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张笑笑懵逼，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懵逼。
这哥们儿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不好意思，一时失手。”
戴凡红着脸，拿起旁边夹生菜的夹子，硬是把多余的面糊糊去掉，这才打了一个鸡蛋。
为了挽尊，他来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单手打蛋，是很帅气，但失误也大，这不，鸡蛋壳又掉在煎饼上了。
张笑笑无语了：“师父，你不会是第一天来摆摊吧。”
“怎么可能，我干这行好几年了。”
状况出多了，人反而没刚开始那么慌张，戴凡淡定的把鸡蛋壳挑出来，给均匀的裹在煎饼上，等蛋饼凝固后，他给煎饼翻了个面。
下一秒，整张煎饼碎了，戴凡的脸也跟着裂开了。
完蛋，今天太紧张，调面糊糊的比例不对，把面粉放少了，绿豆粉放多了，导致这会儿的面饼特别脆，稍微力气大点就会碎裂开来。
“没事，姑娘，我再给你送个鸡蛋。”
为了让饼成型，戴凡赶紧又打了一个鸡蛋，给另一面糊起来，像是糊墙一样，把裂缝都给补上。
到底是有功底的，这一会儿，煎饼居然被捣鼓成圆形。
“噗，哈哈哈，抱歉，我没笑你。”张笑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要肠吗？”
“要吧。”
戴凡顺手一拿，张笑笑又笑了。
“这个是鸡柳！”
“这是赠品！”
戴凡深吸一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因为客人们买煎饼是怕他倒闭，就失去分寸。
转身拿了火腿肠，切开一边，剥皮，小心翼翼的取出来，切成两半。
摆在煎饼上的时候，不止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连张笑笑悬着的心都落下来。
放了薄脆和生菜后，煎饼可以起锅了，看着好好的煎饼，卷的时候再一次裂开了。
“哈哈哈，老板，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工作吗？要不我介绍个厂子给你上班吧。”
戴凡干笑两声，努力把饼卷在一起，还说：“你别看这个饼难看，但它好吃。”
裂开的煎饼，切成两半的时候，已经自动碎裂成三五瓣，装的时候连火腿肠都掉出来。
张笑笑没忍住又笑了，不是她笑点低，是真的忍不住啊。
“大哥，你不会就是视频里常说的那种便衣警察吧，嘴上说摆摊七八年了，实际上才摆了没超过三天。”
戴凡没想到，姑娘脑洞这么大，“你误会了，没这事。”
“那我奶奶为什么非要我跑这么远来买你的煎饼。”
戴凡傻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幸好旁边又来了几个客人，戴凡才又继续忙起来。
直播间里，看了一场堪比便衣警察摆摊翻车的画面，网友们已经笑翻在自家沙发上了。
“哈哈哈，江大师的徒弟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逗，他们真的不是上天安排来的逗比吗？”
“煎饼老板真厉害，顶着厨神徒弟的名头，干着便衣警察的活儿，手艺比便衣警察还要专业。”
“他剥火腿肠的时候，我都不敢吸气，生怕多吸一口气，火腿肠断成两截。”
“他到底是怎么在煎饼界混下去的？”
“最后煎饼裂了，我一点都不意外，一开始就裂，后来肯定还会继续裂，煎饼师父当时也差点裂开了，哈哈，摄像小哥不要移动，土狗就爱看这个。”
大家都看的很乐呵，唯有江舟，表情又一次变的一言难尽。
原主是黑洞吗？为什么收的徒弟就没有个正常点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煎饼吧，不管是夜市还是早市都有的卖，味道参差不齐，但起码人家没有裂开吧。
他要真的是便衣小哥，江舟没话说，问题他不是啊，这是半点厨艺天赋都没有，硬学的?
真的，网友黑的一点都不冤枉。
如果不是要赚取名气值，江舟真不想说，自己认识戴凡。
此时，摊位前又聚集起几个买煎饼的客人，本来准备过去的江舟，决定还是再等等。
戴凡看到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牵狗大妈，熟悉的大学生们，分外不好意思，解释道：“今天的面糊糊调制有问题，煎饼会裂开，要不，算了吧。”
“没事，反正不裂开的也不好吃，小伙子你继续做，我们买就是了，没关系的。”
还是牵狗的大妈说的话，暖心中带着一股拔凉拔凉的感觉。
戴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为了不翻车太厉害，他照样每个都加了两个鸡蛋，让饼碎的不那么彻底，不过效果没多好就是了。
五个熟客，围着煎饼锅子，面上带着微笑。
淡定的看着煎饼碎裂，鸡蛋壳乱飞，火腿肠扔垃圾桶，夹着包装纸等状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笑的越发温柔，标准的八颗牙齿营业式微笑，那表情，诡异极了。
等客人们都打包好煎饼，戴凡总算有喘气的机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看着煎饼摊前一直站着，却没有说话的男人，戴凡询问：“先生，你要吃煎饼吗？”
大林看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江大师的徒弟？”
戴凡极为尴尬：“虽然丢了师父的脸，但是，我确实是。”
大林眼里浮现出一抹喜色，轻咳一声。
“其实你很有做煎饼的潜力，只是还没开发出来，另外，你摆摊的位置太差了，不如换个地方怎么样？”
“我是隔壁飞悦写字楼的管理员，我们写字楼一楼有专门的休息区，我可以给你单独划分出一个区域来做煎饼，不要租金，不如你来我们写字楼卖煎饼怎么样？”
戴凡古怪地看了大林一眼：“我煎饼做的一般，你们写字楼的人怕是不爱吃。”
“不可能，我们写字楼的人大多是从东省毕业的，从小吃煎饼长大，就好这一口，一天能吃三顿，你这锅子看着也旧了，不过没关系，等你去写字楼做煎饼的时候，我们写字楼给你提供一套新灶具。”
大林眼神火热，看戴凡的眼神，跟看到什么宝贝一样，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戴凡还没想明白，面前这个男人想骗他什么，旁边两个买了煎饼还没走，正在聊天的大妈听到对话，反应过来了。
“什么，你居然想把煎饼老板骗走，你这个黑心肝的，我们养煎饼老板养了快一个月，我们容易吗？你一来就要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