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噩耗
锡城的房价虽然不算高，但一个普通工薪阶层想靠自己买套房，没个十几年省吃俭用的存钱，根本不可能。
米娜担心母亲的病情，便暂缓了报警的打算。一切等手术结束后再说，她担心警察来问话，会再次刺激她。陪母亲说了一会话后，找借口出去买些日用品，又去找了医生了解详细的情况。
第三天下午，程华进了手术室。
四个小时后，医生端着一盆血淋淋的物体走了出来。
“程华家属，这是从病人体内切除的肌瘤，由于数量太多了，只能把整个子宫都切掉。”
“那、那她现在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好好休养，等病理检查结果。”
“好好，谢谢医生。”
手术恢复期，母女俩都默契的不去提米晖和房子的事。
两天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进病房：“程华，子宫肌瘤的病理报告出来了，是良性的。”
“妈，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好好养着身体就行。”
“嗯嗯，好。谢谢医生。”
“不用谢。病人家属，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有些注意事项，我跟你说一下。”
米娜莫名一阵心慌，医生这话似乎另有所指。
“好。妈，我去一下，你闭目养神、休息一会。”
“好。”
米娜忐忑不安的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
“坐吧。你是程华的女儿？”
“嗯。”
“多大了？”
“23岁。”
“哦，这个年纪该大学毕业了吧？”
“是，是的。今年毕业。”
“也算是熬出头了。你家里，还有其他家属吗？你，父亲呢？”医生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我没父亲。”
“啊，哦，对不起。”
“医生，我已经成年了，有事直接说吧。我家里没有其他亲戚。”
“你看一下这份检查报告。之前给你妈妈安排了全身检查，血压有些高。hpV阳性，也就是感染了人乳头状瘤病毒。这个报告是在进手术室前拿到的，所以在手术时，顺便给你妈妈做了宫颈刮片，结果显示，宫颈癌中期。”
“宫、宫颈癌？”
“是的。不过宫颈癌中期只要配合治疗，治愈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大概需要多少钱，我去筹钱。”
“十万左右。”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十万的存款总归有的，哪怕拼拼凑凑再借点，也能凑足。
可她家早就一贫如洗，这次的手术已经掏空了为数不多的家底。
米娜心里很难受、也很后悔，她不该在凑足后面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后，就减少了打工的时间。在跟陈昊恋爱后，周末为了陪他，几乎没再去打工，恋爱期间的消费也会增加。
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凑到这笔巨款。没有亲戚会借钱给她们了……
陈昊，对了，我可以找他借，我写借条，我会工作赚钱还给他的。
米娜擦了一下眼泪，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用冷水拍打了一会脸，等情绪稳定些、眼睛没那么红后，才走回病房。
程华听到声音，立刻问道:“娜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医生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让你放宽心，可以喝点荤汤了。我是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一会时间。”
“哦，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一会来订餐，你多要一个荤菜补补。”
“嗯，好。妈，我明天回趟学校，马上要毕业了，还有些手续要办理。我去请个护工，我不在的时候，让护工照顾你几天，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行，你去吧。”
由于第二天是周末，米娜只买到晚上的站票去南城。
下了火车，打了几个电话给陈昊，对方都没有接听。她心里很急，想要尽快当面跟他说。按他以往的习惯，这个点可能跟朋友去唱歌了，音乐声太大，才会没接到她的电话。
抬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他们常去的KtV。
问了前台接待，报了他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的人名字，查到了包厢号，顺着前台手指的放向急匆匆走过去。
她有些路痴，辨别不清楚方向，看着门上的号码，一个个找过去。路上也没遇着人可以问路，只能凭着感觉走，走着走着，来到了洗手间门口的吸烟区。那里有人影闪动，她刚想转身避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陈昊，你什么时候出国留学？家里都给你安排好了吧？出去镀个金，回来可就是海归了。”
“下个月吧，还有些事要处理。”
“护照签证还没弄好啊？不会吧，你爸出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是，出国前要办个订婚宴，不办的话，我妈不放心。”
“订婚宴？和米娜？你们见过家长了？”
米娜听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脚步微顿，想听听他们在说自己什么。
“米娜？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肯定是要找门当户对的结婚。”
“那，你们已经分手了？没听你说过啊。”
“没有分手，我打算跟她说出国的事，等我走了，联系少了，不就可以默认分手了？”
“你干嘛不直接说？万一她等着你呢？”
“她太敏感脆弱了，我怕她想不开。你有没有看到她手腕上的疤？很浅，但我还是看到了。她以前可能自杀过。我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自杀？不会吧？”
“唉，不好说。但她以前自杀可不关我的事，那疤得有好几年了吧。”
“你是不是后悔追她了？像她那样普通的女孩，我至今都想不通，怎么会入了你的眼。”
“我救过她两次，她又长得有点像我的偶像周慧敏，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跟普通人谈个恋爱，就当是人生的历练了。”
“你们有没有那个过？”
“哪个？”
“装什么，有没有上过床？”
“没有，挺可惜的，她太保守了，一点都放不开。有次我喝醉了，让她来接我，我假装醉死过去了，房间都开好了，她愣是不让我碰。我当时想霸王硬上弓的，她哭的跟死了妈似的，我就没兴趣了。”
“那还真是纯情。是不是一直没让你得逞，你才跟她谈了两年？不是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能吧。”
“唉，我有个主意，你说要出国留学，舍不得她，会很想她，你说她会不会一时心软，就让你上了。”
“可以试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