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结实的身材。
顾星阑匆匆收回视线。
休息室的门一关，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扩大了好几个度。
从浴室洗完手后，顾星阑拿着毛巾慢慢擦着指缝，再拿按摩油倒在掌心里，摁下去时，温热的触感迅速从掌心蔓延开来。
双手微微用力，轻轻揉搓着对方的肩膀，从斜方肌的起始位置开始，一下又一下地推揉，直到位置彻底发红，双手才顺着脊柱两侧下滑，力度逐渐加重。
遇到特别僵硬的地方，便停下来，用掌心缓缓画圈，像把肌肉硬块当衣服搓。
一股视线慢悠悠从旁边飘过来。
“重一点。”
男人的头枕在毛巾，毛巾下面就是双手，出口的声音很闷。
“好。”顾星阑绷着脸使劲按，两只手从背部往腰部走，不断游走往返，皮肤都被他摁的发红。
按完背再是手，顾星阑将黎和泰的手臂轻轻抬起，搭在自己的小臂上，开始按摩手臂的肌肉。
拇指和食指，从黎和泰的手腕开始，像拧毛巾一样，轻轻拧动肌肉，一点点向上推进。
不久后，黎和泰的头微微埋起来，发出满足的喟叹。
“你叫什么名字。”
“顾星阑。”
顾星阑悄悄移动视线看向黎和泰，补充道：“上次破坏了您的车子，我发过去的转账，您没收。”
“不用敬词。”
黎和泰拍了拍他的小臂，示意把他的手放开。
床上的人坐起来，开始舒展着身体。
顾星阑的眼睛忍不住飘到某个伫立起来的庞然大物。
真吓人。
直到某人手动压枪，慢悠悠道：“你把车顶蹦出两个坑，维修费三十万，转过来的两千，连零头都不够。”
这么大的公司，黎和泰身上围的浴巾都不止两千，光是现在这个休息室的摆件都是百万打底，会在乎维修费这三十万？顾星阑摸不清这人具体目的，只能接话道：
“黎总，那三十万是认真的吗？”
黎和泰只是看着他。
“我就是个穷学生，没多少钱，两千块就算是蚊子那也是肉，总比我一声不吭的好。”
结果床上的人慢慢把视线锁定在他的右耳，微微笑道：“没钱还戴双G？”
耳垂上被天花板的灯反射出亮眼的碎光，只要注意到那颗耳钉，便会不自觉把视线顺到那张脸上。
“这是fake，仿货，我装逼用的。”
顾星阑讪讪地摸着耳朵。
心想黎和泰这样也好，他过来的目的就是制造关系，既然黎和泰这么主动，那他以退为进，正好试探黎和泰的方方面面。
师兄说黎氏总裁是个面热心冷的人，表面上儒雅随和平易近人，实际上冷漠寡义不近人情。
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找不到冷漠两个字。
这不挺热心的吗？他回道：“对了，上次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我没想到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还在你家分公司干过实习呢。”
说完顾星阑还睁大眼睛留恋地打量了一番周围。
“要知道你是大老板，把我调过来总部多好……”
“你在总部，实习工资3000干上一年也还不完你蹦出来的两个坑。”黎和泰笑似非笑地看着他。
大公司就是好，实习工资都是上千，说出去都羡慕死人。
话题溜回三十万，顾星阑直说道：“那黎总的意思是？那些钱把我卖了也还不完，要什么就直接说吧。”
破罐子破摔的眼神看得黎和泰眸色一暗，抬了抬腿。
“看到它了吗，既然是按摩就按摩全套，按完那些钱也不跟你追究了。”
啥？
顾星阑面上有些嫌恶，看向没有武力压制的热武器。
要他按这东西？
这嫌疑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过？
要求过于超出常理，顾星阑的脑子不断回放着之前给自己设定的清蠢大学生的人设。
“不行，这个我不能，请黎总自重。”
话音落下，床上的人便慢慢收回笑容，沉默不语，眸光也变得浓黑，还稍稍侧过身。
“还是让你师兄上来吧。”
顾星阑莫名其妙。
从黎氏公司出来，他上完班就回去跟江队说了这次的事情。
半个月真给他接触到嫌疑人。
但江队的语气却比之前还冷，极其僵硬。
[……你继续跟他接触看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要放过他，这么多人，就你成功了，加油，小顾。]
听到这番话，顾星阑连忙不负使命地道出“收到”两个字。
另一边。
办公室的灯到凌晨十二点才熄。
黎和泰脱下外套，摁开机关，慢慢进去暗室。
四通八达的地方，很快就走到尽头。
“boss，抓到外面那批人，已经灭口。”
“做得好。”冷冽的声音从黎和泰的嘴里吐露出来。
尽头的电梯缓缓向下，楼层到负二后，周遭都冒着冷气。
等到黎和泰的右手拿着鞭子泛出红色，将墙上挂着的黑袍人彻彻底底教训后，鞭子“啪”地一声往地上一甩。
几个跟着的保镖和助理大气不敢喘。
癫狂状态不过如此，像野兽那般，双眼猩红，咬紧猎物就不松口，直到猎物成了一滩软烂的东西。
倒在血泊的几个黑袍人已经完全没气。
助理擦了擦冷汗，把地上的鞭子收拾好，然后才微微弯着腰走到黎和泰身旁道：“那个年轻人大概率是警方的人，要解决掉吗？”
“想调查便让他们调查，调查令拿不到，还能带人把我抓了吗？”黎和泰拿着湿纸巾擦手，面无表情。
“是。”
往后几个星期，大师兄没去黎氏，顾星阑也放下这件事。
江队让他这几天不要刻意联系嫌疑人。
他就乖乖地跟着师兄去外面展开会诊工作，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哎，对了。”
街边长椅的杨文突然停下扒盒饭的动作，把筷子抖了两下放一旁，拿着纸巾擦嘴和掏手机。
“小顾，你还记得上次去那家大公司帮大老板按摩的事吗？”
顾星阑慢条斯理地吃着盒饭，速度快又优雅，听到杨文这么说，眼睛微微亮起来，“怎么了？”
“那位大老板说你欠了他三十万，我给他们公司职员治疗的钱到现在都没有结账。”
“……”
顾星阑拧起眉，心里正奇怪着。
江队说最近有几个派出去调查的人全部悄无声息地没了。
让他不要这段时间随便靠近黎和泰。
黎和泰确实是个危险人物，这种精明的人不能玩小聪明，大局为重，这几天他连上网都不搜这个人半分。
“我上次被几个黄毛追街，不小心把那个人的车踩出坑了，他要我赔三十万。”顾星阑对着旁边的人解释道。
“呵？”
杨文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这大老板闲蛋疼是不是，坑你个初出茅庐的小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