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周舟抱着他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呜咽的哭起来:“我不是,顾北征,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努力了,我明明可以的,可还是不行,怎么都做不到。”
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不是想满足虚荣心,
她在政治身份上影响了顾北征,她就是想努力得到一些在这个时代至关重要的东西,
让别人看到她不是顾北征的拖累,她可以和他并肩站立,也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可是现在就是有一种,无论如何努力,都被摁在泥坑里,出不来的感觉,非常挫败。
顾北征抱着她回客厅,坐到沙发上,怀里的人还埋在他脖颈间哭着。
他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揉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那么努力,我都看见了。”
备课到三更半夜,教材上,红红蓝蓝的笔写的密密麻麻。
三个班级,每个班级都有各自的教学方案。
批改过的试卷上不简单只有对错分数,还有评语,劝诫,建议。
帮助学生学习的卡片做了一大堆,许多他看着新新奇奇的东西,都是为了帮助学生提高学习效率的。
“别哭了宝宝,我的心都让你哭疼了。”顾北征在她耳边喃喃。
许周舟从脖颈里挪出脸,满脸的泪痕,眼睛鼻子都红了。
顾北征捧着她的脸,指腹蹭掉她的眼泪,微微叹了口气:“我明白,你并不在意那些奖项,你在意的是我,你想为我锦上添花,对不对?”
许周舟闷着声点头:“嗯。”
顾北征看着她,眸子里漾着一池春水般的柔光。
声音温柔道:“可是,许周舟,你这个人就是我最想要的那朵花,我已经拥有了,很知足了。”
许周舟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他懂她的较劲,接住了她的别扭。
她坐在他腿上,呜呜的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
顾北征稳稳的坐着,双臂牢牢圈住她崩溃的小世界,
不劝阻也不追问,只是轻轻的帮她擦泪,任由她释放委屈的情绪。
等她哭累了的时候,把她拢进怀里,把沾湿的头发别耳后:“喝点儿水好吗?”
许周舟小声抽泣一下,用手蹭了一把脸点头:“嗯。”
顾北征把她放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她,重新把人抱进怀里。
“哭完好点儿了吗?”
许周舟喝了一口水后,撇撇嘴:“好像好点儿了。”
顾北征把她的脸捧起来:“你看看我的眼睛,你哭成这样,我眼里全是心疼,看到了吗?”
许周舟通红着眼,吸了吸鼻子看他:“对不起,我也不想哭,可是,好难过顾北征。”
顾北征揉着她的脸说:“你受了委屈,想哭就哭,等心情好了,咱们再解决问题。”
许周舟重新窝到他怀里,哭了一通,心情舒畅了不少,脑子也清楚了点儿,是该解决问题了。
她慢慢的把事情跟顾北征说了一遍。
“我问过县里的宋老师了,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许周舟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睛。
顾北征沉声:“那就继续往上问,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不会都到这个阶段了,忽然取消你的资格。
奖可以不要,但是不能让我媳妇儿稀里糊涂的受这个委屈。”
许周舟咬咬唇,点头:“你说的对,我不吃这个哑巴亏,明天我就去教育局,讨个清清楚楚的说法,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顾北征看着她斗志又起的样子:“好,我陪你去。”
许周舟:“你陪我?”
顾北征垂眸看她,神色坚定:“当然啊,上阵夫妻兵,咱俩一文一武,你在前面拿着喇叭骂,我在后面扛着枪突突他们怎么样?”
许周舟脸上的泪痕还闪着光,这一秒就被他逗的笑出声:“一枪爆头的那种。”
顾北征笑:“行,相信老公的枪法。”
许周舟抱着他的脖子笑起来,脑袋在他脖子里蹭了蹭:“谢谢你顾北征。”
“谢什么?”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是你自己足够棒,我才撑得起。”
第二天上午,顾北征开了车过来,两个人先到了县教育局。
宋老师在门口接他们,带着许周舟去见教教育局的徐主任。
徐主任看到许周舟就知道他们的来意,看到一起来的顾北征,脸上多了几分局促。
打招呼:“顾团长你好。”
虽说是助阵,但这次顾北征没想像往常一样,只站在身后做配角。
而是震慑力十足的护妻模样。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眉峰压低,眸色沉冷,下颚线紧绷成一道弧线,周身气压冰冷:“徐主任,废话不多说,我今天是以家属的身份,来给我爱人讨个公道,
我只问你,我爱人被取消资格的事情,你这边知不知道原因,能不能给个确切的答复?”
徐主任搓搓手,一脸为难的说:“顾团.......呃,顾同志,许老师评选的事情,我也很为难,忽然接到上级的通知,说资格被取消,
我当时据理力争,反复申述许老师是一位有能力,敬业爱岗的好老师,可是......可是......”
徐主任振振有词的保证自己确实为了许周舟尽力争取了,但是上级施压,实在无能为力。
顾北征没有丝毫纠缠,点头道:“好,既然你这边无法给我答案,那我就跑一趟市里,那麻烦徐主任把许老师的听课记录,县里的评审结果,相关文件全部给我一下,谢谢。”
徐主任神色一滞:“这,这个......”
顾北征抬眼:“怎么徐主任又能给我答复了?”
徐主任:“我......不能。”
顾北征冷声:“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顾北征手里拿着文件,牵着许周舟走出县教育局,直接开车,出发去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