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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寒踱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棂。庭院里,之前那刻意营造的清雅早已被暮色吞噬,只剩下黑黢黢的树影。

远处前楼隐约飘来的丝竹调笑之声,此刻听来只觉得俗不可耐。

“也不枉费我,”鹿寒望着窗外浑浊的夜色,喃喃自语,脸上那副刻意模仿的清高孤傲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市井商贩盘点收益般的算计和隐隐的兴奋,“对着那张脸,使出浑身解数去取悦这位心有所属的大小姐。”他微微侧头,仿佛还能嗅到空气里那尚未散尽的、甜得发腻的暖香。

那香气,此刻闻来,只觉得廉价又可笑。

……

房外,守候的宫女玉兰度秒如年,掌心全是冷汗。终于,门被从内拉开一条缝,一个纤细的身影闪了出来。

玉兰几乎要瘫软在地,长长地、无声地舒出一口浊气,仿佛溺水之人重获呼吸。她急忙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郡主!您可算出来了!再晚一刻,奴婢……奴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咱们得快些动身,再耽搁,城门一闭,夜路难行,恐生不测!”

紫嫣郡主祁紫嫣只是微微颔首,声音有些异样地低沉沙哑:“走。”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郡主?”玉兰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不同寻常的沙哑,心头猛地一跳,借着廊下昏暗的灯笼光,小心翼翼打量郡主略显苍白却透着一股奇异慵懒倦怠的脸庞,“您的声音……怎地有些哑了?”

紫嫣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声音平淡:“方才在里头听人弹了会儿琴,听着听着竟睡着了,想是……着了点风。”这解释轻飘飘的,落在玉兰耳中却像隔着一层雾。

马车早已候在山门外。车夫是个老手,鞭子一扬,车轮便稳稳地碾过青石板路,速度极快,却又异常平稳,直奔金陵城门而去。终于在城门沉重的吱呀声中,堪堪赶在落锁前一刻,驶出了这座繁华又压抑的城池。

暮色四合,官道两侧的田野村落渐渐隐入深沉的灰蓝。马车疾驰,卷起淡淡的尘土气息。行至白马寺山脚下,紫嫣郡主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投向窗外渐浓的夜色。

恰在此时,一队行色匆匆的人马正从山道上下来,与他们擦肩而过,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疾行。火把的光晕摇曳,映出为首一人裹在宽大黑色斗篷里的模糊轮廓。

“那是谁?”紫嫣随口问道,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车夫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平稳无波:“回郡主,看装扮气度,像是寺里上完香返程的贵客。”

“哦。”紫嫣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放下了帘子。山野之客,还不值得她上心。

然而,那斗篷下的人影,却在马车驶过的瞬间,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斗篷的阴影中,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紫嫣郡主车驾的徽记。

那目光里没有父亲的慈爱,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器物。

祁允锦心中毫无波澜。祁紫嫣?不过是他血脉里一个无足轻重的符号,一个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她和她那愚蠢的母亲一样,都只是他通往权力巅峰路上被利用过的工具。他心中最尊贵的位置,早已留给了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为他孕育的孩子。

这世间最好的、最尊贵的一切,都该是他们的。至于祁紫嫣?待他功成之日,能留她一条性命,已是他作为“父亲”最大的仁慈。他收回目光,再无一丝留恋,决绝地融入更深的夜色。

马车一路不停,终于在天色彻底黑透前,回到了白马寺清冷的后山院门。紫嫣郡主像一只轻灵的夜猫,熟练地避开巡夜的僧人,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居住的禅院小筑。

刚踏入自己那间燃着安神香的禅房,一直候在门边的柳嬷嬷便迎了上来。老嬷嬷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尺子,不动声色地扫过紫嫣郡主的全身。她的目光在郡主略显虚浮的脚步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郡主颈侧被衣领欲盖弥彰遮住的一抹可疑红痕,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了然与惊惧。

“郡主,”柳嬷嬷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恭谨,试探地问,“今儿个……玩得可尽兴?去了何处?老奴担心得很。”

紫嫣郡主心头一凛,面上却强作镇定,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嬷嬷多心了,跟往常一样,不过是寻个清净地方散散心罢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内室走去,试图避开嬷嬷那洞悉一切的目光。

刚走到内室门口,紫嫣猛地停住脚步,霍然转身,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瞬间迸射出与她年龄不符的阴狠与威胁,直直刺向柳嬷嬷:“今日之事,若敢在祖母面前嚼一句舌根……”她刻意顿了顿,声音压得又低又冷,如同毒蛇吐信,“你知道后果!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柳嬷嬷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奴不敢!老奴万万不敢!郡主息怒!”她不敢抬头,额上冷汗涔涔。

这位小主子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背主的奴才?在这位郡主眼里,恐怕连草芥都不如,死都是最轻松的解脱。

“不敢最好!”紫嫣郡主冷哼一声,转身重重关上了内室的门。

听着门内传来悉悉索索声,柳嬷嬷瘫软在地,老泪无声地淌下。完了,全完了!郡主这副情状,分明是……她不敢想下去。

主子失贞,贴身嬷嬷难辞其咎,唯有一死!她不想死啊!可郡主的威胁,比死更可怕!

内室的灯熄灭了许久,柳嬷嬷才如同游魂般扶着墙站起身,眼神绝望。而此刻,另一道身影,正无声地穿过寂静的禅院回廊,来到太后的禅房外,正是宫女玉兰。

禅房内,烛火通明,太后依旧盘坐在蒲团上,手中捻着一串温润的檀木佛珠,闭目默诵经文。听到细微的叩门声和玉兰请安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眼中是看透世情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这么晚了,何事?”太后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玉兰“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太后恕罪!奴婢……奴婢实在不敢隐瞒!郡主不让奴婢说,可奴婢知道,若是不说,太后您……您也饶不了奴婢!”

“哦?”太后捻动佛珠的手指倏然停住,目光锐利如电,直射玉兰头顶,“说!何事惊惶?”

玉兰深深埋着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郡主……郡主她身上有好多……痕迹!”那“痕迹”二字,她说得极轻,却又像重锤砸在地上。

“啪嗒!”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死寂的禅房内骤然响起!

太后手中那串跟随她多年的檀木佛珠,竟因她瞬间失控的力道而生生绷断了绳线!温润的珠子如同断线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青砖地上,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旷的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又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碎裂感。

玉兰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几乎要匍匐在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烛火跳动,映照着太后骤然失去血色的脸,和那双死死盯着满地滚落佛珠的眼睛。那眼神,先是惊愕,继而化为滔天的怒火,最后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查。”一个冰冷的字,如同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给哀家查清楚!今天,她到底做了什么?!”

命令如同冰水泼下。很快,今天跟随紫嫣郡主出行的贴身宫女紫荆,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太监“请”到了太后面前。在太后那足以冻结灵魂的目光逼视下,在玉兰无声的颤抖中,紫荆那点可怜的忠诚瞬间土崩瓦解,哭嚎着将郡主如何女扮男装、如何甩开她们、如何独自进了那处隐秘小院一五一十,抖落得干干净净。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太后的心口。

“女……扮……男……装……”太后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前猛地一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得不伸手死死撑住身下的蒲团,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闭着眼,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报应!这是报应吗?!

她,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庶女,当年被送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时,连个体面的宫女都不如。她忍了多少屈辱?看尽脸色,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咬着牙谋划、算计,一步一个血印,才从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爬到了这天下女人至尊的凤位之上!

为了儿子祁允锦,她耗尽心血!他不愿争?好,她为他铺就了安稳富贵、权势煊赫的亲王之路,让他成为皇帝最信任的弟弟,一世荣华。他想争?更好!她早已为他织就大网,只待时机成熟,东风一起,便能将他稳稳送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她算无遗策,机关算尽!

可这个儿子呢?这个她寄予了全部野望的儿子!他竟敢用“诈死”这种愚不可及、自绝后路的下作手段!只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可笑!何其可笑!

既然你祁允锦爱美人爱到甘愿抛弃一切,那就安安分分去做你的痴情浪子!可偏偏……你又不甘!你既要那女人,又要那江山!你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把半生的筹谋当成儿戏!

太后猛地睁开眼,目光扫过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宫女,扫过满地狼藉的佛珠,最后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个在内室酣然入睡、不知大祸临头的孙女。

一股更深的、更彻底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这一生,步步惊心,呕心沥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儿子是个任性妄为、自毁长城的蠢货!

孙女……竟也是个不知廉耻、自甘堕落的孽障!

这白马寺的暮鼓晨钟,敲的哪里是超度?分明是她一生的笑话!

那满地滚落的佛珠,无声地嘲笑着她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不甘心。

最清幽的禅房里,烟雾缭绕得几乎有些呛人。

香炉里那支才点上的安神香,燃得吃力,丝丝缕缕的青烟扭动着升腾,却怎么也驱不散屋里的滞重。

靠窗的黄铜小兽香炉旁,太后就那么坐着,腰背挺得如同松柏,却透着一股子撑到了尽头的疲态。枯老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串早被摩挲得温润光亮的紫檀佛珠。

窗棂的格子,将黄昏最后一抹昏黄的光切割成碎块,投在她深色的袍子上,还有那张没了表情、沟壑纵横的脸上。

外头不知何时聚拢了一群乌鸦,暗哑凄厉的“呱呱”声忽高忽低,搅得人心烦意乱。

不是三五只,是黑压压一群,聒噪地歇在禅房后那几棵百年老树的枯枝上,像一堆不祥的破布片挂在那里。那声音嘶哑、刺耳,一声叠着一声,像钝刀子刮着骨头缝,听得人后背发凉。

太后的手停住了捻动佛珠的动作。手指僵硬,微微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禅房外响起一阵急促而刻意的脚步声,踏碎了令人窒息的鸟鸣与死寂。

“奴才赢朔,叩见太后老佛爷!”一道中气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宦官特有的尖利恭谨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个穿着深紫色五福捧寿提花缎袍的身影,几乎融着外面深浓的暮色,躬身垂首地碎步走了进来。

来人面上无须,约莫五十上下,眉宇间带着宫里大太监特有的精明和刻骨的敬畏。他走到禅房中段,一丝不苟地跪下,磕头行礼。

太后撩起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身影,心口那点支撑了一整天的力气,正在被一股刺骨的寒流迅速冻僵。

皇帝身边最得力的鹰犬,掌管整个内廷的太监头子,此时悄然出现在这深山幽寺……白马寺的清静,终究是被这染透了权欲的俗世狠狠撕破了。

赢朔抬起头,脸上堆着无可挑剔的恭敬笑容:“老佛爷身子骨可安泰?奴才奉了皇上口谕,专程给您请安来了。”

那笑容如同一层细腻贴脸的油彩,浮在皮肤上,一丝真实的暖意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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