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恋爱时期的事情。
新婚那两年，还见顾非拿出来佩戴。
之后就不常见了。
这个品牌在去年已经倒闭，这款围巾也已经绝产了。
那么多年的围巾，他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他们的感情呢？也不要了吗？
沈佳给顾非打电话，听到的是机械女音重复告诉她无法接通。
她走向书房。
自从顾非开始上班，二楼的一间客房就被改成他的书房。
原来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盒子，里面装着制作珠宝的原材料。
如今只剩下一张旧桌子。
听阿姨的意思他离开只带了行李，并没带这些东西。
那他是什么时候把书房搬空了，她都不知道。
“好啊，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做梦。”
她直接开车去了顾家原来租房的地方，只敲了两下门，门就被打开了。
她刚想质问，就见一个陌生的女生探头出来询问：“姐姐你找谁？”
“你是谁？”
女生莫名其妙：“我是住户，昨天才搬进来的。你找谁？”
昨天搬进来？
沈佳越过她直接闯进房子。
看着里面布局变了样子：“你之前的租户呢？”
“我怎么知道。”
她的行为激怒了女生，女生拿过手机：“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家，不然我报警了。”
不用她威胁，沈佳直接离开了房子。
顾家什么时候搬家的？她怎么不知道。
沈佳去了一趟工作室。
在大楼底下，看见一堆被遗弃的鲜花，正在被垃圾车运走。
同时，花店打来电话：“沈小姐，您要我们送去工作室的鲜花被拒收了，前台表示以后都不用送鲜花过去了。您看……”
沈佳直接挂断电话，愤怒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她再次拨通顾非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她去工作室寻找顾非，临近下班时间，引得很多同事侧目。
顾非不在办公室，整洁的桌面上已经没有那束红玫瑰的身影。
助理站在她的身后，为难道：“沈总，我都和您说过了，顾设计师不在。他一般是不来工作室的。”
“那他现在住在那里？”
面对沈佳的逼问，助理脸色更加难看：“我不知道顾设计师的家庭住址。”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设计助理，不是生活助理。
顾颖在此时推开办公室的门，示意助理出去。
“你来找我哥？”
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就下班了，我们快速聊一下。”
“你来找我哥是为了程序的事情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佳对顾颖对她疏离的态度感到不快，她压住心底的怒气，耐着性子和顾颖说：“这件事我会和你哥讨论，你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顾颖很意外：“你竟然会找不到他，你之前不是很会找他吗？”
沈佳之前很少找过顾非，她一般是靠威胁让顾非自己回来。
她现在手上已经没有威胁顾非的砝码了，只能靠寻找。
“我得和他见面，才能聊程序的事情。”
顾颖不想沈佳和顾非见面，她不想再看见他的病情加重。
“你有什么好和我哥聊的，这件事的是非对错不是很明显吗？程序因为各种原因，把我哥设计的珠宝说成是他设计的。”
“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寻找我哥，而是解决这件事。”
她直视沈佳：“还是你觉得，程序送给你的珠宝是他自己设计的，就他那个天分，他怎么可能设计这样的珠宝。”
沈佳见顾颖没有一句话提到她想要的，就怒声呵斥顾颖：“够了，我不想和你聊这些，现在告诉我你哥在哪里？”
顾颖终于知道，顾非为什么不坚持联系沈佳。
他知道沈佳不会管，甚至会偏心程序，才不联系的。
她很心疼自己的哥哥：“你联系不上他，就代表他不想见你，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
“沈佳，我哥是真的喜欢你，你做的事情配不上他的喜欢。”
她想到这些日子顾非被沈佳践踏的自尊，被她偏心程序伤透的心，和每次复诊都显示加重的病情。
“你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会谨记，你对我哥的伤害，我也不会忘记。恩是恩，仇是仇，你不要招惹我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颖对沈佳的警告，就像是一只蚂蚁在警告大象。
沈佳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慌乱。
顾颖是这个态度，那顾家呢？
如果顾家都是这个态度，顾父可能放弃治疗，那她就再也留不住顾非了。
“程序的事情我会解决，但是我要见他。”
顾颖抹掉眼角的泪水：“我哥不想见你，你不可能见到他。”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辉走进看见红着眼的顾颖，和面若冰霜的沈佳，下意识把顾颖护在身后。
“沈总，出什么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别为难小姑娘，有事和我说。”
沈佳看出了杨辉的维护之意，没再多言，只是重复了要见顾非。
“小顾出名后手上的单子多，他去别的城市拜访客户了，过段时间我会让他联系你。”
他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到六点：“时间也不早了，沈总一起吃个饭？”
沈佳狐疑看着杨辉，分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没心思和杨辉吃饭，也不想和他起冲突。
他不仅是顾非的老师，还是国内珠宝设计的顶尖人物，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些做珠宝生意的不会与他为敌。
“既然他出差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的视线越过杨辉的肩膀，落在平复了情绪的顾颖身上：“让你哥联系我。”
顾颖没有接话。
杨辉送沈佳出去：“对了，感谢沈总这段日子送来的花，新来的员工对花过敏，我就都处理了。”
“花店那边，我也让人告知以后花不用送来了。”
沈佳不相信这个说辞，顾非前脚搬走，后脚办公室就处理花材，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但她没有明说。
“修复感情不是送一两束花就能修复的。”
杨辉看着电梯上移：“这个我明白，沈总也明白。”
沈佳点头：“我明白了。”
“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小顾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很尖锐，睚眦必报，受不得半点委屈，我每天都在为他头疼。”
提起那个时候，杨辉无奈一笑：“帮他擦屁股时都想，扔了这个徒弟算了。奈何天分太高，实在是不想放弃。”
沈佳眼神柔和了些：“他觉得很对不起您。”
杨辉笑着摇头：“最近回母校办讲座，见到了很多同事，他们都说小顾长大了，人变得圆滑了。”
“我到底是觉得他只是表面圆滑，内心还是尖锐的。”
电梯到了，他看向沈佳：“甚至比之前更加极端了，逼急了，会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