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兽人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捂住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楮知白身上。楮知白稳稳地站在那里,八条狐尾在他身后肆意地摆动着,仿佛在向鹤兽人示威。
楮知白脸上挂着笑容,但他的眼中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鹤兽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踉跄着站起身来,看着楮知白,沉声道:“青丘狐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忌惮。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鹤兽人警告道,“否则,你和你的青丘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鹤兽人的威胁,楮知白却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嘴角的笑意反而更加明显了。
“你在威胁我?”楮知白的语气轻松,顺便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似乎完全没有把鹤兽人的话放在心上。
鹤兽人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意识到眼前这个青丘狐族的人并不好对付。
“可是,我这人向来是不听劝的。”楮知白话锋一转,突然身形一闪。他的尾巴在瞬间化成了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向鹤兽人。
鹤兽人见状,连忙挥动爪中的拂尘,想要挡住这一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双方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铭安趁机跑到青冥身边,焦急地问道:“爹爹,你没事吧?”他的目光落在青冥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铭安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青冥体内,拼命地想要把青冥身上的伤口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以减轻青冥的痛苦。
“吾的小鹿,吾没事。”青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被铭安搀扶着坐了下来。他看着铭安,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铭安啊,你现在已经交到了很多好朋友。还记得第一世的你,那时的你还十分羞涩,跟人说话都会有些磕磕巴巴的。”
铭安听了青冥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挠了挠头,说道:“爹爹,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啦……而且我都已经不记得了。”铭安加快灵力的输出,青冥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但是灵力并没有恢复。
青冥微微点头,感慨地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过,吾还是得去帮帮他,毕竟他的实力应该还没有完全达到顶级。”说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尽管身体还有些摇晃,但他还是朝着楮知白走去。
青冥走到距离楮知白不远处,突然停下脚步。他抬起虎爪,口中念念有词。
「无相魇砂」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数黑色的沙砾如旋风般卷起,形成了一阵巨大的沙尘暴,铺天盖地地向着鹤兽人席卷而去。
「碎月伶仃」
楮知白的八尾在空中舞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刹那间,白天瞬间被黑夜所取代,整个空间都变得昏暗无光。雨水从天而降,仿佛是月亮的哭泣一般,这些雨水却有着强大的腐蚀性,落在鹤兽人的衣袖上,便会迅速将其腐蚀。
鹤兽人那原本洁白的羽翼,此刻却有半边已经被融化,变得焦黑不堪。脸上沾满了血污,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也显得异常狰狞,看上去甚是狼狈不堪。
他恶狠狠地瞪着楮知白,心中充满了愤恨。如果不是这个多管闲事的臭狐狸,他早就已经成功地抓住了青冥,完成任务了。
鹤兽人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的眼珠一转,立刻意识到现在并不是与楮知白硬拼的时候。毕竟,楮知白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强行对抗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心生一计,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伸爪一挥,爪中的拂尘猛地一抖,原本缠绕在上面的毛丝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四散飞舞而出。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羽毛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纷纷脱离他的身体,与那些毛丝一同在空中交织、盘旋。
「玄鹤幻妄」
眨眼间,这些毛丝和羽毛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一个个与鹤兽人一模一样的身影。这些分身不仅外貌相同,就连气息和实力也都与本体毫无二致,显然都是拥有一等一实力的存在。
这便是鹤兽人的底牌,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他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制造出多个分身,每个分身都具备他全部的实力,但只能存在一刻钟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自己则会退回到初级状态,需要从头开始修炼,不过和修为比起来,还是活命要紧。
「青丘雾影·千面幻」
楮知白的爪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面具。将面具戴在脸上,无数个分身如幻影般出现在他周围。
双方的战斗愈发激烈,难分胜负。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个微小的光点突然从混战中疾驰而出,向着远处逃窜。
吸收了青冥的伤口后,铭安本来坐在那里调养,沉浸在灵力之中,河对岸的雾气也散了许多。
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光点的异常。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鹤兽人的本体。不过此时,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左眼由原本的天蓝色变成了猩红。
“师兄!”银硕和澜见状,齐声惊呼。
“铭安!”他们试图拦住铭安,但已经来不及了,径直朝那光点追去。
他爪子一挥,一道御纸如长蛇般迅速缠绕住了光点,然后猛地一拽,将其硬生生地拽了下来。
那光点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最终停了下来,显露出了鹤兽人的模样。他浑身沾满了尘土,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铭安。
“你……你想要干什么?”鹤兽人颤抖着声音问道,虽然他现在掉到了初级修为,但还是强装镇定的问着。
“阁下想去哪里啊?”铭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恶意。
听到铭安的话,鹤兽人猛地站起身来。他没想到铭安能追上来,但还是强装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恶狠狠地瞪着铭安,怒吼道:“你这小畜生,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难道你不怕我一掌将你灭掉吗?”
铭安见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发出了一阵戏谑的笑声。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你要是还有那个实力,恐怕都不会跟我废话吧……”话音未落,铭安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出现在鹤兽人身前,一只爪子掐住了鹤兽人的脖子。
鹤兽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双脚离地,身体被铭安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铭安的爪子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锁住鹤兽人的脖子,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而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铭安,与之前相比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他的一只鹿角竟然变长了许多,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有些阴森,身上的灵力更是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时而高涨,时而低落,极不稳定。他的脸上少了一分往日的调皮,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邪气和冷酷。
“你这老杂毛,放你回去又会惹出诸多事端!”铭安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他手上的力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大了许多。
鹤兽人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捶打着铭安的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你到底是谁……”鹤兽人满脸惊恐,身体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只要你放了我,我绝不会外泄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对天发誓!”
听到鹤兽人的话,铭安松开了爪子。鹤兽人如蒙大赦,像一滩烂泥一样跌落在地面上,他紧紧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
“哈哈,真是个未经世事的小畜生,这么容易就被骗了。”鹤兽人心中暗自冷笑,对铭安的天真感到十分不屑。
缓过气来后,鹤兽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对铭安说道:“少侠,我玄鹤宗可是名门大派,底蕴深厚。只要少侠今天高抬贵手放过我,日后我定会重重报答少侠。我鹤山在此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
说着,鹤山举起一只爪子,装模作样地发誓。另一只爪子却在背后偷偷做了一个反悔的手势,显然没把自己的誓言当回事。
铭安见状,缓缓蹲下身子,与鹤兽人平视,然后轻声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今天的事情吗?或者说,还有其他宗门知晓此事吗?”
“我是门派大长老,除了今天出来的这些兽没有别人知道了。其它宗门还没收到消息,我们是看到了祠堂里的玉牌碎了,才知道玄晶锁链断了。”鹤山满脸谄媚地说道,想要以此来讨好铭安。
铭安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少侠,那我可以走了吗?”鹤山见状,赶忙趁热打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何时说要放过你了?”
铭安的回答却如同一盆冰水,瞬间将鹤山的希望浇灭。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在鹤山听来,却如同来自酆都的呼唤一般,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寒意。
说时迟那时快,铭安的左爪子中突然凝聚起一把纸刀,右爪朝着鹤山轻轻一点。
鹤山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紧紧束缚,身体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嘴巴都像是被封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见过爹爹的兽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了,只有死人我才放心啊!”铭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恶趣味的笑容,那笑容在鹤山的眼中显得格外狰狞。
紧接着,铭安手中的纸刀猛地向前一送,毫无阻碍地刺穿了鹤山的心脏。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喷出,但在即将溅到铭安身上的一刹那,他闪身躲开,没有沾上一滴鲜血。
鹤山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血洞,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踢了两脚鹤山的尸体,铭安又补了几刀。
而此时身后传来了家人们的呼唤,铭安的头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眼前出现了重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