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制住的手臂突然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藏在袖口的短刃闪烁着寒光，直刺萧逸云后心。少年瞳孔猛然收缩，近乎本能地吼出声：“小心！”
萧逸云仿若背后生眼，头也不回，左手迅速扣住对方手腕，右手顺势下压——只闻“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腕骨脱臼，短刃“当啷”坠地。他反手一扭，将黑衣人胳膊拧至背后，膝盖抵住对方后腰，动作迅疾如电，令人难以看清细节。
“啧，困兽犹斗。”萧逸云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冷意，目光掠过地上的短刃，又落回少年惨白的面庞，“反应不慢。”
萧逸云的靴尖碾过地上的短刃，金属摩擦声刺耳得像冰碴刮过铁器。他垂眸看着蜷缩在地的少年，对方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白得像浸了雪水，握着碎瓷片的手还在抖，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刚才若非这少年用最后力气将碎瓷片划向黑衣人的脚踝，自己此刻怕是已被那淬毒的匕首刺中。
“啧，困兽犹斗。”萧逸云的声音裹着深秋的寒意，目光从少年泛血的指缝间扫过，落在他惨白却倔强的面庞上，“反应不慢。”
少年猛地抬头，眼里还凝着未褪的惊惶，却梗着脖子瞪过来：“总、总比看着你被人捅死强！”声音发颤，尾音却带着点不服输的冲劲，像只炸毛的小兽，明明怕得要死，偏要竖起满身尖刺。
萧逸云没接话，弯腰捡起那把掉在脚边的匕首。刀刃上蓝汪汪的，显然淬了毒，他用指尖捏着刀尖，随手丢给身后追来的护卫：“去查源头。”然后才重新看向少年，对方还维持着半蜷的姿势，后腰渗出的血渍在青灰色衣襟上洇开一小片，像朵难看的花。
“能走？”萧逸云问，语气听不出情绪。少年抿紧唇，挣扎着想站起来，刚直起半个身子，又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角滚下冷汗。萧逸云眉峰微蹙，俯身将他打横抱起。少年惊呼一声，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襟，掌心触到对方衣料下紧实的肌肉，脸颊腾地红了，却又因为疼，指尖忍不住更用力些。
“松开。”萧逸云低头看他，视线落在他攥皱的衣襟上。少年慌忙松手，手背擦过他的脖颈，像有电流窜过，两人都顿了顿。少年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只敢用眼角余光瞥他——萧逸云的下颌线绷得很紧，侧脸在廊下灯笼光里显得格外冷硬，可抱着自己的手臂却很稳，没让他颠得疼上加疼。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同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持短刀从廊柱后窜出，刀风凌厉直逼萧逸云后心。少年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去推——他的掌心还沾着未干的药汁，却死死按在萧逸云的肩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
“小心！”少年的声音劈了个叉，惊惶里裹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萧逸云像是背后长了眼，抱着少年的手臂猛地收紧，腰身一转，避开刀锋的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黑衣人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对方的惨叫，短刀“当啷”落地。他脚下顺势一绊，黑衣人重心不稳，重重摔在青砖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缠斗晃得头晕，下意识又攥紧了萧逸云的衣襟，指节泛白。这次萧逸云没再出声呵斥，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在灯笼光里明明灭灭，说不清是冷是沉。
“还有同伙？”萧逸云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脚尖碾过地上的短刀，抬眼扫向黑暗处，“都滚出来，省得我一个个找。”
阴影里果然又窜出两个黑影，却被闻声赶来的护卫迅速制服。萧逸云抱着少年转身往客房走，脚步比刚才更快，手臂却稳得不像话，少年埋在他肩窝，能清晰地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药草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你……”少年想说什么，却被萧逸云打断。
“闭嘴，省力气。”他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可抱着少年的手臂，却又悄悄调整了个更稳当的姿势。少年把脸埋得更深，耳尖贴着他的脖颈，能感觉到那里皮肤下血管的跳动，像擂鼓似的，敲得他心尖也跟着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