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染听了云起的话，嘴角轻轻一扬，眼里闪过一抹看破不说破的狡黠笑意。
往日吊儿郎当的语调，竟难得认真了几分，声音低低地落下，像是秋风扫落叶那般轻，却叫人无处可逃。
“喜欢就是喜欢，何来理由？”
他顿了顿，眼底似藏了星火般的灼烫
“你喜欢一个人，难道一定要有什么理由？”
云起心口猛地一震，像是被一把钝刀缓缓剖开。
似乎被人戳中了什么心事…
她猛地推开他，脸色也冷了几分。
的确，就像她喜欢白山元君，就没有什么理由，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喜欢…
她深吸一口气，把翻腾的思绪压下去，语调转为冷硬
“花不染，你若是想谈羌狼族的事，我们可以坐下细说。若是别的……恕不奉陪。”
话音未落，她已起身离去，袍角轻盈扫过。
可花不染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眼眸微眯，一手拉住她的手腕，那动作不急不躁，却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暧昧。
他轻轻将她的手覆上自己胸膛，指尖所及，是一片光滑温热的肌肤。
他轻哼一声，那声响似娇似媚，活像一场春宫图的文人浪子…偏偏还理直气壮。
“我的身子都是你的了，将军就对我这么狠心？”
云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骂道
“你堂堂一国之君，能别当自己是纯情小处男，在这装一往情深了，可以吗？”
花不染不怒反笑，唇角一勾，笑意如春风化雪，却又带着三分痞气和七分认真。
他看着她，眸光赤裸，不藏不掖，声音像是誓言
“不然呢？”
云起怔了一下，皱眉道
“什么…不然呢？这跟你形象不符…”
他理所当然地挺了挺腰板，仿佛这话天经地义
“不符？笑话！我就是处子，是被你离将军破了身子，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那你说，我还能对谁？”
轰……
云起像是被五雷轰顶，整个人懵在原地。
花不染？处男？她是他第一个女人？真的假的？
她心脏猛地跳了跳，看他这模样……哪里像个未经人事的青涩处男啊？
难道他之前表现的如此出色，只是理论知识丰富？
不对啊！这妖孽怎么看都不像是只吃素的好人啊！
似是察觉她眼里的狐疑，花不染皱了眉，有些委屈却不失傲气地冷哼一声
“离央，你该知道，旁的女人从来沾不得我半点儿。我清清白白活了二十几年，只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结果你倒好，转头就撇得干净，还真是冷血无情的浪荡子。”
云起：“……”
她看花不染一本正经说这话，突然想笑。
可花不染却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直接伸手揽住云起的腰，捏住她的下巴。
语气中，虽还是往日的慵懒但多了几分认真的威胁。
“我当烟柳阁掌柜时，就用尽手段接近你，虽然起初的确看不上你这样的粗鲁蛮人，浪荡武夫！只觉得你武力不错，但时间长了…却也莫名觉得顺眼…”
花不染说着手指收紧了一分，身子又压了过来
“我又是勾引又是下药，百般试探！连当了皇上，对你也是千万般容忍和挽留，不惜用后位捆住你，你都不为所动，那我如今自愿送上门，甘心像一个小倌一样与你承床榻之欢！你还有何不满？”
云起沉默…死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