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你是不是——”
“都这种时候了，还叫我祁总呢。”
“……朝寒，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要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好，我明明不值得呀。”
听着白艺桃的话，祁朝寒再次被气笑。
他的手要是现在还能动的话，真想抓着她的头发摇两下，听一听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水。
脑回路怎么就这么清奇呢？
“行了，别再哭了，再哭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反正我的手都已经这样了。”
“听医生说你后面还要进行手术，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我有个朋友说，我的命很硬，没那么容易死。”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玩味的抬起头看着白艺桃，“我都替你死三回了，还不足以证明吗？”
白艺桃脸刷一下就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要质疑你……”
“我看你才是被附身的那个吧，拿出你从前和我互怼的架势来啊，你这样真让人觉得挺陌生的。”
“我现在不是都欠你三条命了嘛……”
白艺桃有些心虚，再一次在心里面骂自己混蛋。
“那你有没有想好该怎么赔我？”
“不知道。”
这话白艺桃回答的特别坦然。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毕竟她现在什么能给的都没有了。
从前为了偿还恩情，当了他的地下情人。
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就算是。和他睡一百年都不够还的。
“来我公司吧。”
“啊？去干什么？送饭？”
“没那么便宜你。从今天开始，你要当我的助理，端茶送水之类的活都是份内之事，总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去做什么，明白吗？”
祁朝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半胁迫半诱惑的让白艺桃答应守在他的身边。
可白艺桃却直接当场立正伸手敬了个礼。
“收到！保证不辱使命！”
祁朝寒：“……其实有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你这副没节操的样子的。”
那么鲜明，那么活泼。
让他想起了从前的白艺桃。
如果白艺桃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当助理，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朝夕相处。
祁朝寒看着白艺桃的眼神那么沉重，那么深晦。
让她觉得，这人像是在透过自己的身体看着从前。
——对了！
白艺桃突然想起来一茬。
祁朝寒好像还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之前那个叫陆虎的朋友曾说过，她就是那个白月光的替身。
连起来了！
她已经想通了！
祁朝寒也不过是在用她当做替代品。
如此想来……好像心里面稍微好受一点点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艺桃都在祁朝寒的身旁。
买饭是他做的，倒水是他做的，甚至连祁朝寒想吃的水果，都是她亲自去街上买来，洗了之后削成小块送到他嘴边的。
林施瑶闹了不止一次。
可每一次都被祁朝寒给挡了回去。
她被气的高血压都要犯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终结这一切。
她给白艺桃发了一条短信。
【来医院门口的咖啡馆谈一谈吧，我累了，不想在朝寒的面前和你吵。你如果真是为了朝寒好，就让他清静清静，自己过来。】
收到这一条消息的时候，白艺桃正在给祁朝寒洗水果。
她默了片刻，最后把水果交给了更专业的高级护工，自己拿着手机来到了医院门口的咖啡馆。
林施瑶就坐在床边，周身散发着一种安静淡然的气质。
可是等见到了白艺桃的脸时，她的脸色又刷一下变了。
“来吧。”
这种平淡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情感，却最让人恐惧。
之前在祁朝寒的身上是这样。
现在在林施瑶的身上也是这样。
白艺桃略显迟疑，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随后像是接受了现实一样，朝着林施瑶走去。
“林女士，你要找我过来谈什么？”
林施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看讥讽的微笑，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已经给朝寒准备了合适的联姻对象，门当户对，对他的事业和家族都有极大的帮助。”
她眼神直直地盯着白艺桃，目光如炬。
“你就别再缠着他了，行不行？开出你的条件吧。”
白艺桃微微皱眉，“我并不是想要以此来要挟你们什么……”
“我知道你弟弟的情况，”林施瑶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却又透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要你答应永远离开朝寒，带着弟弟出国治疗，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钱——你和家人关系并不好，对吧？我可以绕过他们。悄无声息的帮你完成这一切。”
“我给你的钱，足够你们无忧无虑地生活。这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似乎笃定白艺桃会为了这笔钱和弟弟的未来而妥协。
毕竟在过来之前，已经将这个女人的底细都给打探清楚了。
弟弟就是她的软肋。
可白艺桃并没有流露出他想象之中的惊喜，反而摇了摇头。
“林女士，我很感激你的提议，但我不能接受。我弟弟他身体不好，心脏才刚刚做完手术，经不起任何刺激，而且排异反应也很严重，到现在都还需要吃药……”
“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纷争，不想让他的病情加重。”
“等我偿还完在祁朝寒身上的恩情，我自然会离开。”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紧紧地盯着林施瑶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诚恳和请求。
可林施瑶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女人的任何诺言！
“恩情？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
“别装了，你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边吊着朝寒，一边又和明宇纠缠不清，哥哥弟弟都想一起要。”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咖啡馆的其他人却能够听得见。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盯了过来。
白艺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毫无尊严可言。
可她现在还不能走。
三条命啊……
即便祁朝寒让自己留在身边是别有目的，她也不能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