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有点佩服拍照片的人，明明是搀扶和放鞋子，在他的照片里确实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他想起沈佳被拍到的和他人亲密合照的照片，也是这样来的吗？
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就算那些照片是假的，可是他处理的情人是真的。
那些总不能作假吧？
“根本不是照片上那样，工作人员撞了一下她，我搀扶，所以才有了照片里看似拥抱的场景。”
顾非把照片都收集好，放到俩人中间。
沈佳看着那些照片，放在最上面的是俩人相拥的照片。
她半垂着眼，也挡不住眼里的风暴。
“顾非，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
顾非早就料到沈佳不会相信。
她一直以为他和刘倩有什么，一直在质疑，同时也在贬低他。
这也是她折磨他的一种手段吗？
质疑，否定，贬低，控制。
还是她想借着质疑，断掉他的人际关系，重新让他回到之前的孤岛状态，只能依靠她一个人。
被迫承受她的喜怒哀乐，想逃也逃不掉。
可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也不想再过之前那种日子了。
“你不信就算了。”
顾非内心像是被狂风卷过一般，残破不堪。
表面却很平静。
他觉得现在的他似乎有实力去抢程序的饭碗了。
“顾非，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沈佳一甩手，照片落地。
无数张被镜头伪造的亲密照映入眼帘，她指着那些照片。
“你说要和我维持表面夫妻，这就是你维持的方式？”
质问的话如同拳头一样砸在顾非的身上，他轻笑一声。
“和我约定后你做了什么？和多名娱乐圈演员、歌手出轨，那段时间娱乐头条都是你，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说要维持表面夫妻！”
他觉得很委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你共度几夜的那些人，后来还是我处理的。”
“他们之间有分享欲强烈的，还和我分享你们从相识到上床的细节！”
他笑容破碎：“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需要我说出来吗？”
沈佳看着顾非不再平静，他的愤怒似乎要吞没她。
但她并不为此开心，反而很愤怒。
他拿他们和这件事做类比，就证明了他的确有出轨的行为。
他怎么敢！
她解开安全带，一翻身坐在了顾非的腿上，捏着他的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天天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断情绝爱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从此封心了。谁知道只是对我这样。”
“禁忌之恋好玩吗？”
她加重力道，顾非能感觉到明显的窒息感。
就在他抬手想拉扯她的手臂时，沈佳放开：“放心，我舍不得你死。”
她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向下，朝着他不愿意的方向而去。
顾非连忙握住她的手，阻止她作乱。
他看向前排正在装作专心开车，实则连后视镜都不敢看一眼的司机。
他低声质问沈佳：“你在做什么？”
沈佳嘴角向上扬，挣脱他的手搂住他的脖子：“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她抚摸着他的脸颊，看他的眼神里充满情意。
好像在看一个无比珍重的宝贝。
但顾非知道，那些情意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但他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心动。
沈佳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上，感受着他激烈的心跳，眼里的笑意更胜。
“比起你，你的心脏更诚实一些。”
她的手离开心口处，在他的身上游走。
划过的地方会留下酥麻的痒意。
顾非再次阻止沈佳，并想推开她。
沈佳似乎预想到顾非的动作，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双唇。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双手抵住顾非的肩膀，不给他起身反抗的机会。
顾非想扯开沈佳的双手，但车里空间不大，他要是用尽全力沈佳一定会受伤。
他舍不得。
就是这点舍不得，害的他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他提醒沈佳：“你真的要在车里做这种事情？司机还在呢！”
此时，车正开上高架桥。
这里不能停车，司机也不可能在这里下车。
就算沈佳想在车里，也不能在司机在场的情况下。
沈佳捏着顾非的下巴，迫使他看着她：“他在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非看出来了，沈佳就是想羞辱他。
这是她对他被拍下这些照片的惩罚。
他绝望的看着沈佳，再一次明白，沈佳的心里并没有他。
他不再挣扎，挣扎也没什么用。
她铁了心要惩罚，他就算能阻拦住这一次，下一次不一定能阻拦得了。
沈佳被顾非眼底的绝望刺痛了眼睛，她降下挡板，隔断前后排。
但他仍旧不高兴。
她想激起他的情绪，可不管怎么做，他都很平静，甚至不耐烦。
这场激烈对抗，最终谁都没有赢。
顾非整理着衣服，在下车前询问沈佳：“如果我出轨，你能放过我吗？”
沈佳脸色转冷：“别做梦了，你如果真这样做了，我会让你和她一起死。”
顾非嘲讽一笑：“原来你知道，我和刘倩很清白啊。”
所以她就是以刘倩，或者其他和他接触的女人为由来折磨他。
不是真的在意，也不是真的吃醋。
就是想折磨他。
顾非没再理会沈佳，回到别墅洗了很久的澡。
久到他的皮肤都快被泡软了，才从浴室里出来。
刚打算换上家居服，就听见敲门声。
沈佳是不会敲门的，难道是钱姨？
顾非拢了拢浴袍，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让他出乎意料的人，唐怀瑾。
唐怀瑾西装革履，一副商业精英的样子。
而他穿着宽大的灰色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看起来有点狼狈。
但他不介意。
他以为唐怀瑾是来找沈佳的，就指了书房的方向：“她不在卧室，要是一楼没有她的身影，可以去书房看看。”
他说完就要关上门，唐怀瑾抵住要合上的门。
手表很吸睛，机械表盘充斥着暴力美学。
随着秒针的转动，齿轮转动暴露在视野之下。
表边镶嵌着的宝石是点睛之笔。
顾非知道，这款表是品牌方回馈老客户的限量版，全球只有十只。
不是老客户没有购买的资格。
以唐怀瑾的薪资，应该不可能成为老客户。
而沈佳的表大多是这个品牌的。
这只表从何而来，仔细想想就能知道。
沈佳宁愿送唐怀瑾价值千万的表，也不愿意给他支付医疗费。
不过也是，唐怀瑾是员工，能给她创造价值。
他能给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