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唯有一轮圆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银辉,将平原津渡口镀上一层朦胧的白光。两千新军驻守在此,白日里的喧嚣随着夜色的降临渐渐沉寂,将士们或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巡逻,或倚靠在营帐的木桩上,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懈怠。
“这鬼地方,日夜守着,连个鬼影都见不着,能有什么事儿?”一名新军嘟囔着,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少说两句吧,要是被头儿听见,有如好受的。”身旁的同伴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角,警惕地四处张望。
殊不知,在月光照不到的河面上,几十艘小船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平原津逼近。船上,数百魏军将士在大将于禁的带领下屏息凝神,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他们早已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发起突袭。
于禁立于船头,眼神如鹰隼般盯着前方的渡口,面色冷峻。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今夜月色虽亮,但正是出其不意的好时机。待靠近渡口,以号角声为号,全力进攻!务必速战速决!”副将重重地点头,握紧手中长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紧张。
小船离渡口越来越近,直到岸边的魏军哨兵终于发现了异常。“什么人?!”哨兵大喊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于禁毫不犹豫,立即吹响号角,“呜呜——”的号角声划破夜空。魏军将士们如离弦之箭,纷纷跃下小船,呐喊着冲向渡口。
“敌袭!敌袭!”平原津的新军顿时慌乱起来,有人手忙脚乱地去拿兵器,有人大声呼叫求援,整个渡口陷入一片混乱。于禁一马当先,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寒光闪过,便有新军将士惨叫着倒下。魏军将士们士气高昂,凭借着突袭的优势,如潮水般涌向守军。
“给吾冲!不要放走一个!”于禁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杀意。新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在突然的袭击下,阵脚大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刀光剑影中,鲜血不断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一名新军将领挥舞着唐刀,试图稳住阵脚:“弟兄们,稳住!咱们人多,守住渡口!”然而,他的呼喊声很快被淹没在喊杀声中。于禁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刀猛地劈下,那将领匆忙举剑格挡,却被强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踉跄后退。于禁乘胜追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平原津的新军便死伤惨重,残余的新军纷纷丢盔弃甲,朝着平原方向狼狈逃窜。于禁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传吾命令,清理战场,给夏侯将军传令,平原津已经拿下,可以安全渡河!”
新军一路狂奔,逃回平原城,气喘吁吁地向守将宋宪报告:“将军!大事不好!平原津……平原津被魏军突袭,已经失守了!”宋宪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魏军竟敢突袭平原津!快,立刻加强城防,派人严守各个城门!”
他来回踱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满是焦虑与不安。稍作镇定后,又急切地说道:“快,备快马!派人星夜兼程赶往白马,向赵将军禀报此事,请求速速派兵支援!若平原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传令兵领命后,急忙飞奔而去,宋宪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祈祷支援能够及时赶到 。
于此同时,平原津渡口,暮色沉沉,江水泛着幽蓝的波光,倒映着岸边的火把。魏军大队人马正在渡河,木船来回穿梭,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岸边高处,夏侯渊身披重甲,威风凛凛,浓眉紧皱,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期待,紧盯着江面。戏志才一袭青衫,手持羽扇,神情自若,嘴角微微上扬,似已胸有成竹。于禁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拱手问道:“如今拿下平原津,下一步军师计划如何行军?”
戏志才轻轻摇了摇羽扇,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自然是攻打平原。”
于禁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思索片刻后回应:“大新的援军应该很快会来,咱们何不围点打援?”
戏志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正因为要打击大新的援军,才要攻打平原,而且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攻打。”
于禁面露疑惑,眼神中满是不解,急切地询问:“这是为何?还请军师明示。”
戏志才眼神坚定,分析道:“此番来援的必然是赵云和庞统,一般的围点打援必然瞒不过他们,所以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尽快拿下平原,然后,于将军打着夏侯将军和吾的旗号袭击北上攻打渤海等,吸引新军注意。”
于禁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敬佩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夏侯渊却面露担忧,眉头紧锁,说道:“若是新军的援军直接去渤海,那于禁不是危险了。”
戏志才笑着安抚道:“不会,若是新军的援军到来,他们必定会攻取平原,以切断咱们的后路。”
夏侯渊顿时明白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说道:“所以,咱们要在新军来平原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戏志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随即,夏侯渊神情严肃,大声下令道:“让全军加紧渡河,明日一早便发动对平原的攻击。”命令下达,魏军的行动速度明显加快起来,魏军将士们加快了划船的速度,渡口一片忙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