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高封听后,心中一动,下意识地顺着高廉之前指的方向,看向自己后宅,脑海中浮现出阮招儿那娇俏的模样,不禁喃喃道,“那阮招儿给了他,我可舍不得!”
高封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这火烧眉毛的关头,还惦记着阮招儿。
“你!”高廉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住,飞起一脚朝着高封踹了过去。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高封腿上,高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你个猪脑子!”
高廉怒不可遏地骂道,对高封的糊涂简直忍无可忍。
“都说,两扁不如一圆,我这也是……”高封被踹得呲牙咧嘴,但还是试图为自己辩解,只是话刚说出口,便暴露了他那低俗不堪的想法。
所谓“两扁不如一圆”这种腌臜俗语,更让高廉觉得他不可救药。
“腌臜货!闭嘴!”高廉厉声喝道,厌恶地瞪着高封。
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高封还满脑子这种荒淫念头,实在是让高廉又气又恨。
高廉恨不得撬开高封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他强压着怒火,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点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梁山的事,要是处理不好,你我都得完蛋!”
高封这才如梦初醒,他惊恐地看着高廉,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哥,我……我这不是想着把好东西送过去嘛,我……我马上按你说的去准备赔礼和美人。”
高廉看着高封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最好给我认真去办,别再出什么岔子。”
青州,济水入海口处,海风猎猎,吹得众人衣袂翻飞。
姜齐亲自送云天彪到济水码头之上,神色郑重地招呼过身边的岳飞,将他带到云天彪面前。
“岳飞乃我师弟,武艺非凡,兵法更甚,云兄弟,可以放心吩咐!”姜齐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岳飞的肩膀。
他看向云天彪,继续说道,“西征之时,岳飞可为前锋,冲锋陷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亦可押运粮草,保障后勤万无一失,更能参赞军机,以其谋略为你出谋划策!”
姜齐详细地向云天彪介绍着岳飞的才能,让他知晓岳飞的多面可用之处。
“如此良将,郎君何不留在身边?”云天彪一脸诧异,他实在不解姜齐为何要将岳飞交给他。
“良将,大将,乃至帅才,唯有战场之中才可磅礴生长!京东一地,哪有大阵仗?”姜齐笑着摇头,“高丽之地,局势复杂,西进之路,更是一路坎坷,如此才是其用武之地。”
随即,姜齐又一脸严肃地对岳飞嘱咐道,“此去高丽,应用心去学,仔细听用,记得了?”
“师兄放心!”十五岁的岳飞昂首挺胸,一副少年将军模样。
云天彪看着岳飞,心中各种念头急转,不过,最后他还是抱拳对姜齐说道:“郎君放心,云某此去高丽,定不辜负郎君所托!”
姜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云兄弟一路保重。”
“云龙……便拜托郎君了!”云天彪看了一眼边上和岳飞依依惜别的云龙,再次抱拳一礼,随即转身登船!
回益都路上,一行人沿着官道缓缓前行。
周侗骑着马,从人群中挤到了姜齐身边,他微微凑近,低声道:“如此可放心了?”
“放心?”姜齐一愣,似乎没料到周侗会这么问,他转头看向周侗,一脸疑惑地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嘿,把咱的养老徒弟都派过去了,还说不担心?”周侗轻哼一声,略带嗔怪地说道。
在他心中,岳飞就如同自己的宝贝徒弟,姜齐将岳飞派去高丽,他觉得姜齐心里肯定会有所担忧。
“师父误会了,”姜齐呵呵一笑,脸上露出坦然的神色,“这大宋境内,除了西军,哪里还有什么强军?若非是担心穷兵黩武,百姓压力过甚,劳民过重,这京东之地,哪里还会有他人在!所以,之前培养岳飞师弟的言语,并非妄语!”
姜齐耐心地向周侗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当前大宋的军事格局中,除了西军有较强的实力外,其他地方的厢军,哪怕是东京汴梁的禁军,都对梁山难以构成真正威胁。
而他之所以将岳飞派去高丽,并非是不放心云天彪,而是真心希望岳飞能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得到锻炼,成长为更优秀的将领。
周侗听了姜齐的解释,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许多。
他说道:“为师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岳飞这孩子,自幼在身边长大,突然派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为师难免有些挂念。”
周侗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毕竟岳飞跟随他多年,所谓儿徒也不过如此了。
姜齐笑着安慰道:“师父不必担忧,岳飞师弟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在高丽建功立业。而且,云天彪为人仗义,有他照应,岳飞师弟不会有事的。”
姜齐深知周侗对岳飞的感情,努力让他宽心。
周侗看着姜齐,说道:“但愿如此吧。你这孩子,心思缜密,做事有分寸,为师……信你。只是往后行事,也要多注意自身安危,梁山上下,可都指着你呢。”
姜齐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师父放心,徒儿明白。”
人马行进途中,原本平稳的氛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忽的自西边道上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奔驰而来。
那马身姿矫健,四蹄翻飞,扬起一路尘土。
马上坐着一狼狈汉子,他身着青衣短打,可那衣服却被干结的血色染得斑驳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何人纵马,冲击队伍!”那马距离队伍还有十余丈远,队伍后面就有一汉子大喝而出。
紧接着,那大喝之人驾马上前,动作干净利落,一手探出,如同鹰爪一般,精准地将马上的狼狈汉子擒到怀里,仿佛拎起一只小鸡般轻松。
姜齐见状,眉头微皱,示意队伍停下。他驱马向前,来到近前,打量着被擒住的狼狈汉子。
只见这汉子面容虽是憔悴,却也长得俊美。
姜齐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纵马冲击我的队伍?”
“咦?”周侗这时突然开口道,“你怎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