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牛大力之后,裴靖泽第一时间前往应天市调研医疗系统整治整改工作,新任应天市长南炬全程陪同。
虽然南炬已经不再是政府秘书长了,但裴靖泽仍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抓住一些整改不彻底的问题对他提出了口头批评。
南炬全程赔笑并未发作,等到调研完市直机关之后,南炬还邀请裴靖泽在应天市政府食堂吃了顿晚餐。
当晚夜色迷人,夜晚十点钟的时候两道黑影趁着夜色溜进了应天市的二号别墅之中。
“抱歉裴先生、邓主任,我去省委二号别墅的目标太大了,只能请您亲自跑一趟。”南炬在客厅对裴靖泽和邓萧恭敬道。
裴靖泽笑着伸出手说:“无妨无妨,我今天在全市干部面前把你骂的狗血淋头,还望你多多见谅。”
南炬连忙笑着握住领导的手说:“裴先生上任这么久以来还未对您提供过任何帮助,您找个机会演戏骂骂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嘛!”
三人在客厅坐下后裴靖泽严肃道:“你今天突然要当面见我,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南炬说:“我自从根据老爷子的意思投靠南政以来,一直在暗地里收集他的罪证。这次您来江南任职之前他嘱咐我在省政府充当他的眼线监视您,结果最终他在常委会败给您,我便来到了应天市任职。”
“今天一早他给我打电话,说邹航勃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了,让我从应天市国资国企系统筹资2000亿,以投资的名义划拨到京城一家民企的账户上,具体用途他没有明说。”
“兹事体大我只能向您请示,如果不拨款我的卧底身份肯定藏不住了,但如果拨款的话这笔资金太大了,一旦出问题可是会造成国有资产的巨大损失。”
南炬的话说完裴靖泽的眉头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南政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筹集2000亿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
他要帮总编剧拉票!不对,应该是买票!
现在换做裴靖泽陷入了纠结,南炬可是老爷子隐藏多年的暗子,也是南政到目前为止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
而且南炬在南家多次抬杠裴靖泽,这些伏笔都是为了最后收网做准备,现在把他暴露实在太过于可惜了。
但如果任由南政从应天市带着2000亿去买票,又是对国有资产和全市百姓的不负责任,这道选择题实在太难选了。
裴靖泽沉吟良久道:“根据你的观察,邹航勃为什么会同意这件事。难道他和南政已经捆绑得如此之深了?”
按理来讲邹航勃应该没有理由同意才对,但是他却成为了帮手,这其中有很大的考究。
余浩辉才刚刚从市长的位置上挪开,南政立马就迫不及待地朝应天市国资系统出手了,这说明余浩辉在任的时候南政也无法对应天的具体工作插手。
现在应天市的风向刚变邹航勃就和南政狼狈为奸,其中的深意实在耐人寻味。
南炬点头道:“那天南政在家里面请邹航勃吃饭,明确告诉对方如果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助南家,等你调离之后省委副书记兼姑苏市委书记的位置就拿给邹航勃来坐,而且他会下令让整个南家都听邹航勃的话。”
“为了拉拢邹航勃,南政还把他的一个情妇送给了邹航勃,并在当天晚上拿到了邹航勃与那个女人开房的监控,邹航勃听话还好,不听话可以马上用录像来威胁他。”
怪不得邹航勃能同意这件事,搞了半天是已经被金钱和美色给腐蚀生锈了。
不过这也能够看到余浩辉的底线原则是过硬的,不然南政和邹航勃也不可能那么抵触他,这下裴靖泽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他了。
“录像你手里有吗?”裴靖泽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南炬说:“我手里没有,不过我有办法拿到备份。”
裴靖泽高兴道:“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尽快把备份交给我,如果这几天南政催你的话,你就说正在抓紧时间用最隐秘的办法筹集资金,2000亿不是小数目,我相信他能理解。”
裴靖泽已经下定决心要用邹航勃来开刀了,只要把邹航勃拿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冻结应天市的资金支出,这样南政就没办法从应天市带走这笔巨额国有资金了。
南炬很快就明白了裴靖泽的意思,他说:“好的裴先生,我会尽快落实这件事。还有就是您让我试探南天的事情也有所推进,目前观察来看南天和南政捆绑得不深,起码南天没有什么违纪违法行为。”
“南政的主要骨干力量还是以南云、南寅为首的南家第四代人员,其余的第五代都是通过他们二人去发展的,效果不算太好。南海则是个例外,南海从小就看不惯南政,所以他很早就调离了行政系统,自然也和南政联系不深。”
裴靖泽点头道:“你私下里找个机会再试探一下南天,在能够确定他与南政捆绑不深的情况下尝试拉拢他,至于南海就简单的多了,先让他把姑苏市机场修建项目的启动工作完成了再考虑调离的事情。”
“南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吐露任何线索,但是也无关紧要,我已经命令牛大力加速推进‘清巢’行动了,在此期间为了不让南政怀疑肯定也会调查你,而你就可以用这件事做文章肃清一下身边的流毒。”
“至于南云,我会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这位盘踞姑苏市多年的黑老大,也是时候站在台上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南炬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裴先生,为什么不能把南曲调回来?如果他亲自回来主持大局的话,南家的根基不会被动摇得如此之深。”
现在裴靖泽下得棋还是赶尽杀绝棋,只不过南炬也没有认识到裴靖泽这么做的目的。
他沉声道:“南炬同志,南家已经到了必须刮骨才能疗毒的时候了,连这点儿阵痛都忍不了,将来如何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