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彻办公室出来，靳祈雾去找了总监，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总监很是惊讶，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若有所思。
其实，干他们这一行的，招聘要求上写的那些所谓领导力、逻辑思维、数据分析、沟通协调、执行力之类的，说实话，都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决定胜负的，是你手里握着多少资源。
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年轻，但有超乎普通人的眼界和魄力。
就像杜薇珑说的，小姑娘确实不简单，
对于《审判日》来说，如果她真能搞定tt的高层，拿下它的版权也并非难如登天。
但奥运会转播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不是一个普通的影视版权，背后牵扯到的，不止是资本的博弈，还有各种政治利益的较量。
如果她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估计早就取代她的位置甚至成为她的上司了，哪还会在Jq当个无名小卒。
总监笑了笑，没急着给她泼冷水，道：“小靳啊，有想法是好事。但咱们平台的主打还是文娱；体育版权这块，烧钱又不一定能见着回头钱。再说了，奥运会就那么一阵儿，热度过了，我们拿什么承接这波流量？不还是要靠我们擅长的文娱吗？你把和tt的合作给搅和了，就算奥运会转播权真到手了，后续的……”
总监正说着，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打断了她。
她转身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挂断电话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靳祈雾一眼，只说了一句：“你先去忙吧。”
……
两天后，在谢长南的牵线搭桥下，靳祈雾和谢裴琛一起去见聂云长。
知道聂云长是江省人，便定了江省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新江记作为见面的地点。
谢长南亲自给聂云长泡茶，笑着说：“长云，雾雾知道你爱家乡味，可是特地选了新江记来招待你。”
聂云长闻言，轻轻抿了一口茶，微微颔首：“雾雾真是有心了，这茶不错，餐厅也是我很喜欢的。说起来，我前两天也来这儿吃过饭，是和老家的一个侄子一起。”
说着，聂云长视线定在靳祈雾脸上，停了两秒后，看向谢长南：“你这外甥女，有男朋友了吗？”
谢长南知道聂云长爱做媒，对他的问题倒也不怎么惊讶。
他笑了笑，转头看向靳祈雾，“雾雾还没男朋友呢，不过有个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对象。”
聂云长哈哈一笑：“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给雾雾和我那侄子牵个线呢。我看雾雾这孩子，聪明伶俐，又长得漂亮，以后哪个小伙子能娶到她，可有福气了。”
靳祈雾微笑着给聂云长添茶：“能被聂叔叔夸奖，也是我的荣幸。您侄子那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姑娘。”
聂云长端起茶杯，吹了吹，又叹了口气：“可惜了，我那侄子也是一表人才来着。”
谢裴琛挑眉，一派混不吝二世祖的口吻：“哦？真的假的，能有我们小坤哥一表人才吗？……雾雾，要不你……”
“哎！”谢长南打断谢裴琛的话，瞪了他一眼。
聂云长惊讶地看着谢裴琛，“雾雾的娃娃亲对象是小坤少？”
谢长南笑着对聂云长摆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别听小孩子胡说。”
靳祈雾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多大了还童言无忌。不过这父子俩演技真的可以，有鼻子有眼的。
饭吃到一半，谢长南突然有事先走。
靳祈雾没急着谈转播权的事儿，反而说了很多在国外实习，以及回国之后在靳氏工作的趣事，逗得聂云长直乐呵。
饭后，三人一同走出包间，聂云长在左，谢裴琛在中间，靳祈雾在右。
谢裴琛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聂云长先走，靳祈雾眼神不经意间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没想到，眼里突地撞进一抹颀长的身影。
真是冤家路窄，有时候越是不想见到的人，老天偏偏就越会安排他出现在你面前。
老天给她安排的那个人，是沈透。
沈透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
他站在最前面，身旁，还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
女人正转头和后面的人说说笑笑，但手臂却挽着沈透的胳膊，姿态熟稔又亲昵，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靳祈雾眸色沉下来，潜意识里以为那女人是陆旖，但仔细一瞧，那女人的身高比陆旖高出半个头。
她脸上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难看，一道冷光在她眼中划过。
沈透眼睛并没有看他们这边，靳祈雾刚想试图忽略他的存在，聂云长却远远地喊了一声：“小透！”
在沈透看过来之前，靳祈雾反应极快地挽上了谢裴琛的胳膊。
谢裴琛眼带狐疑地看向靳祈雾。
靳祈雾面不改色地微笑，暗暗加大了捏他胳膊的力道。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人渣！
与此同时，沈透看了过来，和他一起看过来的，还有他身边的女人。
看到聂云长，沈透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去打招呼，可下一秒，眼角余光扫到聂云长身旁的男人和靳祈雾，他眯起了眼睛，牵着身边的长腿美女向聂云长走去。
沈透颔了颔首：“聂叔叔。”
聂云长跟靳祈雾介绍道：“雾雾，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老家的侄子。”
沈透的眼神先是落在靳祈雾挽着谢裴琛胳膊的那双手上，接着，缓缓上移，对上靳祈雾透着隐隐戾气的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里都似燃着一簇簇噼里啪啦的火花。
聂云长又说：“小透，这是我好朋友的外甥女靳祈雾。祈雾，这是沈透。”
沈透长眸懒散地挑起，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打招呼：“你好，靳小姐。”
靳祈雾微微一笑，不理会他那双脏手，而后，一不小心就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你好，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