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十分清楚,田树等人进不去后院,他们躲在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的谈话声,自然抓不住万绮云任何把柄。
他们去后院接连蹲守好几日,每夜都是失望而归,又怎么敢有胆子在严朋义面前晃悠?
若不是担心杀了他们会有新的赤狼军前来,她早对他们动手了。
虽说不能杀人,但是打骂却是毫不影响。
田树脸色涨得通红,扶着脱臼的手臂,破口大骂:“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
他没想到那臭小子力气那么大,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手臂便被他给拧脱臼。
其他几人面色也很难看,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苏夏眼中的一枚蠢货。
“这小子,竟然这么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等我们打听到齐妃的秘密,有你好看!”
他们每夜都会去后院盯梢,原本以为能够打听到一些齐妃的秘密,可谁曾想,什么都听不见。
那夜偷偷与齐妃相见的婆子也已经好几日未曾来过,齐妃整日躺在屋内,别说谈话声,他们就连齐妃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再这样下去,他们早晚得被将军收拾。
“田大哥,要不今夜歇一歇?”
他们已经好几夜没有合眼,白日守院子站着都能睡着。
还好没有贼人入府,否则他们恐怕都没有力气反抗。
有人建议道:“我看倒不如跟着那臭小子,看看他这些时日在做什么。我们人多,说不定还能抢先一步。”
“那臭小子整日和厨房的丫鬟婆子混在一起,指不定已经打听到一些消息。”
“田大哥,你怎么看?”
田树脸色很是难看,这些话在他听来就是嫌他无能,他只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怎么,你们都想跟着他了?”
“田大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兄弟几个怎么可能背叛你,去跟着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就是!就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哪里配带着我们混?”
他们若是当真认一个羸弱不堪的人做老大,以后回到军中岂不是被其他赤狼军所不齿?
田树愤恨瞪着苏夏,“那臭小子整日和一群妇人待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要去你们去,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屑跟那群妇人混在一起!”
他鄙夷看着厨房,瞧见苏夏拿着糕点讨好丫鬟婆子,心里冷哼,这臭小子整日和妇人厮混,能有什么出息?
他丢不起那个人。
其他几人闻言,嘴角不禁抽搐。
当初他们破了城,谁不是迫不及待与女人厮混?田树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不过既然田树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也不敢再说跟着苏夏的事。
厨房内,春兰等人正喜滋滋品尝着苏夏给的糕点,春兰瞥见田树等人仇视的目光后,低声提醒苏夏:“侍卫大哥,外面那几个赤狼军好像是在说你。”
苏夏听见外面的骂声,戏笑一声,“他们那是嫉妒我整日吃大鱼大肉,还觊觎我买的糕点。”
“不用管他们!”她将点心全部分给厨房的丫鬟婆子,“这些糕点可是我为了感谢你们每日给我留饭特意买的,”
这些时日她从她们口中可打听到不少消息,最重要的是,还发现东荷以及李大夫的事,这点儿点心不算什么。
要想打探消息,就得靠这些丫鬟婆子!
至于其他赤狼军的想法,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春兰高兴接过点心,“侍卫大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张婆子笑嘻嘻将点心塞进嘴里,吃了甜食后,心情都变好了不少,“小兄弟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跟我张婆子说,我给你做!”
“对对对,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我都给你留一份,保管你吃饱!”
苏夏听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笑意。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后都不需要她打听消息,她们都会主动告诉她。
几人正吃着,春兰突然看向苏夏身后,惊讶道;“东荷姐姐,你又来给娘娘熬药了吗?”
东荷点点头,“你们这是?”
春兰笑呵呵道:“这位大哥买了些糕点,让我们替他品尝。”
她转头看向苏夏,见苏夏点头后,立刻将手里的驴打滚递给东荷,“东荷姐姐,你尝尝?”
“多谢!”东荷一愣,颤抖着手指接过驴打滚,眼神中流露出哀伤。
“东荷姐姐,你怎么了?”春兰不明所以问道。
“没,没事儿。”东荷眼眶有些红润,她拿着驴打滚小心翼翼咬一口,哽咽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驴打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