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啊，娘娘知道你一心一意对娘娘，但他们也都是一心一意对娘娘的啊。”
“现下天泉山庄生意兴隆，许多人都慕名而来，但咱们人手有限，如果你不肯帮娘娘一把，到时那些官家小姐、太太们怪罪下来，天泉山庄就算是有仙泉在手，也难以再开下去。”
“你说对吗？”
林照戚戚然望着阿牛，阿牛满脸隐忍和矛盾。
林照要他也和山庄里的其他美男壮汉一样，去伺候那些官家小姐、太太们，可他阿牛心里只有天仙娘娘，根本不愿意去伺候别人。
可就像林照说的，人手不够，不伺候那定会惹得顾客们不快，顾客们不快，天泉山庄的生意就会有麻烦，天泉山庄有麻烦，那天仙娘娘自然也不会好过。
他不希望天仙娘娘不如意，哪怕只是一丁点的，都不行。
“可是……”
可是他还是无法放下心里那道防线，他全身心都应该是天仙娘娘的啊。
“阿牛。”林照换了一个语重心长的口吻，“阿牛，娘娘知道，你心里只有娘娘，但娘娘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娘娘不能陪你一辈子，伺候那些顾客们也是一条生计，你不比其他人差，娘娘一直就认为你理应是天泉山庄的头牌！”
“不！娘娘！不要说……”
不要说什么不能陪一辈子的话。
阿牛心中苦涩，虽知道这是事实，他一介弱小肮脏的凡人，怎么可能永远陪伴在高贵不染尘埃的天仙娘娘身边。
但天仙娘娘亲口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心好痛。
“阿牛，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娘娘只想你好好生活，你好了，娘娘也就放心了……但……”
林照两眼泪汪汪，硬生生给了个转折。
“但你若实在不愿意，娘娘也不能勉强你……大不了，大不了……娘娘自己辛苦一点……”
“不！娘娘！我去！我愿意！”阿牛猛然打断林照的话，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林照看。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娘娘辛苦！
他真是该死啊！
差点又让娘娘失望了！
阿牛跪在林照脚边，匍匐在地上，何等地卑微臣服着。
“娘娘，您让阿牛做什么，阿牛就一定做什么，绝无怨言！往后阿牛就是天泉山庄那些男子中的一个，而且阿牛一定会比他们做得更好，阿牛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林照笑了笑，“好孩子。”
等阿牛如同得到上天的馈赠一般，心满意足地走出去后，710忍不住飞了出来，和林照一同干呕几声。
【呕呕呕！】
【宿主大大！您这演技也太绝了！呕！我看您就是让阿牛去死，他也绝不带犹豫的！】
【死算什么？】林照睨了710一眼，眼里恢复属于她这个恶霸的冷漠和蔑视。
【他上辈子已经被我虐死一次，死都是便宜他了，若不然，我追去地府拘他魂魄、毁他生死簿做什么？】
710自然懂得林照的用意，死太轻松了，林照是刻意将阿牛抓来养大，让他事事顺从，心里只有林照一个的。
无论阿牛的感情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只要他全心全意地为着林照就行。
林照兜着圈玩弄阿牛，可不就是为了给阿牛致命一击，让他身心双重受罪，比死还难受。
想到这里，710更加佩服林照了，虐渣花样这么多。
【还得给他们定些KpI，不然伺候着还把他们伺候爽了，那我多划不来。】
林照再次开口，转头就去实践。
不出半日，天泉山庄里美男壮汉们住的内舍里头就贴出了一张告示。
【天泉山庄员工守则，
壹，凡天泉山庄者，唯天仙娘娘独尊，唯天泉山庄利益为大。
贰，绝对满足顾客之要求，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要求是什么。
叁，凡惹顾客不快者，逐出山庄。
肆，凡遭顾客投诉者，逐出山庄。
伍，凡做不到顾客所需者，逐出山庄。
陆，年度得顾客好评最多者，晋为天仙娘娘随身侍者。
柒，天泉山庄实行末位淘汰制，年度业绩最差者、得顾客差评最多者，逐出山庄，永不录用。】
几条大字公告明晃晃地贴在了内舍里头，十几个美男壮汉们看了又看，虽不甚懂“好评”、“差评”、“末位淘汰制”的意思，但那“逐出山庄”几个字的意思他们还是懂的。
逐出山庄就意味着天仙娘娘对他们不满、对他们失望，就意味着要远离天仙娘娘。
“永不录用”更是好像他们永远都不能再见到娘娘一般。
光是想想那都是剜心的痛，要真被娘娘厌弃了，那该多难受啊！
好在娘娘行事公平公允、赏罚有度，那第陆条，得好评最多者，竟然能晋升为娘娘的随身侍从。
美男壮汉们将那“随身”二字深深烙印在心里，心驰神往。
这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
丝毫没人质疑这些规矩，一个个在天泉山庄干活干得更卖力了，甚至还你追我赶起来。
在他们眼中，除了天仙娘娘和天泉山庄，最重要的便就是那些官家小姐、太太们。
完完全全做到了林照给他们洗脑的那样。
谁都不想做最后一名，谁都想争到天仙娘娘随身侍从的位置。
这里头最卖力的当然要数阿牛。
自打林照让阿牛去伺候人之后，阿牛的心理经历了悲戚、忍辱负重、接受现实、找到希望又拼搏争取的变化，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扭捏计较的阿牛了。
只要是完成天仙娘娘的心愿，让他做什么不行？
何况眼下有个这么好的机会，能重回娘娘身边做随身侍从。
他阿牛一定要争取到！
这么想着，阿牛的工作和其他美男壮汉一样卖力，无论顾客们如何刁难、恶心，提出何等非人所能承受的要求，阿牛都忍了。
每天回内舍里休息的时候都是一身伤疤，看不见的心里还有无数创伤。
而且男人们为防止其他人KpI完成得太完美而抢掉天仙娘娘随身侍从的位置，还暗地里争风吃醋，没少出现扯头绳掐架的情况，更有甚者抱团霸凌，阿牛自然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