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是崔牛跑去陶玉洁那边告状，这帮人赖掉5000块钱还是小事，最主要会泄露他在斗猪场玩的事。
好歹他也是一个国营大厂的负责人。
如果被外边的人知道他在这玩斗猪，肯定至少面临一个纪律处分。
“我不管！”
崔牛任性地说：“曹厂长啊，我看错了人，把你当做中间人，把你当做裁判，结果你完全站在练海林那边。”
“你们一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让我太伤心了，我必须要去找陶书记诉苦！”
眼看都要走远了。
曹正大赶紧一个箭步冲去，拉住崔牛的胳膊。
“崔同志，有话好好说，你可千万别找陶书记告状。”
崔牛说：“我这也不算找她告状吧，就是找她诉苦，我心里委屈，必须找人倾吐呀。”
曹正大说：“你别找陶书记倾吐啊，找我倾吐就行了，她那么忙，我不忙，你说啥，我就听啥，行吗？”
崔牛直摇头。
“不成！你是站在练海林那边的，除非站在我这边！”
“他们输了5000块钱，就必须把这钱给我，还要让我加入打虎队，要不我还是要去找陶书记。”
曹正大都急眼了，一边抓着崔牛的胳膊不放手，一边直跺着脚。
此时，练海林他们也追了出来。
雄豹咬牙切齿地嚷：“你还能好好做个男人吗？不就5000块钱嘛，干嘛要跟我们斤斤计较！”
崔牛哟了声。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我输了5000块钱，是你们输了5000块钱，还怪我斤斤计较？行，就算是我斤斤计较了——”
“你输了5000块钱，必须给我，要不今天这件事，咱就过不去。”
“曹正大，你到底偏心，还是要帮公道正义？你就一句话，我不想啰嗦！”
“你要偏心，我现在就去找陶书记，你要是站在公道正义这边，我可以听听你讲。”
曹正大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万万不能让崔牛去找陶玉洁呀。
他只能扭身，冲练海林他们狠狠一瞪眼。
“我……我站在公道和正义这边，确实，开头你们打赌打得那么好，还三番两次要崔同志记住，输了肯定要给5000块钱。”
“现在他赢了，你们咋不给了？赶紧掏出5000块钱！”
顿时，练海林他们傻眼了。
雄狮气急败坏地嚷：“曹厂长，你不能这么办事啊，大家千里迢迢跑来给你打老虎，真打到了，都赚不了5000块钱呢。”
“现在老虎毛都没见一根，就要我们赔5000块钱给这小子，这钱拿不出来！”
练海林他们也直摇头。
“没错，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这一听，曹正大也有点傻眼，无奈冲崔牛一扭身，双手一摊：“他们拿不出这5000块钱呀，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这可咋整？”
崔牛笑眯眯地说：“5000块钱拿不出来，我是有点信的，毕竟谁身上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但要说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曹厂长，你信吗？”
曹正大下意识一摇头。
“我不信。”
“这不就结了。”
崔牛巴掌一拍。
“这办法好解决，这五人身上有多少钱，就给我拿多少钱，不够的，打个欠条，说明啥时候还，曹厂长你呢！”
“也在上面签个名字，做个中间人，这样我就放心了。”
顿时，练海林和四个徒弟都气得脸红脖子粗了。
曹正大也满脸为难。
“这……这不太好吧？”
“有啥不太好的，要不就来个好一些的。”
崔牛盯着曹正大，似笑非笑。
“曹厂长作为那么大厂子的负责人，肯定能拿出5000块钱，更多都拿得出来，要不你先替他们把钱给我。”
曹正大一瞪眼。
“崔同志，不是我说你，你咋这么损的主意都能冒出来啊，又不是我跟你打赌，是他们打赌，干嘛要我拿这5000块钱？”
崔牛说：“都是你带起来的啊！反正就这两条路，要不你先替这些人把5000块拿出来，要不让他们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不够的，打借条！”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我现在就去找陶书记告状……不，找她诉苦！”
他扭身又要走，吓得曹正大赶紧一伸手，抓住他手臂。
“行行行，行行行！我依你，可不可以？”
他扭头朝练海林等人，狠狠瞪了一眼。
“还不快点，身上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不够的再打张借条。”
雄豹一瞪眼，没个好脾气了。
“曹正大，大家可是你请来打虎的，现在你却帮这小子问我们要钱，你这……”
没说完，就被练海林抓住手臂，往后拉了拉。
他冲曹正大一笑。
“曹厂长，行，看你面子，我们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给崔同志，不够的就打借条，愿赌服输嘛，既然输了，5000块钱肯定得给他。”
“另外！”
他还显得非常欣赏地看了崔牛一眼。
“崔同志，你确实非常了不起，我们开头都以为你斗不过一头四百斤的野猪，想不到，你却把超级野猪王收拾掉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你不是要打虎嘛，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去打虎。”
雄豹急了，大嚷起来：“师父，这小子……”
没说完，就被练海林狠狠瞪了一眼。
“什么这小子那小子的，人家有本事，咱们就得服气，我问你，你能以那么快准狠的速度和力度，一下子把天蓬元帅收拾掉吗？”
雄豹难堪地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能者为师，我觉得你呀，甚至要拜崔同志做师父，好好学习他的本事。”
崔牛满脸堆笑：“好说好说，拜我为师没问题，就是拜师费比较贵，怕雄豹同志出不起，但不管咋样，输的钱先拿出来。”
练海林朝四个徒弟一瞪眼。
“还不赶紧掏钱！钢蹦子都给我掏出来！”
四个徒弟没办法了，只能翻起口袋，练海林也是如此。
这把口袋翻了一个空，凑足了一堆钞票，还真有二三十个钢镚子。
一块的、五毛的、一毛的都有。
这凑在一起，一共是594块6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