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莫氏反击
仲卿舟目光如炬，直视着张老太的眼睛，毫不退缩：“念慈在医馆的时候，病情已经稳定，可回到你们身边，却急剧恶化。张老太，那些我们给念慈买的补品，你真的都让她吃了吗？她身子弱怕冷，需要静养，你却依旧让她干活，这难道不是加速她病情恶化的原因？”
张老太一愣，随即像一头发狂的野猪般跳着脚，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声嘶力竭地喊道：“少在这儿为他开脱！我那可怜的孙女啊，没了就是没了，你今天不赔钱，我们跟你们没完！”
说着，她伸出那布满老茧的手，恶狠狠地朝着历正森扑去，想要抓住他。
仲卿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老太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用力，将她重重地甩到一旁。
“张老太，你别再装模作样了！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念慈的死是多方面的原因，你们平日里对她不管不顾，重男轻女，现在却想把责任全推到我师傅身上，还想借此要钱，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你胡说！我们对念慈好着呢，就是你们这些庸医害了她！不赔钱，我们就去告你们！”
看到张老太恼羞成怒，仲卿舟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说对念慈好，那这段时间你关心过她的死活吗？你心里只有钱！”
说着，仲卿舟看到一直坐在角落默默哭泣的莫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可是你的女儿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
她活着的时候你不护着她，现在死了又哭，哭给谁看？
当然，仲卿舟心里这么想，但是嘴里的话并未这么说。
仲卿舟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莫氏，语气虽强硬却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莫氏，你也是念慈的母亲！你看看你现在，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念慈在的时候，你任由张老太苛待她，你可有站出来护过她半分？现在她走了，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哭下去，什么都不做吗？”
莫氏被仲卿舟的话刺得浑身一颤，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声音。
仲卿舟继续说道：“念慈那么小，她那么信任你这个母亲，可你却让她在痛苦中度过。现在她不在了，你就甘心让她白白死去，让真正该负责的人逍遥法外？张老太重男轻女，对念慈不管不顾，你也有责任，难道你不想为念慈讨回一个公道吗？”
莫氏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泪水再次决堤般涌出：“我……我知道我对不起念慈，可我又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
仲卿舟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莫氏，一字一顿地说：“你能做的有很多！你可以说出真相，说出张老太是如何对待念慈的，说出你所看到的一切。你是念慈的母亲，你的话有分量。你要是继续这样懦弱下去，你这辈子都无法心安，念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
莫氏的眼神中渐渐燃起一丝决然的火焰，她紧咬嘴唇，双手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看向张老太，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娘，我受够了！这么多年，我任由你欺负念慈，是我这个当娘的不称职。但现在，我不能再让你冤枉好人。念慈的死，你也有责任，你重男轻女，对她不管不顾，那些补品你都给了孙子，还让她做那么多活儿，是你害了她！”
张老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莫氏，尖声叫道：“你这个不孝的媳妇，你疯了吗？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莫氏却不再退缩，她直视着张老太的眼睛，大声说道：“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再懦弱下去。念慈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她含冤而死。今天，我要为她讨回公道，不能让大夫替我们受过！”
张老太的儿子见状，冲上来想要动手，对着莫氏吼道：“你这个女人，反了天了！”
仲卿舟迅速挡在莫氏身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张老太的儿子：“你想干什么？今天要是谁敢动手，我绝对不会轻饶！现在是该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张老太的儿子被仲卿舟的气势震慑住，一时不敢再上前。
而此时的莫氏，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坚定，深吸一口气道：“娘，我以前一直听你的，什么都顺着你，哪怕你苛待念慈，我也不敢说什么。念慈是我的女儿，她从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重男轻女，对她不管不顾。她生病的时候，连一口补品都吃不上，还要被你逼着干活。是我们对不起她，是我们害了她啊！”
张老太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被莫氏打断：“你别再想着要钱了，念慈的死，我们都有责任，不能把一切都怪在大夫身上。我以前太懦弱，现在我要为念慈讨个公道，不能再让你们这样冤枉好人！”
此时的莫氏，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而张老太的脸涨得通红，像被人当众掴了几巴掌，她跳着脚，手指着莫氏骂道：“你这个不孝的媳妇，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儿子，给我休了她，休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着，作势又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都住手！在这儿闹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捕头文嘉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捕快。
文嘉豪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眼神在仲卿舟身上顿了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文嘉豪看向张老太，目光严厉地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谁先来把事情说清楚，若是有半句假话，休怪我不客气！”
张老太被文嘉豪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刚到嘴边的恶言恶语又咽了回去。
反倒是跪在她身边的儿子，也就是念慈的父亲，莫氏的丈夫，一个响头磕下去：“大人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那媳妇联合那庸医害死了我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