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沈沐沐拍拍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幼儿园。
经过一整夜的布阵，整个幼儿园笼罩在一层若隐若现的金光之中。
“姑奶奶，阵法都布好了。”王胖胖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就连厕所都贴了镇邪符。”
“嗯。”沈沐沐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旺旺小馒头，“干得不错，奖励你们吃零食。”
小鬼们欢呼起来，围着沈沐沐抢零食。虽然他们已经是鬼魂，但对人间的食物依然有着浓厚的兴趣。
“慢点吃，别噎着。”沈沐沐坐在秋千上晃悠着小短腿，“等会还有正事要办呢。”
“什么正事啊，姑奶奶？”张小花嘴里塞满了小馒头，含糊不清地问。
“当然是上课啦。”沈沐沐理了理自己的小裙子，“我可是正经幼儿园学生。”
林园长走过来：“姑奶奶，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忙了一整晚......”
“不用。”沈沐沐跳下秋千，“我精神着呢。
倒是园长姐姐，你去睡会吧，这里有我看着。”
“那怎么行？我是园长，得......”
“去睡觉。”沈沐沐板起小脸，“不然我就让李多多给你唱催眠曲。”
李多多立刻飘过来，张开嘴：“我会唱一百零八首......”
“别别别！”林园长连忙摆手。李多多的歌声堪比鬼哭狼嚎，上次他一开嗓，把隔壁的流浪猫都吓跑了。
“那就听话。”沈沐沐推着林园长往办公室走，“等其他小朋友来了，我会看着他们的。”
林园长拗不过她，只好回办公室休息。沈沐沐转身对小鬼们说：“你们也回去吧，晚上再来。”
“姑奶奶，我想留下来看您上课。”王胖胖眨巴着眼睛。
“不行。”沈沐沐摇头，“万一吓到其他小朋友怎么办？”
“我保证不吓人。”王胖胖扁着嘴，“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看。”
“就让他留下来吧。”赵四眼推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正好可以帮姑奶奶盯着点那些不安分的小鬼。”
沈沐沐想了想：“行吧，不过只能留王胖胖一个。
其他人都回去。”
小鬼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王胖胖高兴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变成一团白雾躲在教室后面的储物柜上。
太阳渐渐升起，小朋友们陆续来到幼儿园。沈沐沐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看着教室里热闹起来。
“沐沐，给你糖吃。”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这是班上的小淘气钟小满，最喜欢和沈沐沐分享零食。
“谢谢。”沈沐沐接过糖，放进口袋里。她知道钟小满的奶奶会给她变魔术，每天变出一颗糖来。
其实那些糖都是提前藏在口袋里的，不过沈沐沐从来不戳破。
“沐沐，你看我新买的画笔。”坐在旁边的男孩张小明献宝似的掏出一盒彩色画笔，“可以画符...画画了。”
沈沐沐瞥了他一眼。这个张小明有点特殊，能隐约看到一些灵异的东西。
上次她教大家画符，就数他学得最快。
“嗯，不错。”沈沐沐点点头，“今天美术课，你可以用上。”
“真的吗？”张小明眼睛一亮，“今天有美术课？”
“对啊。”沈沐沐神秘地笑笑，“而且是特别的美术课。”
她已经和美术老师商量好了。今天的课程是“创意绘画”，她要教小朋友们画一些特殊的图案。
当然，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而已。
“沐沐最厉害了。”钟小满崇拜地说，“上次体育课，要不是沐沐教我们，我们班肯定输给大班了。”
沈沐沐嘴角翘起。那次运动会，她确实使了点小手段。
不过那些大班的小朋友太嚣张了，整天欺负小班的孩子，该给他们点教训。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王老师走进教室：“小朋友们，今天我们先来唱儿歌。”
“好！”小朋友们欢呼起来。
“我们来唱《小白兔》，沐沐来带领大家，好不好？”
王老师笑着说。
沈沐沐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她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声音唱道：“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储物柜上，王胖胖看得入迷。姑奶奶平时凶巴巴的，没想到唱起儿歌来这么可爱。
他偷偷掏出一个破旧的小本子，准备记下来回去和其他小鬼分享。
王胖胖正记得起劲，突然听见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名牌运动服的男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哟，小班的都在唱儿歌啊？”男孩撇撇嘴，“真幼稚。”
王老师皱眉：“刘浩然，你怎么来我们班了？”
“我们老师让我来借粉笔。”刘浩然扫视了一圈教室，目光落在沈沐沐身上，“这不是那个特别能装的小不点吗？”
教室里安静下来。刘浩然是大班的孩子，仗着自己比别人大一岁，经常欺负小班的小朋友。
上次运动会输给小班后，他更是处处找茬。
沈沐沐眨眨眼：“刘浩然，你是不是忘了上次运动会的事了？”
“哼，那次是你们耍诈！”刘浩然涨红了脸，“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沈沐沐歪着小脑袋，“要不是你跑得太慢？”
“你！”刘浩然气得跺脚，“我警告你，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今天下午，我们大班要和你们比画画，到时候看谁厉害！”
“比就比。”沈沐沐转身回到座位上，“不过输了可别哭鼻子。”
刘浩然气呼呼地拿了粉笔就走。王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课间操的时候，钟小满凑到沈沐沐身边：“沐沐，下午真的要和大班比画画吗？”
“怕什么。”沈沐沐伸了个懒腰，“我教你们的创意画法，保管让他们大吃一惊。”
张小明也凑过来：“沐沐，是不是要用那个...那个符......”
“嘘。”沈沐沐竖起小手指，“这是秘密。”
下午的美术课如期而至。大班的小朋友们都跑来围观，刘浩然更是带着他的跟班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今天的主题是'想象中的朋友'。”美术老师宣布，“大家可以画自己想象中的小伙伴。”
沈沐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转头看了看躲在储物柜上的王胖胖，小声说：“胖胖，该你出场了。”
王胖胖会意地飘到教室中间，变成一团温和的白光。
普通小朋友看不见他，但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我想到了！”张小明第一个拿起画笔，“我要画一个会飞的小胖子。”
其他小朋友也纷纷动笔。在沈沐沐的暗中指导下，他们的画作渐渐成型。
有的画了会发光的小精灵，有的画了飘在空中的小球，还有的画了一团团彩色的云朵。
这些画看似普通，实际上都暗含符咒的力量。
等画完后，整个教室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能量中。
“哇，好漂亮啊。”连美术老师都忍不住赞叹，“小班的小朋友们真有想象力。”
刘浩然看看自己画的机器人，又看看小班同学的作品，气得直跺脚：“他们肯定作弊！”
“作弊？”沈沐沐放下画笔，“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作弊了？”
“这...这......”刘浩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会画就是不会画，找什么借口。”沈沐沐撇撇嘴，“要不要我教你？”
刘浩然涨红了脸，转身就跑。他的跟班们面面相觑，也都溜了。
“沐沐最棒了！”钟小满举着自己的画，开心地说，“我画的小精灵漂亮吗？”
“漂亮。”沈沐沐点点头，“不过下次记得把翅膀画大一点，这样飞得更快。”
“翅膀？”钟小满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画，“我明明画的是围巾啊。”
“都一样。”沈沐沐神秘地笑笑。她知道，钟小满无意中画出了一个简单的飞行符。
虽然力量很弱，但确实能让画中的小精灵飘起来。
放学后，沈沐沐坐在秋千上，看着小朋友们一个个离开。
王胖胖从储物柜上飘下来：“姑奶奶，今天真好玩。”
“还行吧。”沈沐沐晃着小腿，“至少比在地府听牛头马面唠叨强。”
“那...那我们以后天天来上学好不好？”王胖胖期待地问。
“傻瓜。”沈沐沐跳下秋千，“我们本来就要天天来啊。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当然要好好经营。”
她拍拍手：“走，回家了。明天还要来上课呢。”
“姑奶奶。”王胖胖突然说，“您其实挺喜欢这里的，对吧？”
沈沐沐没有回答，只是哼着《小白兔》的调子，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小裙子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