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华说着说着竟然掩面痛哭起来。
“吴老，您女儿离开这六年一直没跟您联系过吗？”
林默感觉吴英华女儿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都过去六年了，而且她面对的还是石元这样的人。
“唉，一开始我以为小茹只是跟着石元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过段时间消消气也就回来了，我们去过石元的店，不过锁着门。当时在气头上我也就就没再去找小茹。
孩子她妈也劝我，孩子已经大了，我们不能管的太宽，我慢慢的也就想开了。
可小茹这一走就杳无音信，后来我跟他妈察觉不对，就开始到处寻找女儿的踪迹，我们知道石元是沪市的，我们老两口去了几次沪市，女儿的学校，包括石元家我们都去了，都没有这两人的消息。
石元的母亲告诉我们石元从93年离开家就再也没回去，他爸94年去世他都没回去看一眼。”
“您为何没报警？”
“怎么没报？我们在沪市那边报的，可一直没有消息。”
林默听到吴英华的话头也是一阵无语，你跑沪市报警有啥用，就算是失踪也会归类到沪市的失踪人口里面。
又简单询问了吴英华几个问题后，就结束了谈话。
房子经过两两口打扫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线索，而且老两口思念闺女，已经搬过来住了很长时间了。
“林支，线索又断了，石元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不过我看这个吴茹也不保险了。”
出了小区后王禹面带惋惜的说道。
“唉，再怎么困难也得查，不然我们以后如何面对那些失去女儿的家属。”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支你说，石元突然性格大变，是不是跟吴茹有关？”
“嗯，不但有关，而且关系很大，一开始我还以为石元是因为知道父亲去世才性格产生了变化，可今天吴英华如此一说，我也认为是吴茹的原因。”
林默肯定了王禹的话。
可吴茹是真心想跟石元断绝关系，还是想着糊弄吴英华夫妻？两人见面后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王禹这头线索断了，付飚跟李山那头还在紧张的查找，索性林默直接带着王禹一块加入了进去。
付飚那头也接到了银行传来的照片，银行提供的Atm模糊照片来看，提取失踪人员银行存款的这人非常像石元，虽然他带着帽子，口罩，但眉角的痣却非常清晰。
目前只剩下地毯式搜索这一条路了，这条线索要是再断了，可就麻烦了。林默在考虑是否由省厅直接下发通缉令。
目前种种线索都指向了石元，可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石元就是凶手，虽然石元的嫌疑最大，但离下发通缉令的条件还差一点。
一般来说下发通缉令的条件有两点，只要都具备了就可以直接下发，不过还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1、实质条件：被通缉的对象必须是依法应当逮捕而在逃的犯罪嫌疑人。包括已经实施了犯罪行为，且根据法律规定应当被逮捕，但由于各种原因（如逃跑、藏匿等）未能到案的犯罪嫌疑人。
2、形式条件：需要有明确的犯罪嫌疑人身份信息和基本情况，如姓名、性别、年龄、体貌特征、衣着打扮等，以便于公安机关和社会公众能够准确识别和辨认。同时，还需要有犯罪嫌疑人可能藏匿或逃窜的线索和范围等相关信息，为追捕工作提供方向和依据。
而国内发布的通缉令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是公安部通缉令：分为A级和b级。
A级通缉令是为缉捕公安部认为应重点通缉的在逃人员发布的命令，是全国范围内级别最高的通缉令，适用于情况紧急、案情重大或突发恶性案件，悬赏金不少于5万元且不封顶。
b级通缉令是公安部应各省级公安机关请求发布的缉捕在逃人员的命令，悬赏金少于5万多于1万。
第二种是地方通缉令：省、市、县公安机关可在各自辖区内对在逃涉案人员发布通缉令，在本辖区范围内有效，用于追捕本地区内的在逃人员。
林默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听听粟总的意见。
电话打过去以后，林默先是向栗总详细汇报了目前的情况以及所面临的困难。
“这么大的案子，上全国通缉也不为过，但这个要上报部里，而且你能确定这个石元就一定是本案的凶手吗？
不是还有另外两人吗？这三人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要是通缉错了，可是容易出大问题的。你看这样行不，先在潍市小范围通缉，实在不行再扩大到全省，这样以来一但有纰漏，还可以迅速弥补。”
粟洪明沉思了一会后如此说道。
“要不再等两天，要是实在找不到石元，再通缉也不迟。”
林默知道粟洪明是在替他着想，虽然他心里知道这个案子八成是石元所为，可万一不是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那你就再多搜集一些证据，条件够了再上，我全力配合。”
粟洪明的话等于给林默吃了一颗定心丸。
说实在的，粟洪明这人确实不错，虽然说这次他上副厅一定程度上是沾了林默的光，但人家对林默也是没得说，要人给人，要政策给政策。
只要符合规定，林默提出的条件他都会答应，在这点上老粟做的甚至比当初的陈松还要好。
上级都那样了，林默肯定也不好意思给人家惹麻烦，通缉错了人，老粟是要负责任的，虽然林默的责任更大，但你是怎么审批的？你不核实吗？
所以最后林默还是选择了先不上通缉。
又过了一天，上午10点钟付飚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支，我们在第一次发现尸骨南5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废弃厂房，因为地处比较偏僻，周边也没什么人，从里面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什么味道？”
“很杂，有酸，也有肉腐烂的味道，不过我观察里面有人居住，要不要进去看看。”
刑警对于腐尸的味道还是很熟悉的，那种味道很特别，假如出入到有腐尸的密闭场所，身上沾留的这种气味洗都洗不掉，甚至可以持续好几天。
付飚作为老刑侦，肯定是从气味中发现了什么。
“先不要贸然进去，把人都调过去分部在外围，派几人从外围观察，摸清楚里面具体有几人，注意不要惊了对方。
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一会跟王禹他们一起过去，等我们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