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仙飞刀”的杀伤力超乎了张旭的想象。
真不愧“斩仙”二字。
飞刀一出，连大地之神的主意识都受不住。
张旭化身“世界视角”，居高临下以俯视着跪倒在地的大地之神。
但明明都跪了下来，还保持双手扯住头皮将脑壳往左右两边下拉的动作。
原本从脑海中汹汹流淌出来的那些“污染”，此时正剧烈沸腾起来。
就像是有一柄无形的棍子直插入大地之神的脑袋中疯狂搅拌一样。
这种情况，张旭化身的“世界视角”都不好硬着头皮冲入进去。
那可是自身化作零维的神上神都能够影响的“污染”。
祂的“世界视角”也必须小心谨慎。
大地之神的痛苦咆哮持续了好几息。
彼方世界的无数生灵为此陷入到极度惶恐不安的状态。
每一个心头无不压着比山还大的畏惧。
那股“污染”目前只是流入到了零维中央的那片众神之地，还没有扩散到大宇宙和独立世界中。
神灵以下暂时还没有事。
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普通生灵在巨大的压迫下瑟瑟发抖，惴惴不安。
连半神，甚至神灵以下的顶点资深半神也不例外。
或者说，比起那些普通生灵，这些半神受到的伤害更重。
实力越强，越接近神明的境界，越能感应到这些咆哮声蕴含的力量。
弱小，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一层保护膜。
在一声声咆哮中，彼方世界所有的半神都已受了重伤。
好在大地之神的咆哮声终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才侥幸活了下来。
另一边，张旭化身的“世界视角”感受到那股震荡已经逐渐平息。
“斩仙飞刀”射出的这一刀威力已经彻底消散。
祂在招回“斩仙飞刀”的同时，视角再度钻入到大地之神的脑海中。
原本纯粹的黑暗空间现在变得“支离破碎”。
不算是字面意义上的“支离破碎”，但呈现出来的画面类似。
入目所见，是无数道纵横交错，泛着磷光的断层沟壑。
成千上万的莫名碎块悬浮在这些断层沟壑中，却又奇异地保持着某种“崩塌中的凝固姿态”，维系着这片空间应有的结构。
而穿过这些悬浮的碎块的间隙中，张旭所化身的“世界视角”能清晰地望见那里的景象——
是一片不断流动的灰色雾霭，以及无数在雾霭中时隐时现的、低语盘旋的暗影。
“这是什么情况？”张旭眉头皱起。
刚才的那一记“斩仙飞刀”，将大地之神的脑海炸成了无数碎片。
但为什么呈现出这样的模样。
张旭招回“斩仙飞刀”，那个长着翅膀的古怪头颅已经重新落回到葫芦中。
葫芦的盖子也重新封起。
在一个冷却周期内，“斩仙飞刀”只能使用一次。
下一次使用，得等到冷却时间结束。
不过不能再使出“飞刀”，但不代表着不能有别的作用。
张旭催动着那个葫芦往那些沟壑断层移动过去。
葫芦轻松穿了进去，但瞬间与那些莫名的碎片碰撞了在一起。
张旭一开始以为这些应该是原本组成这些沟壑断层的组织。
毕竟这里严格来说，是大地之神的大脑。
祂虽然呈现的是一个黑暗空间，但本质不会变。
结果...
不是。
是大地之神的某段回忆！
在葫芦跟那些碎块触碰到一起时，一段回忆透过葫芦流入到了张旭脑海中。
如果不是祂现在化身“世界视角”，恐怕还承受不住这一段回忆的加载。
这毕竟是神上神的记忆。
只是随便扩散出去，都能够造成无数的生灵死亡。
超越认知的内容，足以活生生将生灵杀死。
但对于现在的张旭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张旭沉浸入这段大地之神的记忆中。
......
于某个临时创造出来的世界中。
大地之神、天空之神和海渊之神显现出各自的真身。
蛇身羽翼的天空之神盘踞在宇宙中。
那巨大的身躯如流淌的银色河流，每一片鳞甲都仿佛由云母与月光交织而成，折射着天际的霞光。
而那自脊背两侧，舒展开来的一对遮天蔽日的羽翼每一次舒缓的拂动，都有无数星辰浮现又消失。
在天空的左手边，是个通天的巨人。
它的头颅呈现出类似狼首的形态，覆盖着一层仿佛由暗金熔岩凝固而成的坚硬颅甲。
无比壮硕的躯干上肌肉块块隆起如山脉，虬结如岩。
胸口正中、膝部与肘关节处，各自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能量核心，如同搏动的熔岩心脏，不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灼热波动。
最后的海渊之神则拍打着双鳍浮在空中。
祂通体覆盖着深邃如永夜的玄黑皮肤，其上散布着无数仿佛自然形成的银蓝色神圣纹路。
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在皮下如呼吸般缓缓流淌着柔和的光辉，每一次生灭都能看到无数的生灵虚影自诞生到最终灭亡的轨迹。
三尊神上神在这个祂们临时创造的世界展开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对话。
“你说要我们三个联合起来？”海渊之神带着诧异的声音响起。
祂盯着大地之神，似乎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想法。
“为何要这样做？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
张旭目光一动。
这是彼方世界诞生前的记忆。
据张旭所知，彼方世界是三相神打造的世界，是独立于大宇宙外的独立世界。
但是...它不是三相神最初创造的世界。
原本，三相神各自主管着各自的世界。
“由混沌神坐在那个位置不是最好的选择吗？祂没有神智，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把祂从那个位置推下来，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坐上去，变成跟混沌神一样的存在？那无异于自杀！”
混沌神？是最初那位神明的名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