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声呼喊,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姿曼妙的少女,正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
少女的眉宇间,带着无尽的哀怨,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上官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上官飞见到少女,心中一阵慌乱,他急忙喊道:“玉儿,爹找得你好苦啊!”
然而,上官玉儿却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她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我爹!你是害死我娘的杀人凶手!”
上官飞被上官玉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怒声反驳道:“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
“你娘那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她为了阻止我迎娶你的小娘,竟然想要跟我同归于尽!”
“要不是我及时察觉,就命丧黄泉了!”
清月门主见状,冷笑道:“上官帮主,你可真是好手段!明明是你始乱终弃,见异思迁。”
“你的发妻日夜操劳,陪着你创下了铁掌帮这般基业,你却负心薄幸,从而使得她心灰意冷,走上了绝路。”
上官飞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怒声说道:“你娘!你娘!成天就知道你娘!”
”你娘那个贱人,像个恶鬼似的,处处都要缠着我。我一个堂堂铁掌帮帮主,岂能受她摆布?”
上官玉儿顿时气得面色苍白,嘴唇泛紫,她咬牙切齿说道:“上官飞,你这个衣冠禽兽!事到如今,你竟无半点悔过之心!”
这时,丐帮吴长老突然插话道:“依我看,此事也并非全是上官帮主的错。”
清月门主见状,转头看向吴长老,缓声道:“吴长老,您可是对一位青楼女子发过誓,要给她赎身,还要娶她为妻?”
吴长老听到清月门主提及此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哪有此事?这……这绝对是无中生有!”
清月门主轻声笑道:“如今这位青楼女子正在我清月门之中,您要不要见见她?”
吴长老的身体猛地一颤,竟面露惊恐之色,连忙摆手道:“不不不,那都是我酒后胡言,算不得真。况且此事已过去多年,我早就记不清了.......”
清月门主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个酒后胡言!”
杨渊见状,想要替吴长老辩解,却又觉他做得不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
却见云十六开口道:“俗话说人无完人。清月门主,你若是这般深究起来,这普天下之人,又有多少是清清白白的呢?”
他的话语刚落,山河帮帮众们便纷纷附和起来。
“对啊,和妓女较什么真?”一名弟子高声喊道。
这句话引得许多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然而,清月门主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她直勾勾地盯着云十六,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云帮主,我听闻,你曾与一名朱姓女子指腹为婚。双方约定,要在她十八岁之时把她娶过门。”
云十六一脸坦然地说道:“不错,确有此事。”
清月门主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可是这位女子从十八岁起,便苦苦等着你,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如今她已二十八岁,你却一再推脱婚约,这究竟是何道理?”
面对清月门主的质问,云十六却是慨然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辽人在北面虎视眈眈,西夏在西面野心勃勃,云某只得以大义为重、以国家为先了。”
他的这番话,犹如晨钟暮鼓一般,在山河帮众弟子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众人纷纷振臂高呼起来。
然而,清月门主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冷哼,似乎对此颇为不屑。
“云帮主。”清月门主缓缓说道。
“你娶了那朱姓女子,难道就不能精忠报国了吗?”
清月门主的话让云十六一时间竟默然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
就在云十六不知如何回应之时,少林派的玄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以为,清月门主所言谬矣。”
玄愧接着说道:“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何苦怀恋那温柔乡?”
“况且,我佛门中人,向来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自然无人娶妻生子。”
“云帮众虽与那朱姓女子指腹为婚,但凡事总非一成不变。敢问清月门主,若他拜入我佛门,难道还非要娶那朱姓女子不成?”
玄愧大师的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似乎很有道理。
然而,清月门主却并不回答。她又是一声冷笑,反问道:“佛门中人无人娶妻生子?”
“那么请问,这问灵鹫宫主虚竹大哥的父母又是谁?”
这一问,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在场众人都惊愕不已。
尤其是虚竹本人,更是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人击中了要害。
少林寺的众僧们听到清月门主的话,脸色也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自然知道,虚竹乃是少林寺前任方丈玄慈与那“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所生。
想当年武林大会,群雄齐聚少林寺少林寺,这个秘密被萧峰的父亲萧远山当众揭露了出来。
玄慈深知自己触犯了佛门戒律,于是他甘愿接受杖责之刑。
然而,玄慈并未使用任何内力去抵御那重重的杖责,最终当场殒命。群雄目睹这一幕,无不为之震惊。
而那叶二娘眼见心爱之人离世,竟然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尽,追随玄慈而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实在是令人唏嘘。
如今,时光流转,众人本以为这段往事已然被尘封。
岂料,那清月门主却突然旧事重提,揭开了这道尘封已久的伤疤。
群僧闻听此言,皆不由得脸色大变,面露怒色。
只见那清月门主不紧不慢地说道:“旧事暂且不提也罢。不过,贵寺之中,可有一名所谓的高僧,曾经暗地里与一名女子私通,致使那女子珠胎暗结,身怀六甲。”
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那高僧曾发誓要还俗娶那女子为妻,可最终却对她始乱终弃,弃之如敝履。”
“可怜那女子在半年前,不堪忍受这等屈辱和痛苦,竟带着腹中胎儿,悬梁自尽了。”
方腊闻言,急忙附和道:“如此行径,简直就是佛门中的败类!”
玄愧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清月门主,怒斥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少林门下,怎会有如此不堪之人?”
清月门主面沉似水,双眸紧紧地盯着他身旁的玄惭说道:“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玄惭大师最为清楚了。”
此刻,玄惭的脸色已然是毫无血色。
“我......我有自己的......苦衷......”他嘴唇微颤,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他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众人目睹这一幕,心中皆是悚然一惊。
他们未曾想到,玄惭这般德高望重的高僧,竟做下那等龌龊之事。
玄惭满脸苦涩,他深深地叹息一声,缓缓道:“罪过,罪过啊!贫僧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然而,明教那厢,昊天鬼王却发出了几声怪笑,高声道:“好一个一时糊涂!你身为出家人,本应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可你却色欲熏心!”
“俗话说得好!一字为僧,二字为和尚,三字鬼乐官,四字色中饿鬼!”
昊天鬼王说罢,明教众人齐声附和,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玄惭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他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玄愧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昊天鬼王,恨道:“昊天鬼王,我看你们明教与这清月门勾结,是要存心来此捣乱!”
他的话音未落,明教众人和少林派之间的骂声已经响成一片。
与此同时,清月门这边以上官玉儿为首和铁掌帮的人也在激烈地争吵着。
而那云十六和吴长老,亦在不停地为自己辩解。
慕容复、段誉、虚竹、周侗等人,见此情形,都尴尬不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局面中,突然间,一阵爽朗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在嘈杂的争吵声中骤然响起。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吸引,纷纷停止了争吵,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名蓬头垢面的老者正站在那里,他的脸上虽然布满了污垢,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老者冷冷地看着众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如今大敌当前,尔等不想着团结一心,共商对付西夏一品堂的大计,却在这里为了这些儿女私情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诸葛正我定睛一看,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叶哀禅!他心中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满脸惊讶地问道:“师兄,你怎会来此?”
这名老者乃是自在门的大弟子叶哀禅,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四大神捕之首。
然而,他对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深感厌恶,便毅然辞去官职,离开了六扇门,从此过起了隐居避世的生活。
没想到,今日竟会出现在此地。
叶哀禅见状,豪爽地大笑一声,迈步走进人群中央,高声说道:“我此次前来,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与诸位英雄豪杰一同商议如何诛灭那西夏的一品堂!”
诸葛正我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皇上派人暗中与师兄取得了联系?”
紧接着,叶哀禅的目光转向台上的清月门主,朗声道:“清月流霜门,杀尽负心人,老夫对此亦有耳闻。”
“不过,此次诸位英雄齐聚一堂,是为了共同对抗西夏。若是执着于那些个人的男女恩怨,又怎能齐心协力呢?”
就在这时,少林派、山河帮、铁掌帮等众多帮派,竟然异口同声地附和起了叶哀禅的话。
王语嫣眼见着这般情形,脸色一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这些个英雄,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李清露在一旁听着王语嫣的话,也不禁连连点头,感慨道:“王姑娘所言极是,这些所谓的掌门,一个个都义正言辞、道貌岸然。”
“但对于自己所做的那些缺德事,却都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揭过去,实在是让人不齿!”
段誉听到她们的这番对话,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大理皇宫中的木婉清和钟灵。
他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辜负这两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女子。
然而,当他的思绪飘回到那已经逝去的皇后高湄身上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阵叹息。
慕容复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议论,也是连连叹气。
他看了看王语嫣,又看了看阿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道倩影。
那道倩影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呼喊声:“大哥哥。”
一旁的阿碧注意到了慕容复的异样,她看着慕容复,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这清月门主以后不会找公子的麻烦才好。”
那清月门主见群雄竟然如此态度,心中不禁又是失望、又是恼怒。
她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这样的武林盟主,不做也罢!”清月门主的声音在高台上回荡,带着些许无奈和决绝。
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至于这些个负心人,清月门必将一一讨教!”
说罢,她径自飞身下了高台。
慕容复、虚竹、段誉等人连连叹息。而王语嫣、阿碧、李清露等女子更是面露愠色。
然而,上官飞、云十六、吴长老、玄愧等人见清月门主竟自愿放弃武林盟主之位,脸上竟不约而同地露出喜色。
就在此时,黄裳快步走到叶哀禅面前,满脸笑容地说道:“叶先生来得好啊!谁能想到咱们皇上对武林之事如此挂念呢。”
群雄听说叶哀禅是奉皇命而来,此刻又听到黄裳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叶哀禅。
然而,叶哀禅却微微一笑,朗声道:“黄大人之言谬矣!我并非奉贵国皇上之命,而是奉大辽国皇帝之命前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诸葛正我脸色骤然一变,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云十六更是勃然大怒,高声叫道:“叶大侠,你竟然投靠了那辽主耶律洪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