
“炒股亏了很多钱呗。”
“你跟李小芬最后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前天下午吧。”
“在哪里见面的？”
“她家里。”
“你们最近闹过意见没有？”
“没有。”柳颜飞道，“他知道我炒股又亏了，还答应借给我3万块钱呢。”
“那前天下午，你跟李小芬见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情绪有什么反常？或者说，她有没有说过，有人会对他不利？”
“她说她丈夫张兵前几天又回家问她要钱了，她不给，张兵就打她，还扬言要杀了她。”
“你说李小芬是张兵杀的，你有证据吗？”
“张兵好几次都说要杀了小芬，他这人心狠手辣，是个吸毒的瘾君子，又是个赌鬼，这样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柳颜飞道。
“你跟李小芬好了多长时间了？”
“四年了。”
“张兵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跟他老婆好的？”
“知道了两三年了。”
“他就没找过你麻烦？”
“找过好几次，有两次都拿着刀，去我住的地方要杀我，反而被我打得跪地求饶。”柳颜飞不无得意地说道。
“他不是怕你，是怕你那几个在社会上混的哥们儿吧？”陆小鹏问。
“他个大烟鬼，就算没有我的哥们儿，我一个人，照样能收拾他。”
“看你很得意嘛，给人家戴绿帽子，还理直气壮？”陆小鹏问。
蓝初萌也是鄙夷地看着柳颜飞。
“他们两个早就不是夫妻了，只是还没离婚罢了。”柳颜飞不以为然道，“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瞎混，回家也就是为了向他老婆要钱，要不就是偷他老婆的钱。
他都能把三陪小姐带回家，守着他老婆的面，跟三陪小姐做那种事，你说他们还算夫妻吗？”
“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小鹏问。
“他老婆跟我说的啊。”
“你说的就是丽影舞厅的那个小倩吗？”
“对。”
“张兵经常把那个小倩带回家吗？”
“反正带回去好几次了。”
“张兵现在跟小倩住在一起吗？”
“张兵外面有很多女人，有时候跟这个同居，有时候跟那个同居，我也搞不清楚，她现在跟谁同居。”
“张兵经常居住的住所，总共有几处？”
“就是他家的老房子啊。”柳颜飞道，“那是他跟小芬共同的财产。不过，他很少回家的，都是在外面瞎混。”
“你说的是梨花弄2号，201室吧？”
“对。”
“他家我们已经去过了。”陆小鹏道，“我问的是，他跟其他女人同居的地方。”
“秀水商城8幢203室、东江新村17幢502室、金茂商城18幢303室、香荷旅馆、春霞旅馆、美云旅馆……”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他老是说要杀小芬，我肯定要把他摸清楚啊。”
根据张兵交代，侦查人员找到了三陪小姐小倩，把她带到了刑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