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抹了把嘴角的血迹,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眼中燃起战意:“怎么,羡慕老子昨晚能抱着小月亮睡?反正过几天也轮到你们——”
话音未落,墨凛的蛇尾突然横扫过去,将他重重拍进稻谷堆里。
金黄的稻穗漫天飞扬,在晨光中划出耀眼的弧线。
都不用脱粒了。
“咳咳...”
玄冥吐出嘴里的稻壳,幽冥暗火“唰”地从掌心窜起,“黑长虫你找死!”
夜翎银眸闪过危险的光,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甩了甩手腕:“正好活动筋骨。”
三人瞬间缠斗在一起,火焰与冰晶碰撞,蛇尾扫断古树,惊得部落众人纷纷探头。
“大清早的...”
青竹驼着一大推捆好的稻谷回来,翠绿眸子扫过战场。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约约也猜到一些。
肯定是玄冥那王八蛋没有控制住,玩到了天亮。
想到月儿昨晚本就打了大半夜的架,还救了那么多的族人,玄冥这小子还不知道收敛,挨打也是活该。
“确实欠扁。”
青竹突然把稻谷往地上一扔,就冲了过去。
轩辕冥庞大的龙躯从云层俯冲而下,龙背上绑满稻谷,见青竹也加入混战,顿时乐了:“啧,三打一?”
玄冥被青竹的风刃削掉一缕头发,气得跳脚:“死竹子你凑什么热闹!”
“手痒。”
青竹面无表情地又甩出三道风刃。
狼部落临时驻地空地上,四个顶级兽夫打得飞沙走石。
老祭司蹲在一座屋棚前啃果子,看得津津有味:“年轻就是好啊~”
苏曦月被嘈杂声吵醒,揉着腰走出屋棚。
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那棵歪脖子树,玄冥正被藤蔓捆得像个粽子,倒挂在树杈上晃悠,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群混蛋,有种单挑啊,四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夜翎抱臂站在树下,银眸冷飕飕的:“昨晚不是挺能耐?”
墨凛的蛇尾卷着一捆稻谷,闻言“啪”地抽在玄冥屁股上:“决战到天亮?”
“嗷!”
玄冥疼得龇牙咧嘴,扭头瞪向青竹,“死竹子,你削我头发干嘛!”
青竹翠绿的眸子扫过他参差不齐的发梢,淡定道:“帮你修理修理。”
轩辕冥化为人形落地,暗金眸子里看向出现的苏曦月,眸光瞬间变得温柔:“月儿醒了?”
苏曦月嘴角一抽,慢悠悠走过去,仰头看着倒挂的玄冥,眸底划过同情。
玄冥顿时委屈巴巴:“小月亮,他们欺负我!”
夜翎冷笑:“是谁把月儿折腾到天亮?”
墨凛补刀:“还让她腰酸背痛。”
青竹指尖风刃又削掉玄冥一缕头发:“不长记性。”
轩辕冥抱臂看戏:“该。”
玄冥:“……”
苏曦月扶额,扫向几个男人,“你们别欺负他,玄冥挺好。”
反正昨晚她挺开心的。
话音刚落,玄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得意洋洋地朝树下几人龇牙咧嘴:“听见没?小月亮说我挺好!”
夜翎银眸微眯,“看来吊得还不够高。”
墨凛面无表情地将藤蔓又绕了三圈。
青竹指尖风刃寒光闪烁。
轩辕冥则抱臂倚树,暗金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
“喂喂…你们——嗷!”
玄冥话未说完,整个人被猛地拽高半丈,倒挂在树梢晃荡,活像只风干的腊狼。
部落里的小狼崽们好奇地围过来,银刃、黑煞,霜焰甚至跳起来用爪子扒拉他垂落的发梢。
苏曦月哭笑不得,指尖蔓藤窜出,轻轻将人放下来:“行了,稻谷都收完了?”
夜翎银眸扫过满地金黄的稻穗,微微颔首:“鸟部落西边山谷的都在这里。”
青竹翠绿眸子映着晨光:“羽部落东边沼泽的也割完了。
轩辕冥想起什么,突然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好几个部落都在进行迁徒,应该都是被凤族的举动吓到了。”
狼部落驻地被烧毁,熊部落、鹰部落,鼠部落等几个邻近的部落也跟着遭了殃。
其余各大部落自然战战兢兢,想要迁徙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至少,是没谁敢再靠近狼部落了,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苏曦月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几个男人把稻谷摊开来晒干,随后开始准备早饭。
与此同时,上域凤族。
凤啸正坐在议事大殿的主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殿内气氛凝重,落针可闻。
几个凤族长老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族长,属下等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姐和大巫...”
为首的长老声音颤抖,额头冷汗直冒。
“废物!”
凤啸猛地拍碎扶手,赤红的火焰纹在眉心跳动,“三百精英战士,两个十阶供奉,居然连个下域小部落都拿不下?”
他声音震得殿外的梧桐树簌簌作响。
跪着的长老们抖得更厉害了。
“族长息怒...”
一个胆大的长老硬着头皮解释,“实在是那狼部落诡计多端,又有龙族三长老轩辕玄暗中相助...”
“放屁!”
凤啸一脚踹翻说话的长老,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轩辕玄那老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下域?”
被踹翻的长老咳出一口血,却不敢擦拭:“属下...属下也不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君回来了!”
守卫的声音刚落,凤夙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火红羽衣破烂不堪,脸上还带着伤,看起来凄凄惨惨,狼狈至极。
“阿父。”
凤夙脚步停在殿中央,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句。
凤啸脸色难看,这臭小子趁着自己不在打翻守卫逃出祠堂,现在居然还敢回来?
正要发火。
在看清他模样时,眉头瞬间皱起:“你怎么搞成这样?”
凤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伤,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怎么搞成这样?阿父不是最清楚吗?”
凤啸脸瞬间拉了下来,心中怒火越发旺盛,“没事发什么疯?”
殿内长老们见父子二人口气不对,似乎要吵起来,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生怕被波及。
“我发疯?我不是一向这样吗?反正阿父也不管我。”
凤夙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破烂的羽衣,他回来的时候故意没换。
甚至还特意搞得更狼狈一点,就是为了让凤啸这老东西瞧见。
凤啸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混账东西,谁准你这样跟老子说话?”
“阿父不是最喜欢这样吗?”
凤夙冷笑连连,突然一把扯开衣领,露出后背那道陈年疤痕,“就像当年用凤凰真火烧我一样,多威风啊。”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几位长老惊恐地看着凤夙后背那道疤,分明是凤凰真火留下的痕迹。
凤啸脸色骤变,面色铁青道:“你胡说什么?”
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慌乱。
“我胡说?”
凤夙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癫狂,“阿父要不要看看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片泛着幽光的幻像叶,在凤啸眼前晃了晃:“这里面可清清楚楚记录着,你当年是怎么用凤凰真火,以及言语逼阿姆同意那个贱人进门的…”
凤啸心中惊骇,完全没有想到当年的画面会被录下来,伸手就要去抢:“逆子!”
凤夙灵活地避开,火红羽衣在殿内划出妖异的弧线:“阿父急什么?我还没说到精彩处呢——”
他忽然转向几位长老,声音陡然拔高:“诸位可知,我阿姆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我的好阿父,活活气死的…”
“住口!”
凤啸暴怒,掌心凝聚起一团炽热的凤凰真火,几次想要拍过去,想到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到底忍住了。
凤夙却笑得越发张扬,甚至主动将脖颈送到火焰前:“来啊,就像当年烧死阿姆一样烧死我,反正你心里只有凤栖梧那个野种。哦,我忘了,那个野种也死了,正好把我也杀了,这样你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你——”
凤啸气得浑身发抖,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却迟迟不敢落下那一掌。
几位长老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这可是惊天秘闻啊,族长夫人竟然是被…
这消息要是传到龙族族长轩辕皓耳朵里,怕是龙凤两族要彻底撕破脸了。
说不定还会掀起一场大战。
这可不是对付下域狼部落那种小势力。
龙族实力并不比凤族弱,甚至还隐隐在凤族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