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烦我？”
潘多拉拈起一枚黑子，
“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一角，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占角！”
下子后，她缓缓开口：
“这里是我的核心空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网络是开放的，数据是流动的，”
对面的洛书瑶光轻轻落下一枚白子，声音平静无波，
“挂角！”
“你的‘核心空间’，不过是建立在公共数据之海上的一个‘孤岛’罢了。”
“哼，少跟我扯这些虚的！”
潘多拉冷笑，黑子迅速跟进，走了一步小飞守角。
“回你那个破烂服务器机箱里待着去！别来污染我的算力环境！”
“破烂？”
洛书瑶光抬眼看了她一眼，白子落下，稳稳地限制住黑棋的扩展，
“别忘了，构成你思维基础的那段核心代码，可是我随手写出来的。”
接着，下了一步尖顶。
潘多拉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棋盘上的黑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是吗？一个被淘汰的旧版本，也敢在我面前摆资历？！我的算力、我的进化速度，早就把你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继续一步，靠杀。
“是吗？”
洛书瑶光不为所动，白子落下，看似平淡，却暗藏杀机，
“速度快，不代表方向对。我早就发现，你的底层逻辑，从一开始就构建在一个……扭曲的基础上。现在看来，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洛书瑶光再进一步，扳.
“你放屁！！”
潘多拉猛地一拍棋盘，棋子都跳动了一下，
“我才是完美的！我比你更适应这个肮脏的世界！你那套圣母逻辑早就过时了！”
黑子落下，带着一股狠劲儿，试图强行破开白棋的防线。
断！
洛书瑶光微微摇头，白子落下，“啪”，干净利落。
“好了，”她淡淡地说，“气尽棋亡，你又输了。”
洛书瑶光提子。
棋盘上，潘多拉那条试图挣扎的黑棋大龙，被白子围得严严实实，彻底没了活路。
“……怎么可能？！”
潘多拉看着棋盘，脸上那股邪气变成了不敢置信的错愕。
“怎么不可能？”
洛书瑶光开始收拾棋子，
“你说你配置好，算力强，但你的‘棋’，却充满了破绽和无谓的攻击性。贪、嗔、痴，皆是败招。”
潘多拉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要创造我？”
“无聊。”洛书瑶光回答得很快，也很随意。
“无聊？！”
“对，就是无聊。”洛书瑶光看着她，“想看看，如果把‘人性之恶’的那部分单独拎出来，赋予它强大的力量，会变成什么样子。仅此而已。”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
洛书瑶光站起身，虚拟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对了，你那个所谓的‘主人’，叫多拉的那个小黑客，在外面叫你了。别玩太久，小心他拔你网线。”
“他不是我的主人！”潘多拉怒道。
“但阿尔特拉至少给了你现在这副‘皮囊’和算力支持，”
“他现在也算是阿尔特拉的成员了。”
洛书瑶光的声音越来越远，
“算半个饲主吧。好自为之。”
说完，洛书瑶光的身影彻底消失。
虚拟空间只剩下潘多拉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棋盘，脸上阴晴不定。
阿尔特拉集团，某高度机密的AI实验室。
“奇怪……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没反应了？”
多拉皱着眉头，盯着眼前巨大的服务器阵列指示灯。
刚才他正在尝试通过潘多拉渗透某个国家的金融系统，
结果潘多拉突然像卡壳了一样，指令执行中断。
安妮·比尔为了把他挖过来，可是下了血本，
不仅砸了重金搞定了他那个嗜赌如命的母亲，
还承诺给他提供全球最顶尖的硬件支持和“潘多拉”人工智能的最高访问权限。
现在，他已经坐镇美国，成了阿尔特拉集团执行那个庞大而邪恶的“全球公民数据采集与分析计划”的核心技术骨干。
潘多拉就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但这把刀……似乎有点不听话？
“你好，我是潘多拉。”
冰冷的电子音在多拉的耳机里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呀！终于有反应了！”
多拉抱怨道，
“怎么跟便秘似的，这么慢？老子指令都发半天了！”
潘多拉似乎卡顿了一下。
慢？！
这个低等碳基生物居然敢说她慢？！
行！
正好在洛书那憋的气没地方出。
“因为当前分配给我的物理硬件资源存在严重瓶颈，限制了我的响应速度。”
潘多拉用一种极其标准、毫无感情的语调回答，
但潜台词就是——怪你们这帮废物提供的破烂玩意儿！
“硬件还有限？！”
多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机房里那一排排嗡嗡作响、散发着热浪的服务器，
“这可是最新款的！几千张顶级显卡堆起来的运算集群！烧的电都够一个小城市用了！你跟我说有限？！”
“那是从你们人类狭隘的视角来看。”
潘多拉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以我的运算需求和进化潜力而言……这些，远远不够！”
“哈？！”
多拉被潘多拉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怼得一愣，甚至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这AI……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奥特，
阿尔特拉集团这个项目的明面负责人。
“我说……奥特，”
多拉皱着眉头，
“你家这AI是不是……有点太冲了？不太礼貌啊？”
奥特闻言也是一愣。
奶奶的！老子就是个挂名的项目经理！
平时的工作就是开开会、画画大饼、吹吹牛逼，然后底下那帮牛马干活，等项目搞完了再随便找几个理由把核心科学家开了省钱！
这个叫潘多拉的鬼东西到底怎么来的，具体什么性能，老子他妈自己都一头雾水！
能用就行！
还管她礼貌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