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秦明回过神来,语气平静,“我要的是整个鲸鱼族,并非要他们的命。”
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缠绵之时,当即收敛心神,提起体内的水元素气,双掌化作一股汹涌澎湃的激流,
如同一头愤怒的水龙,猛地冲向铁云天仓那由神秘符纹封锁的门缝处。
草灵仙子已然蓄势待发,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杀气,只等秦明打开仓门,便要冲出去,狠狠教训那些家伙。
山鲸妖抖了抖身子,鳞片发出“哗棱棱”的清脆响声,它鼓了鼓身上的肌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帮恶人,不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可一等,两等,铁云天仓的仓门依旧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我鼓起的元素气都快要耗尽了。”山鲸妖挠了挠头,尴尬一笑,“还要等多久啊?”
“不要催,秦少侠比你我更急!”草灵仙子语气严肃地呵斥道。
山鲸妖自知失言,连忙赔笑:“好,好,我不催,不急。”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我怎么能这样沉不住气?没事找事,倒真不像个做族长的样子。”
想到这,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赶忙补场道:“哦,我是心里有点痒痒,想出去早点当族长,为秦少主分忧解难。
不过想想也是,到手的族长跑不了,确实不急这一时,不急这一时。”
此刻,鲸鱼族长鲸宇看着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铁疙瘩,迟迟不见秦明三恶人冲出,先前的绝望情绪渐渐消散,不安的心也踏实了些许。
他终于站起身,远远地打量着铁云天仓,起初满心纳闷:“莫非这几个恶人已经被星核沙震杀在铁疙瘩里了?”
他试探着飞出一缕元素气,想探入铁疙瘩内感知生命气息,谁知“砰”的一声,那缕元素气竟被铁疙瘩猛地喷出的白焰吞噬,气浪反弹回来,差点伤到自己。
这时,鲸宇继续看着铁疙瘩,愁眉紧锁:“没想到这残破的铁疙瘩还有如此厉害的防御力。”
他不敢召唤那些已经逃离现场的长老,怕铁疙瘩里的秦明等恶魔突然蹿出来——“我可以死,但族内的精英必须保留下来。”
鲸宇思绪翻涌:“难不成秦明这恶人是在故意引诱我们,想等逃走的人重新聚集,再一网打尽?”
事关鲸鱼族的存亡,他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悄悄站在一旁,静心凝神,细听铁疙瘩内的动静。
当听到草灵仙子与山鲸妖的对话时,鲸宇那张脸上布满寒霜,正渐渐消融,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一向严肃、极少笑的他此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铁云天仓是坏了,他们出不来了!”
“好,好!我这就送秦明这帮恶人上路!”鲸宇想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挪不动铁云天仓分毫。
当即传呼四下逃散的长老:“速归!铁云天仓坏了,里面的人出不来了!我们合力把这铁疙瘩扔进海碎星陨阵,彻底销毁这群恶魔!”
起初众长老还有些犹豫,但族长的命令不敢不从,只得小心翼翼地返回鲸仙殿。
远远观望许久,见铁云天仓确实毫无动静,这才放心走近。
铁云天仓外的一切,草灵仙子与山鲸妖透过仓壁内的屏幕,看得一清二楚,急在心里,脸上布满了忧愁。
山鲸妖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内心暗骂:“秦明,快啊!再不打开仓门,我们要是被他们扔进海碎星陨阵,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他学着草灵仙子的样子,强装淡定,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模样——
他清楚自己与秦明没有过命的交情,稍有不慎,说错话惹秦明不快,换个鲸鱼族的长老当族长也并非不可,自己可就真成了炮灰。
“来,我一道施展功法!”外面的声响,打断了山鲸妖思绪,再次看向仓壁上屏幕。
可这铁云天仓实在太沉,族长与众长老齐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没能将其抬起来扔进海碎星陨阵。
草灵仙子那张死灰般的脸上总算好看了些,内心暗想:“至少,我们暂时还能活着。
那就有出去的希望。等一会非要打得你们一个个皮开肉裂,敢一而再地挑战我们的底线,把我们当泥捏得菩萨,我可不是大善人。
若不是秦明有言在先,全杀!”
山鲸妖也长舒一口气,松开紧抱铁柱的手,强撑着差点软下去的身子,浑身都是虚汗,嘴上却故作兴奋地说:“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这如何是好?”长老鲸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殿内来回踱步,“若不解决掉他们,这几个危险的恶魔随时可能出来,那就是我族的灭顶之灾!”
很多长老虽然没说话,但鲸俊长老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众人刚从胜利的喜悦中缓过神,便又陷入了隐隐的不安——
秦明三人不除,就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魔剑,随时可能落下。我鲸鱼族随时可能陷入灭族之危。
无奈,这来自外星系的法器实在太强,强到让他们如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困境与死亡的气息再次在鲸仙殿内弥漫,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时,长老鲸梅忽然盈盈一笑,提议道:“要不,用海云神日直接炼化这铁疙瘩?”
听到这话,山鲸妖“噗通”一声直接瘫倒在地,面如土色:“我,我们这次真的要完了……”
草灵仙子见山鲸妖如此惧怕,心里也“咯噔”一下,大感不妙,但仍强装镇定问道:“你知道海云神日?”
山鲸妖连连点头,声音发颤地向草灵仙子解释:“海云神日是瀚海第一法器,威力堪比上界至宝,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物体能在它面前不被消融的……”
“哦?还有这种厉害的法器?”秦明听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竟露出无比的喜悦,“太好了!”
这反应把草灵仙子与山鲸妖听得一脸迷惑:“我们都要被烧成灰了,你还说好?”
“这就是生的新希望。”秦明语气笃定,不像是说胡话。
二人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乐观,是安慰还是另有打算,也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