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边的农业局局长，是省农业厅下派的旧人。”
李冬生点点头，语气冷下来：
“如果这系统能换人，那就不是机制，是模板。”
“他们不怕图纸流，他们怕你把这图纸——变成门槛。”
“咱们的比的是——图纸还在我们手上的时候，能不能守住配额。”
“不是比谁画得好，是比谁能收门票。”
张伟听明白了：“明白，这副本得是你带，不能被别人抢成班主任。”
……
这一边暗防，另一边也没闲着。
郑开来在产业园开完经信委调研会，顺手把“设备-收益-再转化”的闭环逻辑图印了三份，分别送进财政科、书记办和联动办。
图上最显眼的是一行字：
【预计平台循环期盈利提升11.3%，附带服务税回流达年均680万】
财政副局长看完后，提了两个字：“能跑？”
郑开来反问一句：“要不试试？”
这时候联动办的副主任笑了：
“郑市长这是有备而来啊。”
“书记刚说完要‘机制有图、平台有数’，你这就先亮牌了。”
“我们这边就是担心，副本机制一挂，大家都只讲农业那一头。”
“医疗这边再不跑起来，书记估计也难压下另一波人。”
郑开来轻轻点了根烟，语气不紧不慢：
“我从来不抢第一。”
“我抢——补位。”
“李冬生封得住数据闭环，我就跑得起经济回流。”
“他要跑政策，我就跑资源。”
“咱们这城市，不能只有制度活着，得让人活着。”
这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没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在说话了：
——你是懂话术的。
——你也是知道风向的。
……
这时候，市委书记王飞坐在七楼，正看着张秘书拿来的一份“系统转化实录图”。
他看着那上面两个模块：
【闭环机制运行图】【平台收益回路图】
嘴角微微一挑：“还真是——一文一武。”
张秘书站在旁边小声说：“书记，组织部还在等您定第一阶段考核方式。”
“要不要立分？还是照您说的，先不比高低？”
王飞轻轻一摆手：“不能立分。”
“一立分，就变成赛跑。”
“咱要的是观察——谁能站住，不是看谁跑得快。”
“农业三期系统闭环，目前没出问题，但不能太快被捧。”
“医疗平台这边数据亮了，但还没出报表。”
“我说过，这不是讲故事，是看结构。”
“能站得住的，不需要我们给分。”
“撑得下来的，就是答案。”
……
与此同时，农业厅那边，副厅长曹斌也接到了省委政策组来电：
“老曹，听说四九城的农业闭环系统准备全国副本试挂？”
“你那边要注意下，不要让一市一人绑了全图。”
“这机制再好，也得‘能控’。”
曹斌语气平淡：“我明白。”
“冬生这人能干，但不能让他太快飞出去。”
“我们农业厅要的不是‘一个人画图’，是‘一套能交接的模板’。”
电话那头笑了：“那你就把握下尺度。”
……
晚上九点，张伟拿着一份“系统运行压缩包”，递到李冬生手里：
“省农业厅要我们封装一份‘城市副本初始图’，说是给下属县区内部试挂。”
“还要求我们把‘操作指引’写出来。”
“这意思是不是要我们直接出‘教学案’了？”
李冬生看了两眼，放下：
“封，可以封。”
“但记住，这图纸不带我签字的名字。”
张伟一愣：“不带名字？为啥？”
李冬生盯着他看了两秒：
“机制是公平的。”
“但逻辑——我不归人家管。”
“谁想用，就得来问我。”
“别让他们觉得你是义务劳动。”
“这系统，是咱们拿命跑出来的，不是拿来给别人试刀的。”
张伟一下反应过来，立马补一句：“明白，我给他们文件上写上——‘样例图不含真实数据，仅供结构参考’。”
李冬生点点头：“对。”
“别怕别人用图。”
“但要让他们知道，图在你这。”
……
而就在这一夜，书记王飞写下下一轮工作提示文件，批在上面一句话：
“农业闭环要走出模板，得看能不能交得出完整逻辑。”
“医疗平台要站成标准，得看回流是不是稳得起模型。”
“这场改革不比谁声音大，是看——谁写得下制度图，谁扛得住组织人。”
……
市政府五楼会议室，灯亮着，没开会，却坐着不少人。
郑开来把一叠数据图拍在桌上，抬眼看了眼在座的经信委、财政局、联动办、发改口几位头面人物，语气不紧不慢：
“平台不是模型，是活的。”
“系统不是演示，是落地。”
“咱们这不是走流程，是要挣钱的。”
他说着，把第一页翻出来，红线圈住三行字：
【设备回流周期：17天】【人均配件消耗周期：11.3天】【单器械回报率：+13.2%】
“这一轮数据，是我们医疗设备协同平台试运行后的第一份真实转化图。”
“我们不比接口数，也不谈理念。”
“我们看的是钱——进没进、出没出、回没回来。”
经信委副主任戴眼镜，沉着脸翻了两页，开口：
“郑市长，你这图挺实的，但咱得说句实话，这不是农业系统闭环能对标的东西。”
“人家跑的是财政口，你跑的是经济模型。”
“咱这是两个轨道，不太好放一块比。”
郑开来笑了：“不比就不看了？不看就不拨了？”
“还是说，咱这个平台如果出效果，就默认成了农业试点的附属？”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立马安静了三秒。
财政局副局长轻咳一声：
“话也不能这么说，但你这平台，要是能进财政的绩效回流评估，那可就不一样了。”
“郑市长，你觉得你这套模型能撑多久？能跑几轮？”
“我们不能说你亮了第一轮数据，就立马给你配套拨款。”
“得有趋势。”
郑开来伸手把资料往后一推，语气依旧平稳：
“这图不是来换钱的。”
“是给书记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