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宋韵卿眼睛一亮。
顾清野“嗯”了一声，走到鹿悠悠身边，左手很自然地扶着她的腰，视线扫过对面金发碧眼的男人。
“你好，洛克菲勒先生，我是鹿悠悠的丈夫，我姓顾。”
劳伦斯不着痕迹地打量进来的男人，微笑握住顾清野伸过来的手：“你好，叫我劳伦斯就可以。”
宋韵卿热情招手：“表哥你来得正好，菜刚上齐，还没开始吃呢！”
“这些菜够吗？”顾清野看了眼点菜单。
“够了够了，不够待会儿再加嘛！”宋韵卿赶紧点头。
顾清野对着劳伦斯做了个请的手势，劳伦斯也回了个请。
宋韵卿眼馋的那盘肉终于下到锅里，几秒钟的时间肉色由红转白，她眼疾手快地捞起来，先放到劳伦斯碗里：“快，趁热吃！”
在中国她自觉是半个主人，很愿意向美国友人推广中国美食。
她眼睛里全是期待：“如何，是不是很嫩？”
“很美味，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羊肉。”
听见劳伦斯的评价，宋韵卿心满意足地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裹着麻酱送进嘴里，美得她直想叹气。
鹿悠悠的注意力却没在肉上，她打趣地看着身侧的男人，小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说英语？”
顾清野和劳伦斯交流全程都是英文，似乎是为了照顾外国友人，他和宋韵卿说话也用的英语。
语调不算圆润，语速也不快，但语法一点错都没有。
“之前培训过。”
顾清野答得简单，但鹿悠悠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属于牛寺禾中兵的训练内容，她抿唇一笑。
“说得不错啊。”
“比不上你。”
桌子下面，她的手指被轻轻捏了捏，温热的掌心随后覆盖上去。
鹿悠悠瞥了眼了眼身旁正襟危坐的男人，没人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两人指尖缠绕。
这一整晚顾清野话不多，但宋韵卿和劳伦斯说起什么他都能自然接上，再加上小太阳似的宋韵卿，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散场之前宋韵卿和劳伦斯约好了明天一起逛颐和园，回家路上她就开始对顾清野的英文水平大力夸赞。
“表哥，我都不知道你英语这么好，厉害啊！”
上次宋家人回国，大家见面第一句就是中文，宋韵卿还真不知道他学过外语。
“可惜表哥出国不方便，这水平走遍全世界都没问题了。”宋韵卿把脑袋搁在副驾的椅背上，感叹道，“嫂子，你们这算不算同性相吸，天才吸引天才？”
鹿悠悠笑着睨她：“又开始胡乱造句了。”
“嗨，不重要！”宋韵卿顺着椅背滑下去，挽住鹿悠悠不放，“我也勉强算个小天才，咱们也要同性相吸，今晚咱们继续秉烛夜谈？”
顾清野回头看了一眼，电灯泡一天比一天亮：“你说了一晚上话，还不累？”
宋韵卿满不在乎地挥手：“聊天有什么累的，我和嫂子一年多没见，往后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可不得趁现在多说几句？”
她大老远来一趟，瓦数高就高点吧，cp是好嗑，但小姐姐更香啊！
顾清野很不想答应，抬头就看到后视镜里宋韵卿又挂在鹿悠悠身上。
远道而来的冤种表妹，啧……
三人踏着月色回到家。
“好热好热，我先去洗澡啦，嫂子你待会儿记得来找我啊！”宋韵卿说完就往屋里冲，一眼都不往后看。
没办法，表哥脸色有点黑，她扛不住。
鹿悠悠忍着笑戳了顾清野一下：“好了，你别吓她，几天而已，下周她就回去了。”
“几天？”顾清野嗓音低沉，“一日等于三秋，几天就是十几年。”
鹿悠悠从他怀里绕了出来，倒退着跑远：“没事，忍忍就过了。”
清脆的笑声消失在回廊拐角，只剩顾清野个人在院子里，眸色渐深。
*
浴室里雾气迷漫，鹿悠悠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滑落。
忽然，啪嗒——
“谁？”
她抹去脸上的水，刚要回头，一具熟悉的身体从身后将她整个圈住。
“你……怎么……”
话音未落就被转了过去，火只热的口勿落下，她整个人随之一颤，渐渐地意识开始恍惚。
顾清野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浸氵显，半透明的布料贴在线条分明的身体上。
他紧搂着车欠绵绵往下滑的人，视线交汇，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比之前更凶的动作口勿了下来。
“唔……”
良久，鹿悠悠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靠在顾清野身上等气息平复。
她脑子里一半五彩斑斓，一半却是空白一片。
家里还有人在，他怎么就闯进来了，鹿悠悠抬起头，却被顾清野眼底的炽烈定在原地。
“你……”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顾清野抬手，轻轻拂过鹿悠悠眼角的水珠，“今晚吃饭的时候，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的时候……”
热腾腾的水汽让鹿悠悠思维慢了半拍，几秒钟后才明白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劳伦斯？”
顾清野垂眸看着，良久他轻叹一声，慢慢收紧双臂。
“今晚他看了你好几次。”
“啊？”鹿悠悠诧异抬头。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顾清野一手捧着她的脸：“我是男人，所以了解男人。”
因为他深爱她，所以才明白那种眼神。
一整晚劳伦斯看鹿悠悠不超过五次，有时是聊天，有时是传递碗筷，似乎每次都有正当理由。
但眼神流转间不经意的深邃，还是引起了顾清野的注意。
劳伦斯从不插手家族生意，为什么要跟考察团一起来中国？
只是为了探望一个联系并不特别密切的校友吗？
顾清野知道鹿悠悠有多迷人，与她相处过的人很难不被她吸引，何况两人之间还有救命之恩。
“你这是吃醋了？”鹿悠悠噗哧一声笑了，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顾清野一点也没有否认的意思，低头在她嘴角啄口勿。
鹿悠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笑得停不下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顾清野吃醋，这个男人连吃醋的样子都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