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冬阳愣神之际,江知雪已经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扫帚,并开始清扫太极阴阳鱼地雕上被覆盖的积雪层。
刘冬阳感受到江知雪的动作,见她怀着身孕还这般折腾,暖手炉也已经交给莲香拿着了,他顿时心惊的想去夺她手中的扫帚,却被赵嬷嬷阻止了。
“皇上,您放心,娘娘如今身上穿着您让尚衣局制作的托腹带呢。
娘娘身上穿的又足够厚实,这雪也已经停了,娘娘的身子不会有大碍的,而且您看,娘娘如今可是玩得十分开心呢。
您若是现在过去打断娘娘,反而会让娘娘心情难过的,娘娘爱您,所以她甘愿为您做这一切。
娘娘跟老奴说了,她想与您共担今生的风雨,所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皆是在为皇上以后会越来越幸福而努力呢。
眼下,皇上还是满足皇后娘娘想为您祈福的心愿吧。”赵嬷嬷笑着劝解道。
听到赵嬷嬷的话,刘冬阳止住了想上前阻止江知雪打扫太极阴阳鱼地雕的心思。
他看着江知雪将斗篷的帽子也已经取下来了,此刻她的发髻和肩颈都沾了不少的雪花。
且看她那般认真对待又眉眼开怀的样子,刘冬阳的确不忍打破这份岁月静好。
于是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江知雪为他所做的一切,看着看着,他的眉眼便不自觉的染上了无限的柔情。
“嬷嬷,朕很庆幸能觅得娇娇这般爱我的的妻子,看着她这般爱朕,愿意为朕付出一切的模样,朕喜爱的紧,也很动容。”
刘冬阳眉目深情的望着正在扫着积雪的江知雪,话却是对赵嬷嬷说的。
“自打娘娘进宫以来,皇上在娘娘身上倾注了多少心思,才让柔弱害怕的娘娘变得如今这般投桃报李的回应您的深情,恐怕皇上您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说到底啊,还是皇上的真心治愈了娘娘对这深宫的恐惧,也是您的柔情治愈了娘娘对您的惧怕和设防。
不然以娘娘的性子,哪敢像如今这般与您坦诚相爱呢,娘娘得您亲自教导以来。
她的成长和蜕变,您和太后娘娘,及至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呢,而且这可都是皇上您自己的功劳呢。”赵嬷嬷欣慰的回道。
“是啊,这一路走来,朕的确对她付出了很多,可是朕从不后悔对她付出的真情,因为她值得朕如此待她。
从始至终,离不开她的,也一直都是朕,想要祈求她全身心的爱的人,也一直都是朕这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可以说,没有她突然闯入朕的世界,如今的朕,依旧会是个只知道埋头处理政务的苦命人,所以朕对娇娇所付出的一切始终都是甘之如饴的。
朕也很庆幸当初在顺贞门前稍微透了一会儿气才去储秀宫,否则朕恐怕是撑不到娇娇殿选的时辰,朕就会提前离开的。
嬷嬷也知道,当初的选秀,完全是母后与朝臣逼朕的,朕平生也最讨厌被逼迫。
所以若朕没有恰巧观察到娇娇被那温氏女欺负,娇娇也铁定就会与朕无缘此生的。”
刘冬阳眼眸无比柔情的望着江知雪,说出的话却是充斥着倍感庆幸又无比满足的喜悦之情。
“这说明您与娘娘之间,定然是冥冥之中天定的姻缘安排,又或者是先皇在天有灵,恰巧就让您看到了这一幕也说不定。
毕竟先皇在世时,是想了不知多少办法在您的东宫举办赏花宴,目的就是想让您早些定下太子妃的人选呢。
可您呢,愣是一次都没有露面,哪怕先皇多次将女子送到您的寝宫试探,您也是从来不肯将就。
直到您与娘娘相遇,您才动了凡心,这不就说明,皇上您除了骨子里不愿将就自己的婚事。
另一层原因,便只能是您一直都是在等待我们皇后娘娘这个命定的女子了。”王端在一旁也笑着接话道。
“王公公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皇上,其实老奴也十分好奇,您为何在当初的众多秀女中,独独看中了我们皇后娘娘呢?”赵嬷嬷好奇的问道。
“王端刚刚不是说了,朕与娇娇乃是姻缘天定,还有就是父皇在冥冥之中将朕的命定之人送到了朕的面前。
所以朕与娇娇之间才会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的,没有理由,只因她是让朕一眼就入心的女子。
否则朕肯定会到现在都默认自己对女子无感的,哪怕朕后来会秉公办事的宠幸别的后妃。
但朕可以肯定的是,朕不会跟她们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刘冬阳笑着解释道。
“冬阳,你和赵嬷嬷他们在说什么呢?我将积雪都扫完了,你们竟然还没将话说完。”
江知雪将太极阴阳鱼地雕上的积雪扫完,便将扫帚交由彩兰接过去了。
她则小心的提着裙摆,在彩梅和玲香的搀扶下往刘冬阳这边走来,见他们话还没说完,便露着一双好奇的月牙似美眸望着他。
“娘子辛苦了,可累着了?”
刘冬阳在江知雪离他三步距离远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并小心的护着她的腹部。
见她头上和肩颈上沾了不少的雪花,他便伸手轻柔替她拂去,然后才一脸温柔的望着她询问。
“不累,能为冬阳做些事情,我只会感到很幸福,冬阳,你看,我将那太极阴阳鱼地雕上的积雪扫去了一半。
冬阳可知我为何要留着那一半的积雪,而那黑色玄武岩雕纹上的积雪却尽数被我扫去?
除此之外,我还特意保留了那阴阳鱼交界处的落雪,冬阳可想知道原因?”江知雪仰头眨着月牙似的美眸望着正眉眼温情的回望她的刘冬阳问道。
“但求娘子解惑。”刘冬阳温柔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
“是呀,娘娘就别卖关子了,刚刚皇上和老奴,以及王公公可都是在说娘娘的好话呢。
皇上在夸赞您的时候,就连眼神都不愿偏离您半分呢,所以您就别吊我们皇上的胃口了。”赵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尽会笑话本宫,皇上说本宫的好话,您当笑话听听就得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一直都对本宫偏爱惯了。
若真将本宫与这京城的世家夫人相比,本宫可是与她们相差甚远呢。”江知雪脸色羞红的窝在刘冬阳的怀中说道。
“娇娇这般说,可是也在骂为夫的眼光不行了,明明觅得如此色艺双绝的娘子,可是你却还要谦虚,不肯让为夫出去炫耀你的厉害之处。”刘冬阳委屈的说道。
“我哪有,明明是夫君太高看娇娇了,好了,我相信夫君就是,夫君想要如何夸娇娇都可以,这样夫君可满意了?”江知雪没辙的望着刘冬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