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用于鼓舞士气的宴会还在进行,只不过士气最低落的士兵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某名贵族军官大发慈悲之下,他们决定给每名士兵提供一瓶劣质的工业合成酒,一块白面包,以及一些肉罐头。
这批物资被从仓库中调出,负责调动物资的军官自己留下了几十瓶酒和大量的肉罐头。
负责把消息传递给各部队的军官又扣个子扣下一些酒和肉,基层军官又扣下了很多白面包。
最后发到士兵手上的只有每三个人一块巴掌大的白面包,一个班一瓶酒,一个排三个肉罐头。
这些物资也的确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原本士气低迷的士兵燃起火堆,拿着少的可怜的酒和一点面包载歌载舞。
每个人都像品尝山珍海味一样小心的吃着分给他们的肉沫。
肉罐头里为了保鲜而加入的大量化学药剂和盐让士兵吃到了他们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
一小块普通的白面包更是很多士兵从来没见过的珍奇异宝。
劣质酒刺鼻的味道充斥在军营里,但是没有士兵觉得这种味道难闻,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毕竟这些劣质酒再劣质也是帝国官方承认的酒,这些比起他们喝的防冻液机油什么的好喝多了。
一些伤兵无法参与到他们的狂欢中,他们只能静静的坐在角落里靠着那一点点酒压下身上的伤痛。
宴会中一名喝醉的巫师被一群喝醉的贵族推到高台上,在侍卫的目光下,巫师被迫表演那些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危险的法术。
宴会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就连魔女都解除法术隐蔽找了一个面容俊秀的小贵族跳舞去了。
只有刘汕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吃着他以后也不可能会去吃的东西。
战团长拿着一张精心雕琢的饼走过来坐在刘汕身边,他一口咬掉那些厨师在饼上雕刻出的精致图画后说:“怎么样?什么感觉?”
刘汕举起就被用严肃的表情回答:“遵从您的意志!”
战团长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道:“你又不是我的封臣不用和我说这些没用的。”
刘汕又一本正经的回答:“报告,特战连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等待指示!”
战团长看着避重就轻的刘汕笑了笑说:“不用这样和我说话,我是个实用主义者,我喜欢听有用的话而不是一堆有道理的废话。”
刘汕回答:“报告,本人认为这场宴会不合理,没有起到有效的作用的同时还发生了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战团长拍了拍刘汕的后背说:“对,我也觉得就是狗屁,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各种宴会和舞会,这帮傻子天天就想着贵族社交,难道上了战场子弹还能和你社交吗?”
刘汕见战团长表态赶忙见风使舵道:“是的,属下认为鼓舞士气应该给全体士兵较好的待遇以及做思想工作,不能是以小圈子决定大圈子,用少部分人代替大部分人。”
战团长拿起一块肉排咬了一口道:“你小子的说词真是一套又一套,那我问问你,你知道这块肉是怎么做的吗?”
刘汕一边心想着自己又不是厨师一边摇头道:“我不知道。”
战团长看着肉排里金箔闪耀的光芒说:“我小时候曾经因为宴会过于无聊趁着我父亲不注意溜进过后厨。”
“在那里,我见到了一群厨师”战团长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从小就很爱吃这种肉排,于是好奇的我就去问那名厨师这种肉排怎么做。”
“厨师告诉我,这种肉排是从克洛克兽身上最嫩的脊椎上取下的,想要肉排口感不丢失,必须在组成这块肉的细胞死亡前用冬眠舱把它保存起来。”
“等到吃的时候,快速唤醒细胞,要在这块肉还能动的时候,把它放进培养舱用带有香料的营养液腌制。”
“腌制30个标准时刻后取出再用刀将肉排中间切开在里面填充在美克拉农业巢都里早晨第一缕阳光就能照到的塔司林和金箔。”
“然后用细胞修复仪让肉排自己愈合把馅料封锁在肉排内部,随后要用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的锅用铯原子钟计时。”
“每次翻动的误差不能超过3毫秒,温度波动不能超过0.003摄氏度,再经过共计5分钟的煎制后这道菜就可以吃了。”
刘汕越听越震惊,战团长见刘汕越张越大的嘴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讲起了故事。
“后来我长大的,家族给我找了一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人当我的侍从,我永远记得他的名字克莱恩,作为仆从,他没有自己的名。”
“其他没有被选上的人后来都成为了我的亲卫队,他们是我在一次次战斗中活下来的力量。”
“有一次我们家族发现巢都下层有很多邪教正在联合,为了不让他们做大,家族决定派出军队围剿他们。”
“作战勇猛的我被选为主将,我让亲卫们召集自己家族中的士兵随我出征。”
“那是一次惨烈的战斗,无数的邪教徒用自动枪、砍刀、斧子甚至是巫术与我们对抗,我带来的部队损失惨重。”
“他们都是亲卫的家人邻居,无数人死在我眼前,甚至就连亲卫们都有很多死在了那场战斗里。”
“我迫切的想做点什么,军队里有很多人明明只受了很轻的伤,但是最终因为缺少医疗用品死在了那里。”
“我去向家族申请物资,然而送来的都是一堆没有用的东西,真他妈见鬼,后勤主官给我送一堆颜料做什么?”
“我眼睁睁的看着士兵们被无穷无尽的敌人淹没,数万人的军队在缺少弹药的情况下完全无法抵挡数亿的武装暴徒。”
“我注意到了敌人指挥框架的单一,只要我能杀了对方的指挥官,这些各怀鬼胎的势力就会自己崩溃。”
“于是我带上最精锐的500名士兵和30名侍从亲卫,用最后的炮弹航空炸弹导弹掩护我们去斩首敌军主帅。”
“敌人的抵抗不堪一击,那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装备精良的我们的对手,直到我们碰到了敌方主帅的亲卫队。”
“那是一群被亚空间邪祟附身改造的亵渎生物,我们在距离敌方主帅大旗800米处战斗。”
“在战斗中,我和士兵们奋勇作战,顶着恐怖的伤亡突破的敌方亲卫队的防线冲到了帅旗下面。”
“我独自与敌方主帅单挑,在战斗中我抓住机会一剑削掉他的脑袋用枪打死了几个能主事的将领。”
“随后敌军大乱,我带着残存的亲卫队杀出重围,在残留的其他士兵的辅助下压垮了敌军。”
“后来我因为伤势过重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我就得知了那个噩梦一样的消息。”
“全军上下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死了,他们虽然冲出了包围圈,但是因为缺少治疗的设备随后全部死于感染和失血过多。”
“卑鄙的邪教徒用巫术诅咒了他们,巫术放大了他们的伤口,强化的细菌,这不致命,只要有充足的医疗器械和医疗人员这些人都能活过来。”
“然而他们没有,最好的医疗人员是行刑室里的行刑官,最好的医疗设备是厨房里的厨具,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