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金小宝才逐渐打扮的像怀恩,似乎这样他就能欺骗自己,怀恩从来没有离开他。
金小宝相信,总有一天怀恩会回来的,他相信,怀恩只是一时被他伤了心而已。
怀恩那么喜欢他,一定不会不来见他的,一定不会就此抛下他。
他要等怀恩回来,要和怀恩说清楚一切。
苏胤对于金小宝的转变十分的生气,甚至动手打过他,骂过他。
但金小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反驳,到最后,连苏胤自己都没有力气和手段了。
但他还是相信金小宝一定能够忘记宗政怀恩,这一等,从头至尾竟等了十年。
十年,李功祥也辞官归隐了,跟随他的还有左影和右影。
李功祥来见金小宝,其实最主要的是想来见怀恩。
他知道怀恩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金小宝,所以,他以为怀恩现在和金小宝在一起。
他想,怀恩为金小宝连自己尊贵的身份都不要了,做到那种程度,二人定然十分恩爱。
他把桐恩视为亲妹子,对于怀恩那孩子心中也是多有亏欠。
如今,他将要回归故里,走之前他最放不下怀恩那孩子,他想看看那孩子如今过得如何。
“李大人。”
“苏世子,金少爷。”
“李大人,你此番前来是……”
苏胤没有得到京中下人给的消息,他不知道李大人此来的目的是什么?
“老夫辞官归隐了,此来就是想见怀恩,老夫和那孩子都已经十年没见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金少爷,怀恩呢,怎么没见他?”李功祥四处望了望,寻找着怀恩的身影。
怀恩最是在意金少爷了,金少爷在这儿了,怀恩不可能不在呀。
“怀恩没有出现过呀,我都已经十年没见他了。”
金小宝此时也被李功祥的话说蒙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怀恩了。
“不可能,怀恩当年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就是为了保住金家和给金少爷凑齐解毒的药材,怎么可能不会留在金少爷身边。”
李功祥同样被金小宝的话给说蒙了,怀恩深爱着金少爷,不可能一直不见金少爷的。
这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么多年都未曾相见。
金小宝抬起头,“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为了保住金家,还有给我找药材。”
金小宝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真的是那样吗?
“金少爷,你不知道吗?金家能够平反,是怀恩以自己大皇子的身份来交换的。
其实,当年桐恩和宗政予湛之间并没有任何逾矩之处,怀恩从始至终都是陛下的儿子。
只不过当时皇宫之内危机四伏,怀恩若留在皇宫之中必然是死路一条,桐恩只能把怀恩交给宗政予湛带走。
等怀恩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就回了皇宫与陛下相认,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大皇子的身份。
而是以放弃皇子身份为代价,换取了金家平安和皇宫里面现有的几柱大丽炎。
金少爷,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大丽炎是他派下属交给苏世子的,金少爷怎么会这种反应?
李功祥看向苏胤,苏世子暗中做了什么。
“我,我从来不知道。”
怎么会是这样的,苏胤不是说那是礼亲王从中周旋,不是说是他的好友帮的忙吗?
“苏胤,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明这一切都是怀恩做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金小宝愤怒的望着苏胤,苏胤居然骗了自己。
“小宝,你听我说,你当时那么恨宗政怀恩,再加上你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该在一起。
所以我才想着让你们两个彻底断绝关系而已,我这一切都是为你好,是好心。”
这一切都是为了金小宝,都是为了斩断金小宝和宗政怀恩的孽缘。
“好心,你所谓的好心,就要隐瞒这一切,一直骗我,是吗?
小雨呢,对,还有小雨,她也是怀恩救回来的,对不对?根本就不是薛大哥的好友。”
当时苏胤的话说的漏洞百出,只要他细心些,就能够发现的,他当时为何就不仔细想一下呢。
“是,可这本来就是宗政怀恩应该做的,他只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弥补。
要不是因为宗政怀恩,金家怎么会破灭,你又怎么会受伤,小雨又怎么会被宗政予湛抓去统教。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做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吗,这不过是他在赎罪而已。”
“可我有知情的权利,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原不原谅怀恩,那是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事,他可以自己做主,哪怕到最后落得个不好的下场,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李功祥听到这儿也生气了,“苏世子,金家,哪怕怀恩不参与,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金家当年趁着王朝动乱之际,提高粮价布价以此来谋取巨额财富。
金家的钱是建立在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情况下得来的,是建立在一条条无辜百姓性命上得来的。
那些哪是钱啊,那些都是百姓的命。所以统教那边会盯上金家,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而朝廷这边,当年陛下也是下了密旨派人前来江南调查。
当年发国难财的几大家族,一旦被找到了确切的证据,便通通下入大牢。
所以没有怀恩的出现,金家也根本逃不了被抓入狱的结局。
或者说,那个时候可就没有苏世子从中周旋的时间,金家那时只会是满门抄斩。”
李功祥说到这儿就看了金父一眼,他不否认想要挣钱有错,可他接受不了是拿百姓的命来换的钱。
金父如今年纪大了,再加上本来民就怕官,看着李光祥望着他,金父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他当时只是想挣钱而已,他觉得反正别的家族都是这么做的,他为什么不能。
那些百姓,死就死了,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贱命一条。
可现在,有人站在他面前说这些事的时候,他又不敢承认这一切是他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