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冷着脸训了江映客一顿,又拿来药替孟西洲擦
江映客坐在一旁,全程阴森着脸看着孟西洲
待给孟西洲擦完,他便开始闹了
“阿辞…我也疼…”他直接取下衣袍,露出白皙健壮的肌肉“要疼死了,阿辞不给我擦那我便不擦了,疼死算了…”
孟西洲脸上闪过嫌恶
楚清辞冷着脸拿药上前替他擦
江映客勾唇,目光始终在他脸上
楚清辞替他揉擦完腹部,抬眸便见他撑着脸一直在盯着他,唇角带着一抹坏笑,目光满是侵略性
他被他的眼神看害羞了,脸颊染上薄红
“你…自己擦…”
“阿辞”他抓住他,不让他逃避“这儿也疼,我没办法擦药,手也受伤了,你瞧”他摊开被划伤的手掌
楚清辞只能强忍着羞意替他擦药,尽量不去看他的脸
明明只是简单的擦药,孟西洲却觉得他们连孩子都要生了
“……”
临走时,江映客强硬将楚清辞摁在殿门口
两人靠得及近,楚清辞躲避眼神,江映客搂再次靠近,几乎要贴上他的唇
“不要答应他的任何事,任何要求任何条件,我不许!若让我知道,他折辱你,我江家便撤兵不再守那三城,你比城池更重要,如今的局面,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够多了,不能再不顾自己了,他本就存心折辱你,你若答应,我就杀了他,然后强行将你绑走!”
他实在是怕他为了那些城池做傻事,他该风清月明,而不是受折辱
楚清辞僵硬一笑
“许久未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究竟是我变了还是我本来便是这样?阿辞,你该好好了解了解我”
待他一走,楚清辞才松了口气
怪哉,今日在他面前似在老师面前一般紧张
江映客依旧不放心,将他殿外的宫女和太监换成了自己人,这才安心了不少
楚清辞已经做好了被孟西洲刁难的准备,可他也只是让他布膳喂饭
“摄政王,老国公是武将,大大咧咧惯了,阿映是他管教出来的,难免性子急,今日之事阿辞代他道歉,若有任何气,便发泄给阿辞…”
孟西洲只是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江映客从那天开始便每日寻借口来楚清辞殿中
一是担心他被欺负
二是来看看他
楚清辞提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耳朵亦红到了极点
而他前方,江映客坐在窗户下首,单手撑着脸,目光带着侵略性,一刻不曾移开过他的脸
这几日来日日如此,楚清辞被他盯得手抖
“三郎…”他放下毛笔,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嗯?”他挑眉,“怎么了?”
“你…”他想让他别再这样盯着他,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些时日怎地如此闲?”
江映客勾唇,指骨轻敲桌面“因为想见你”
楚清辞被他的话惊得笔都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宣纸上,将上面的字都毁了
因为想见他
这句话不亚于直接说他想他
好生怪异…
江映客起身大步上前,替他将毁掉的宣纸处理掉,又重新拿了新的宣纸
“我替你研墨”他从身后半拢住他
楚清辞彻底慌了,他慌忙低下头“不用...我自己...来...”
“你写你的,我研墨”他将毛笔塞进他手中
楚清辞坐立不安
江映客将头靠在他肩膀,声音低哑“阿辞,怎么不写?嗯?你怎么了?”
“我...”他浑身一颤“我没事...”
“嗯,那你快写,好吗?”
“好...”他喉结滚动,抖着手将笔拿在手上
他将要交代给江北书的事宜写下,往日漂亮的小谐字都乱了几分
江映客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从前的稚气蜕变成了锋锐,那双满是侵略性的眸子让他觉得时刻会被吞吃入腹
楚清辞实在不敢再见他,便下牌子派他去巡城安抚城中百姓
江映客找来,他早已躲了起来
“阿辞...将我派出去的三年里...你可有一丁点想我...”他看着空荡的内殿,终是红了眼眶
楚清辞垂下眼眸
(ps:这个世界霜芙摇在老皇帝死的那天来的,她没有自己的记忆,只有原主的,我在转折点开始写,因为快完结了,不想那么啰嗦写一堆以前的剧情)
待他离开,他才从书台后面出来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只觉心口疼痛不已
怎会不想呢?他们曾经无话不谈,是至交好友,也曾秉烛畅谈人生,自他的姻亲被老皇帝拆散,江映客便也退了娃娃亲
他说,他们娶妻要一起,他不娶,他亦不娶,生生将他耽误到十七,他替他指了婚,他与他大吵一架,甚至撕毁圣旨,被席盛行打去半条命,他为保他,便将他派了出去
自老皇帝死后,他们一年也见不到两面,因为他要辅佐幼帝,忙得没有时辰见他
可如今,他变得好生奇怪,那目光并非怨恨,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觉得不适,还有几分怪异
他将思绪投入布阵中
如今三城已拿回,连城地势低,有一条护城河在,若布水兵偷袭,倒也尚可,孟西洲在他手中,广朝目前不敢攻,若他能造些威力大的东西,比如火药...
可他没有这方面的储备,且火药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容易出事,若他能造些更具威慑的兵器...
说干就干,他召集所有守皇城的将军一起讨论,如今可集的兵力只有三万多人,还有一些已经不知逃到了何处,若合理分配,还能撑不少时日
“国师,为何不求得南襄王出手相助呢?”
众人沉默
“南襄王没有落井下石都算大吉了!他起兵谋反,先皇赐死他妻儿,断了他子孙根,若非先皇念兄弟亲,他的坟头草都比老夫高了!”
“他当年便不是个安分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安歇下来乖乖带兵自居一方,若知晓我等处境,只怕是笑掉大牙了,不落井下石就好了,又怎会愿意带兵相助!”
“就是,只怕届时反倒请虎进京了!”
众人不再提南襄王一事,皆在讨论兵器一事
可惜这帮大老粗根本不懂兵器一事,想出来的不是长枪就是大刀,甚至连双头刀都想到了
如今兵部官员,要么在锻造将士们上战场的兵器,要么死了,要么残了,刑部官员去抓逃兵和近些日子趁乱进京烧杀抢掠的匪徒了,文官大多跟着皇帝离开,这些大老粗想的东西根本不能上战场,甚至还可能带着自己一起死,属实不靠谱
罢了罢了,他还是多翻阅翻阅书籍借鉴一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