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侧头好奇地追问：“然后呢，我那俩徒弟，肯定没输。”
“方多病的内功心法又不行，剑法也不咋地。”
“即使天机山庄找到江湖高手，但是偌大个江湖，唯有你与我并肩。”
他停顿一瞬，随即冷笑：“你不弄死他，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笛盟主语气极为地平淡：“对，小赋赢了。”
“那两个孩子师承你，在金鸳盟待的时间也很长。”
“你有事外出，他们就来金鸳盟长住，我自然指点过。”
想到方多病，他不屑地说：“他如何比得过他们？”
“虽然拜了一个用剑高手，偌大个江湖。你剑道独尊。”
张起灵听着两人的话，莫名想到很久远的事：“当年四大公子，以多愁公子为首……其他三个公子都看不起小赋。”
“说他资质差，功法差，剑法差。”
“当时方多病已经是天下第一。”
“偏偏小赋最争气，后面挑战打赢了方多病，成为了新的天下第一。”
李相夷靠着沙发，微微偏头：“人品才是最重要。”
“小赋的资质算不得绝世天才，但是也不差，再加上修炼特别勤奋，成为绝世高手，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抱臂浅笑道：“当然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我自愿的从那高处走下来……这天下第一，我还是得稳坐的。”
“不过，可怜小笛，一直屈居天下第二。”
“我们两个从未真的比试过输赢。”
笛盟主听他提及这个事，接过张起灵递过来的纸：“天下第一是你就行。”
“以前执着，后面觉得就那么一回事。”
他想到什么，语气低了不少：“现在这样就好。”
“你永远天下第一，我永远第二。”
曾经的那些不好的路，没必要再走一遍。
也不可能再走一遍。
李相夷起身道：“既然来了，那就唱歌啊。”
“小哥你唱歌也挺好听诶。”
“上次还给我唱过。”
他低头选了几首比较经典的，坐下道：“还好我们不是五音不全。”
张起灵瞥见屏幕：“居然是这个歌……”
李相夷拿过话筒抬头看了一眼：“挺小众的，你不是也会唱，一起来。”
“我们两个去隔壁学校借书……顺道蹭了一节音乐课。”
他颔首又说：“刚好两个人合唱的。”
张起灵没有拒绝，接过话筒坦然说：“那我唱前面那个人的词。”
李相夷比划了一个手势，重新播放了一下。
笛盟主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唇角带着笑意。
张起灵进拍特别准：“愁生天际雨落时，又想起撑伞过桥底，偏偏念你声声别离……”
李相夷听着丝毫没有跑调，尤为悦耳，笑着缓缓接唱：“天欲暗阳还未向西，趁着风偶遇一场雨……”
他侧头眨了一下眼：“落身上不躲不偏不倚，云雨间何来何去，趁思念寻那场初遇……”
笛盟主听着两人的声音，眼底闪过几分惊讶，随后化为笑意。
没想到小哥还有这一面，唱歌也很好听。
他复而将眸光落在李相夷的身上。
瞎子说的不错，有的人就像太阳一样，只要一靠近就能感觉到温暖。
每个人都能变得更好。
李相夷唱完之后，碰了碰身侧的肩膀：“小哥，你唱的真的很好听。”
“当时你还不好意思唱，我一句一句的带着你唱，才好意思张口。”
“这不是挺棒的嘛，以后多了一个才艺表演。”
他看着下一首，眼底一亮：“这个歌我特别喜欢……词好，曲好……唱出了小人物的倔强。”
“我特别喜欢里面有几句话……多少清白的愿望，就有多少张，染黑它的网。”
张起灵没听过这首歌，笑着说：“你唱，我们两个欣赏一下。”
李相夷听着声音，缓缓开口：“你看，谁家年少，布衣简衫，千里入繁华……”
张起灵安静地听着，听到：“我当，逐明月枕清风，一身坦荡如城门少年郎……”
他侧头看向李相夷，默然回想。
那少年郎，一身红衣，步履稳健的从四顾门走出来，眉宇间透露着自信和张扬。
一如当年。
过了半晌，笛盟主听见耳边传来：“一步步，往前磕，没仰仗谁的光，也没投靠谁的脏……”
他缓缓抬眸，低念了刚刚那句词：“也罢，明了暗话，心照可宣，无愧天地间……”
原来如此。
笛盟主微微眯了眯眼，轻轻一笑。
这就是他喜欢这首歌的原因。
是了……
就像歌词所说的：酒来，一杯敢当，致我年少志高昂……也斗胆去拆世间的慌。
直到唱完歌，两个人久久不语，过了良久才回过神。
张起灵缓缓开口：“小鱼，我听懂了这首歌。”
他嗓音轻松又说：“也读懂了李门主。”
李相夷微扬了一下下巴：“看样子我唱的特别好。”
“这是多才多艺李门主。”
他抬头激动地说：“这一首，小笛可以一起唱诶。”
“广场舞神曲。”
三人也没有什么扭捏的，曲调都熟悉，一起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解雨臣忙完走进来的时候，三人正玩的开心，唱着他最最熟悉的歌。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他神色无奈地坐下，可不是没有什么能阻挡。
因为一首《蓝莲花》，去了青海旅游。
因为一首《曾经的你》，直接进藏。
又因为一首《完美生活》，撂挑子入内蒙古。
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歌能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