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帝看了一眼严猛和孙姨娘，不，现在叫宋南笙，然后吩咐了一声：“查吧，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的，吴一舟，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你负责他们的安全，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动他们，另外，谢宁远洛流进，你们俩大理寺，要是出了岔子，朕灭你们九族。”
京畿府尹谢宁远和刑部尚书洛流进急忙出列跪地应下。
因为严猛的脚上烫伤的严重，所以，皇上还开恩的指了两个太医过去给他医治，以免到时候因为伤口而出现问题。
宁如烟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发展，但是却知道这个事儿是有了转机了。
然而，就在此时，大理寺的大牢里却出了问题，确切的说，是蒋家的人出事儿了。
当初蒋博年的故事在京城流传，所以，蒋家的人都被下了大牢，又因为蒋家那是一品武将，所以，归属大理寺审理。
但是，后来又是雪灾又是暴乱的，蒋家的案子就一直没有审，如今出了登闻鼓事件，又是蒋家的事儿，自然要合并审理了。
两次安通关战役，虽然相隔十年，但是，却是如出一辙，如今正好合并一起调查。
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押蒋家人的牢房出事儿了，确切的说是蒋博文率先出事儿的，忽然之间倒地，然后浑身抽搐，那样子像是中毒，但是七窍没有流血，却爬出来一些小虫子。
有狱卒上前查看的时候，沾染了虫子，瞬间就七窍流血而亡了，吓得其他的狱卒急忙关闭了牢房，然后出去禀报。
好在蒋博文是被单独关押的，所以，暂时还没有其他的人遭殃。
吴一舟听到禀报之后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将那个牢房给暂时封闭，然后上报给了江衍，因为皇帝说了，江衍会监理此案件。
江衍皱眉，倒是没慌张，而是让吴一舟先给死去的狱卒家里进行慰问，自己则去了南苑的地牢。
南苑的地牢有普通的牢房，还有一座水牢。
许莹莹和伍氏母女被抓了之后，就放在了水牢之中。
水牢对女人来说，真的无比的残酷，普通的牢房起码还可以坐着躺着，但是水牢不行，人被绑在木桩上，几乎整个身子都被泡进水里，只露出脑袋来。
其实倒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他在为二皇子寻找解药的过程中，了解过不少蛊虫的习性，就像伍氏母女养的这种情蛊，属于比较矫情的一类，很爱干净，水牢的水可不干净，甚至还脏的很，所以，能有效的遏制蛊虫的繁衍。
伍氏和许莹莹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惜，每次当她们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水牢的水就会降下来，然后被人喂进一些水和食物，每次当她们恢复的差不多了，水牢里的水就会再次升上来了。
此时，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但是水牢是在下面，所以，只有跟脑袋差不多的位置处有一个小窗户，外面有人进来的时候，率先看见的是鞋子，看不见人。
但是鞋子也是能分别出进来的是什么人的。
绣着祥云纹的黑色靴子，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当官的进来了。
“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饶了我吧……”许莹莹是真的受不住了，“或者杀了我吧。”如今的情况就是生不如死。
“真的？”江衍笑了一下，然后蹲了下来，从窗口的栏杆缝隙看了进来。
许莹莹抬眼，脸色现出了一抹激动：“江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受不了了。”
伍氏想阻止，可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声，因为她知道，保密不保密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也扛不住了，她也想要个痛快，要么活要么就死吧。
“行啊。”江衍点头，“在本指挥使这里呢，永远没有痛快这一说，不过，可以将功赎罪，功劳大点呢，也不是不能活。”
“好，我愿意。”许莹莹点头，“我都愿意。”
“你呢？”江衍看向伍氏。
“我……我也愿意。”伍氏也跟着点头。
江衍一摆手。
很快，就听见了水流的声音，然后那原本演到胸口的水很快就退了下去，露出了被绑在了木桩上的两个人，不过浑身湿透，还粘着一些不明的污物，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虫子。
很快就有狱卒打开了铁栅栏门，给两个人各自泼了两桶水洗干净后，这才将人提了出来。
“说说你们养蛊的事儿吧。”江衍坐在椅子上，看着瘫在地上的两个人，“机会只有一次，欺骗或者隐瞒的结果，你们是承受不起的。”
“我说，我都说。”许莹莹咽了口唾沫。
“大人。”伍氏忽然往前爬了两步，“能先给一口吃的吗？吃完了我就什么都说。”
“呵呵。”江衍笑了，“你确定现在要吃的？”
伍氏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我真的饿，求你……啊！”结果话还没说完呢，就感觉银光一闪，伍氏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倒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本指挥使说过，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别试图跟本指挥使讲条件。”
“我说。”许莹莹吓得浑身哆嗦，看了一眼被扎瞎了一只眼睛的伍氏，一点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心了，“我和我娘都被苗疆人训练过，用特殊的药物滋养，只有身体彻底吸收了那些药物，才能成为合格的器皿，然后就开始养蛊，因为我们养的是情蛊的子蛊，母蛊在主人那里，养蛊是需要养分的，其他的蛊虫可能需要的是养蛊人多吃饭，但是情蛊需要男人的精气儿，睡的男人越多，精气儿越足，蛊虫长的就越好……”
“所以，你们才去了楼子里做？”
“是。”许莹莹此时已经平复了许多，但是声音还是颤抖的，“因为我们体内的情蛊，在跟男人近距离的时候，会散发一种幽香，那对男人是致命的，除非意志力十分坚决的人，否则根本就抗拒不了，所以，我们的生意一直很好。”
“每次都会将蛊虫传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