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苗疆女王靳绣衣,遣使来访。愿率领族人,献出矩州等地,统领百万苗众归降东吴。
吴天笑盈盈在御书房亲自接待了一众苗使,随后借口有要事相商,遣退所有人,唯独留下使团首领。
他关起房门,虎着一张脸,抄起藤条,打的聂耳上蹿下跳,连声告饶。
吴天一边抽,一边忍不住喝骂:“谁让你回来的?啊?我怎么交代你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事。
你他娘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带着苗人前来归降。老子南诏还没接收完呢,你这不是诚心给我添乱吗?
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小耳朵抱头鼠窜,哀嚎连连:“大哥,别打了。我真的在苗寨待够了,受不了啦。
你让我回来吧。再在那待下去,我会死的。我已经疯了,每天就睡两个时辰,都快走火入魔了。”
“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了身份,引得苗人作乱,坏了我的大事,你瞧我把不把你吊起来抽。”
“大哥,这几年下来,苗族不服号令之人已经陆续被我差往前线,全部战死了。
不听话的长老,我也私下里秘密处决。现在真姑已经独掌苗疆,此番对外言说东吴出兵太和城,乃是助苗人一臂之力,免遭南诏报复。
故而苗寨之人愿意投靠东吴,彼此也可以互通有无,换取物资,提高族人的生活水平。”
“哎……”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吴天唯有打了小耳朵一顿出出气。
转过天来,京城中多了一个叫做“苗族驻金陵联络办事处”的衙门。
东吴一下接收了南诏和苗疆两地,国土面积急剧扩大,人力资源大为空缺,各项物资也必须向南边倾斜供应,以安民心。
聂耳的擅作主张,打乱了吴天的计划,原定只休养生息三四载,此时迫于无奈,不得不停下了北伐的打算。
然,东吴刚安抚南方不过数月,按耐不住的辽、元、金三国,再次联合起来,兴兵来犯。
北方前线重新陷入了战事。
吴天急命司徒登率领在东海城训练数载的东征军大举北上,配合孙真寒和楚玄策两路大军,合军九十万。
三路人马,纵观战场全局,连成一线,奉命以防守为主,不得冒进。东吴仗着火器之利,拒敌于国门之外。
攘外必先安内,吴天为了稳固住刚刚收复的地盘,再而又苦等三四载有余,方才彻底稳定了内部民生。
至此,耗费了十年之功,东吴国内真正做到了甲胄精良,国富民强,戴甲百万,睥睨八方。
某天,御书房中。
唐红菱快步来报:“主公,太炎从东金传来紧急情报。”
吴天正站在地形沙盘跟前想着心思,随口回应:“说,可是又要物资?”
自梨园九姓成立至今,已有十载。当年还微不足道的九户人家,经过太上皇暗地里的大力扶持,早已在华夏大地上开花结果,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其中身在东金的太炎,西辽的太阴,北元的太耀,这三姓也已经在敌人内部生根发芽。
东吴休养生息这些年,吴天利用易厂船队,乘舟沿海北上,偷偷向太炎家族大举运送物资,再由其转交给另外两家,用以供养军队。
现已在辽、元、金三国内部培养了三支人数不算多,专门为非作歹的骑兵流寇。
这些人既不需要攻城掠地,也不需要占领地盘。唯一的目的便是烧杀抢掠,自给自足。
如遇到敌军围剿,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来去如风,纯为扰乱敌国民生。
唐红菱跟着回禀:“此番并非是要物资。太炎传信,说是东金大王完颜默病死了,国内一片混乱。”
吴天微微愣神,不禁疑问:“死了?啥时候的事情?”
“前不久。据线人说,完颜大王不过才四十多岁,最近几年身子却是一直不太好。
前些时日正吃着烤羊腿占精盐,喝着莲花仙酿,突然就倒地抽搐,人事不知了。
侍从又给喂了点糖水,实指望能缓过来,哪曾想没过多少时日,便一命呜呼了。”
吴天听闻老主顾伸腿瞪眼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早在一二十年前,便向东金陆续大宗出售毒盐、假酒、劣质糖。原指望彼此交战,停了物资供应,大金皇族应该能多活些年。
现在看来,金国当年库存了不少物资,想来王族之人日日食用,终归还是见了成效,完颜默人才中年,便吃死了。
唐丫头见吴天眼泪都笑出来了,不明所以,茫然询问:“乐啥呀?虽是敌国之王死了,也不至于那么开心吧?”
“我不告诉你。新王可有继位?”
“暂时还没有,据说完颜家族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极难诞下子嗣。
便是生下孩子,也大都难以成年,一个个不是半身不遂,便是口歪眼斜。就连其他贵族之人也是如此,传言乃是中了华夏诅咒。
大金朝廷现在正从完颜旁系中寻找可以继位之人呢。文武群臣吵的不可开交。”
“哈哈哈……”多年心血,一朝回报,吴天笑的极为畅快。
好半晌过后,他方才忍着笑意,正色言道:“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速命司徒登,统领三十万东征军,给我攻打河北道,拿下天京城。”
“先伐东金吗?”
“嗯,时机已至。既然东北虎垂垂老矣,头脑又不灵光,不趁此时扒了它的皮,更待何时啊?
传令楚玄策紧守门户,命孙真寒领军协助司徒登。此番,我要先收拾了大金,拿下幽州等地,一统东北。
而后紧闭门户,关门打狗,把北元狼骑控死在关内,让他们夹着尾巴都难逃一死。
命工部将攻城器械,特别是八牛弩等物,先紧着东征军供应。打开江上库房,召集船队走水路,运火器去往前线。”
“我就说早前多送一些到军中吧?你偏不让,这时候眼看要用了,方才再运过去,多耽误工夫啊。”
“你懂个屁,这种杀器,只能用多少分发下去多少,你给的多了,将士们会贪功冒进,而且不易控制消耗数量。按我说的做吧。”
“好。”
“对了,命太炎部众自敌国内部多加配合,如见我方大军临近,万万不要接触。旁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以免误伤。”
“得令。”
开业十二年初,东吴出兵伐金,挥师北上,正式开启了收复华夏山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