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刚转过身，眼角余光瞥见城楼阴影里窜出的黑影，那些人黑衣蒙面，手中短刃泛着幽蓝暗光——是淬了毒的。他瞳孔骤缩，提剑的手猛地转向，剑穗银线“唰”地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护住自己！”声未落，人已如离弦箭般冲向城楼，长剑在身前划出半圆，逼退最先扑向苏璃月的两名黑衣人。银线扫过毒刃，激起细碎的蓝烟，他却顾不上呛人的腥气，只死死盯着围上来的人墙
苏璃月从城垛后翻出短匕，刃尖抵住一名黑衣人的咽喉，却被对方手腕翻转避开。她借力后跃，恰好撞进凌霜用剑圈出的安全区，声音发颤却咬着牙：“他们要的不是我，是你怀里的还魂草！”
黑衣人忽然分作两拨，一拨缠紧凌霜，另一拨直扑苏璃月。凌霜剑势陡然变急，剑穗银线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震颤都带起一片毒烟，他却在厮杀中突然扬声“草在我身上！有种冲我来——”（话音撞在城楼砖上，惊起数只夜枭，翅膀扑棱声混着兵刃交击，竟生出几分悲壮）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短刃直指苏璃月心口：“先拿她换草，再取你狗命。”凌霜余光瞥见那抹寒光，瞳孔骤裂，竟生生扭转剑势，用后背硬接了另一人划来的毒刃。血珠渗过衣襟时，他已将苏璃月拽到身后，剑穗银线染了血，却依旧绷得笔直
“要草？”他咳出一口血沫，却笑了，笑声混着喘息格外刺耳“得问问我这把剑……答不答应！”剑穗突然炸开银芒，将周围黑衣人逼退三尺，那道系着两人的银线在日光下亮得灼眼，仿佛要将天地都缝成一体
剑穗炸开的银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你猛地攥紧剑柄，指节泛白。黑衣人被银线勒得连连后退，衣袍上裂开道道细缝，露出里面深色的劲装——竟和上次夜袭药铺的人是同一伙。
“半块玉佩？”你低笑一声，喉间涌上腥甜，却故意将血沫啐在地上，“你们倒是消息灵通，知道那玉佩能引开护城河里的机关兽。”银线突然收紧，最前面的黑衣人被勒得跪倒在地，你踩着他的后背碾了碾，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可惜啊，玉佩早被我熔成铁水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你回头见凌霜举着药箱跑来，她裙角沾着草屑，显然是从后院翻墙过来的。“别硬撑！”她将药粉撒向银线，那些丝线竟泛起青烟，“这线遇药会化，我早说过你性子太烈，偏要逞能。”）
黑衣人见状嘶吼着扑来，你侧身避开，银线顺势缠上他的手腕，反手将人甩向石墙。“熔成铁水？”为首的黑衣人爬起来，嘴角淌着血，“你当我们傻？那玉佩里藏着密道图，你敢毁了它，城主府的人绝不会放过你！”
你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银线嗡嗡作“城主府？”猛地踹向他的膝弯，趁他跪地时掐住他的后颈三天前城主就被我捆在柴房了，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养的暗卫私藏密道图，会不会亲手剜了你的心？”
凌霜突然拽你的衣袖，你回头见她指着黑衣人腰间的令牌——那虎头纹正是城主府的徽记。“他们是城主的心腹，”她声音发颤，“私藏密道图是要灭族的罪。
你捏碎黑衣人颈间的令牌，银线突然松开，任他瘫在地上发抖。“现在，”（你蹲下身，指尖戳着他的额头）“说说看，是谁让你们来抢玉佩的？是城西的盐商，还是北巷的铁匠？”
（黑衣人眼珠乱转，突然朝凌霜扑去——却被斜刺里飞来的药箱砸中后脑。凌霜举着空箱子喘气，脸颊通红：“我、我早看他不对劲
你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银线悄然缠上其余黑衣人的脚踝。“既然不肯说，”抬头望向渐沉的暮色，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就留着给机关兽当宵夜吧。”银线猛地拽着他们往护城河的方向拖，黑衣人凄厉的惨叫混着水流声渐渐远了
凌霜拽着你往回走，药箱在怀里晃得叮咚响。“玉佩真熔了？”她抬头看你，眼里闪着光。你摸出贴身的小布包，打开露出半块温润的玉佩——原来刚才的话都是唬人的。“留着引机关兽玩，”你勾了勾唇角，“总比落在这群杂碎手里强。”
银线在暮色里渐渐隐去，剑穗上的血迹被晚风吹干，只剩凌霜递来的药膏还带着暖意。你忽然想起早上她说“银线缠久了会嵌进肉里”，此刻低头看手腕，那些细痕果然泛着淡红，像极了她药箱里那株缠在竹架上的忍冬藤——看似柔弱，却能缠着硬木攀到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