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类族群，尤其是各大灵能学院，对拥有双界域的存在向来极为重视。一旦确认你是双界域持有者，不仅界域范围测试的积分会按十倍计算，两种界域的积分还能叠加相加。”
沐知卿说着，眼中满是艳羡地看向陈落凡，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就拿你举例，若你的两个界域范围都是0.5米，最终计算时便会按 5+5=10米来算。这个成绩已等同于灵尊巅峰，在学院考核的人群里，只要没有其他双界域者，你在这一项上绝对能稳拿第一。”
“可灵尊巅峰之上，不是还有灵皇境界吗？”陈落凡眉梢微挑，眼底带着几分不解。
沐知卿像是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灵皇怎会来参加学院考核？以他们的身份，足以直接进入大陆各大顶尖部门任职，就算去那些传承千年的大家族当客卿，也是被奉为上宾，根本没必要再进学院从头学习。”
“更何况，灵皇本就是学院的毕业标准，这里从不招收灵皇当学员。培养一位灵皇消耗的资源，足够培育出十数位有潜力的灵尊，学院可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陈落凡这才缓缓点头。看来在灵能大陆，灵皇确实算得上站在金字塔尖的强者，这也让他对体内苍狗的力量愈发重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波澜，语气轻松道：“这么说，那我就选界域范围测试了。”
话音落，他率先朝着东面的考核队伍走去，一道微不可察的灵能波动向着分身传去。
沐知卿脚步轻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底满是好奇，她倒要看看，陈落凡这次又能掀起怎样的轰动。
考核台前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正随着一位测试者的成绩推向高潮：“我的天！这石头精的界域范围竟然有4米！这成绩，足以超过一半的灵尊初期了！”
“这算什么？你没瞧见刚才那位藤蔓精吗？它的界域范围足有5米，都已经迈过灵尊后期的门槛了！”另一个人类咂着嘴感慨，目光里满是惊叹。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考核队伍前端，声音陡然拔高：“你们快看！那不是刚才和谢院长说话的那位公子吗？”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是沈家的沈涛公子！”
“沈家百年难遇的天才啊，听说他二十岁就突破到了灵尊中期，现在恐怕……”
议论声中，跟在沈涛身后的小厮突然挺直了腰板，语气里满是炫耀：“我们家公子可是沈家百年一遇的奇才，这次界域测试的第一名，非他莫属！”
沈涛听着身后的吹捧，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朝着周围拱手致意。
直到负责考核的考官沉声下令，他才缓缓抬手，周身灵能骤然涌动，淡青色的界域如同水波般向外扩散，边缘还萦绕着细碎的灵芒。
“1米、2米……5米了！还在扩！”围观者中有人忍不住数了起来，声音随着界域的扩张渐渐带上了敬畏，“7米！我的天，竟然到9米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沈涛公子看着年纪绝不超过三十，竟然已经达到灵尊后期巅峰了！再往前一步就是灵尊巅峰，恐怕不到四十岁就能冲击灵皇境界！”另一位考核者瞪大了眼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和这位未来的灵皇打好关系。
小厮见众人这副模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声音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早跟你们说了，我家公子必然是第一，现在瞧见了吧？”那副模样，仿佛刚才突破9米界域的不是沈涛，而是他自己。
沈涛朝着考官拱了拱手，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转身走进了围观人群。周围人见他过来，纷纷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
接下来的考核中，再没人能突破5米界域，看着众人黯淡的成绩，沈涛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就在这时，一道橘红色的身影慢悠悠地走上前。那竟是一截半人高的木头，表面还覆盖着细碎的火星，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它无视周围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考核台前，静静等待考官下令。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木头周身泛起淡绿色的灵能，界域缓缓展开，却只堪堪停在了1米处。
“就这？1米也好意思来参加考核？”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就是，精怪最擅长的就是界域范围，连 1 米都达不到，来这儿丢什么人现眼？”
就连考官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准备登记成绩。
可下一秒，那截木头突然收起了淡绿色界域，周身灵能骤然一转，橘红色的火焰灵能喷涌而出，另一层界域竟再次展开！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双界域？！”
“我没看错吧？一截木头竟然能拥有火属性界域，这……这不可能！”
“一定是凤栖木！大陆上只有这种神级灵木，才能同时拥有木、火两种界域！”一个稍有见识的人类解释道
“按照考核规则，哪怕它的火属性界域只有0.4 米，加上之前的木属性界域，总成绩也是（1x10）+（0.4x10）=14米！这已经超过沈涛公子的9米了啊！”另一个人类反应过来，不禁大呼。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沈涛。后者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眼底深处却飞快地划过一抹冷意，指尖在袖中悄然攥紧。
小厮见势不妙，立刻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喊道：“哼！不过是仗着双界域的特殊积分规则罢了！等后面的肉体测试和实战测试开始，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初选呢！”
众人这才恍然回过神。是啊，双界域固然罕见，可这凤栖木的单界域最高也只有1米，严格来说刚够灵尊初期的门槛。精怪本就不擅长肉体力量，真到了实战测试，灵尊初期的实力恐怕只能垫底。
想通这一点，众人再看向凤栖木时，目光里的畏惧渐渐褪去，只剩下对“双界域”这一天赋的好奇与惊叹。凤栖木的出现，就像一场短暂的闹剧，随着后续考核者不断登场，很快便被众人抛在了脑后。
考核队伍渐渐缩短，能进入前一百名的人选逐渐清晰。排名靠前的考核者们喜气洋洋地相互攀谈，交换着家族与灵能心得；而排名在90到100名之间的人，却个个神色紧绷，目光死死盯着剩下的队伍。他们生怕最后时刻被人反超，失去参加下一轮测试的资格。
当队伍只剩下最后一人时，场中的围观者已经走了大半，留在原地的不足先前的一半。让人疑惑的是，沈涛和凤栖木都没有离开，反而站在角落，像是在静静等待最终的考核结果。
最后一人，自然是陈落凡。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排到了后面，不如干脆当最后一个，这样登场，才足够有“逼格”。
他慢悠悠地走上前，朝着周围寥寥无几的观众挥了挥手，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引得几声嘘声，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自在了。
他没有直接走向考核台，而是缓步走到凤栖木面前，微微拱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第二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