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们一句话。”
一时间，陈洛和宁染的目光纷纷落在楚招娣身上，眼中均飘着好奇之色。
楚招娣深吸一口气，“秀恩爱，死得快！”
陈洛哑然失笑，“招娣，这句话需要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谈恋爱，我和宁染没谈，所以也算不上秀恩爱，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楚招娣黑着脸，“老板，你还挺讲礼貌啊？还知道说不好意思？”
陈洛摊着手，“没办法，我作为新时代的三好青年，讲礼貌讲文明乃是最基本的素养。”
楚招娣：“……”
真**不要脸！
沉默数秒后，她没好气地哼了哼，“老板，我算发现了，你太能瞎扯了，你和宁染都出去开房了，还说没谈？”
陈洛一脸无辜，“没谈就是没谈，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和宁染谈了吗？”
“我……”
楚招娣无言以对。
这玩意儿，哪有什么证据？
就算有证据，也不是铁证，哪怕亲眼目睹陈洛和宁染滚床单，只要两人一咬死不承认，也没法证明两人谈了。
宁染敛着笑意，脆生生的嗓音极为动听，“招娣，陈洛没骗你，我和他确实没谈，我们两个只是在搞对象。”
楚招娣傻了。
没谈？
只是在搞对象？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宁染，谈恋爱和搞对象是一样的。”
“瞎说。”
“谁瞎说了？本来就是一样的，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谈恋爱和搞对象也是一样的。”
“我不信。”
“……”
宁染只用了三个字，便让楚招娣道心崩溃，“你、你…你凭什么不信？”
“这本来就是事实，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叫素素和淼淼过来，问问她们，她们绝对会站在我这边，别说素素和淼淼，哪怕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谈恋爱和搞对象也是一样的。”
“我不信。”
宁染将脸侧的几缕青丝挽到耳后，眸光湛然，“我认定的事，不会因为别人观点而改变。”
这个态度，看得陈洛偷笑不已。
楚招娣生无可恋地仰头长叹，“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
宁染托着面颊，真诚发问：“招娣，谈恋爱和搞对象没有一个字相同，我就问你，谈和搞是一回事吗？”
“你……”
“我没谈陈洛，我搞陈洛了。”
“……”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听得楚招娣目瞪口呆。
陈洛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宁染的嘴，冲着楚招娣歉意一笑，“她就这样，口无遮拦惯了。”
楚招娣嘴角扯动，“老板，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宁染怎么搞你的？”
陈洛指着不远处的柜台，“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刻回到工位上干活，二是继续待在这里八卦，代价就是扣两百块钱工资，选吧。”
一听这话，楚招娣瞬间老实，头也不转地扭头离开。
扣钱？
那扣的是钱吗？分明就是在扣她的命！
等楚招娣离开后，陈洛这才松开宁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以后开口之前，你能不能把要说的话先过一遍脑子？什么你搞我了？这话可以说吗？”
宁染眸中飘着疑惑，“不可以吗？”
“我确实搞你了啊。”
“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为什么不可以说？”
对上宁染单纯的目光，陈洛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搞…这个字具有歧义，容易让人误会，这个字能不说还是尽量不说为好，明白吗？”
“不明白。”
宁染螓首微摇，“搞怎么就有歧义了？什么歧义？我搞你，你搞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陈洛：“……”
得嘞。
不聊了还不行嘛！
“继续看你的书吧。”
“好。”
当宁染低头的那一瞬，陈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傻乎乎的憨嘚儿。
别说，还挺可爱。
“染宝儿，送你四个字…算了，还是送你四个英文字母吧。”
宁染满脸好奇，“哪四个英文字母？”
“Ntmd。”
“？”
过了好一会儿，宁染突然发硬过来，“不对不对，你是在骂我吧？”
“谁骂你了？”
“你！就你！就你骂的我！Ntmd是首字母缩写，实际意思是…是……”
“是什么？”
“是…你他妈的……”
宁染的声音很小，“这不是骂我是什么…诶？不对，确实不是在骂我，你是在骂妈妈，你胆子好肥，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你就彻底完了。”
陈洛沉默半晌儿，最终憋出一句话，“染宝儿，你说对了一半，Ntmd确实是首字母缩写，但我想说的不是你他妈的，而是你挺萌的。”
“我不信。”
“……”
下午两点出头。
陈洛接到了褚妙颜打来的电话，电话还没接通，他就猜到了褚妙颜这通电话的来意。
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他便出声解释了起来。
“褚会长，实在抱歉。”
“昨晚临时出了点事，没能按约定好的时间让校花榜和校草榜上线，今晚十一点论坛维护，两个榜单会在零点准时上线。”
电话那头的褚妙颜笑着出声，“今天早上睡醒以后，我见榜单没上线，第一反应就是你卷款跑路，后来才意识到还没放款，话说，你遇到什么事了？麻烦吗？”
“咳…不麻烦，已经解决好了。”
褚妙颜没再追问，“今天晚上榜单一定要上线，现在距离寒假只剩不到两个月，尽量别再往后推了，如果引流效果不理想，还可以留有时间去想其他方案。”
“我办事，你放心。”
“行，那就这样…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于运营经费的事情，我找叶主任商量了一下，特意给你制定了一个激励规则，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听完褚妙颜带来的这个消息，陈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太有了！”
褚妙颜也没绕弯子，“所谓激励规则其实也很简单，以论坛活跃人数决定运营经费，现在论坛的日常活跃人数稳定在八九百，小一千的水准，取个整数，按一千算。”
“运用经费保底一万，除此之外，在寒假到来之前，论坛日常活跃人数每提升一千，运用经费在保底一万的基础上再加一万，上不封顶。”
“也就是说，你最低可以拿到一万的运营经费，想要更多，看你本事。”
听完激励规则的详细内容后，陈洛嘴都快笑烂了，“此话当真？”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褚妙颜语气中尽显无语，“为了帮你谈这个运营经费，我可是磨了叶主任半天，你可得加把劲。”
“没问题。”
挂断电话后，陈洛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在桌下碰了碰宁染的腿，将运营经费的事诉如实讲述了一遍。
宁染眸中荡着笑意，玉手轻抬。
陈洛一脸问号，“干什么？”
下一秒，宁染无比淡然地说出五个字，“分一半给我。”
陈洛当场自闭。
她又来了……
“看你的书！”
“在看，记得分一半，谢谢。”
“……”
下午两点半。
宁染合上面前的书，抬眸看向正盯着自己发呆的陈洛，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后学着他往桌上一趴。
陈洛咳嗽了声，“看什么呢？”
宁染小指碰了碰陈洛的手指，“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美女。”
“我在看帅哥。”
“我在看超级大美女。”
“我在看超级大帅哥！”
“咳…咳咳……”
就在两人商业互夸之际，一道咳嗽声响起。
两人齐刷刷地朝着左侧看去，正好瞧见端着两杯柠檬水的楚招娣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人异口同声道：“你在看什么？”
楚招娣头一勾，“可以说吗？”
“可以。”
“先说好，不能生气。”
“不生气。”
“我在看两个…傻b，超级大傻b！”
陈洛：“……”
宁染：“……”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只是一瞬便用眼神完成了交流，齐声道：“扣你五十块钱！”
楚招娣：“……”
说好的不生气呢？
骗人！
十几分钟后。
陈洛和宁染各自拎着一杯柠檬水站在路边。
“染宝儿，你确定要去李家园吗？”
“当然。”
宁染小口小口地喝着柠檬水，眉梢疯狂上扬，“哥哥，我已经看完了整本古玩鉴定大解，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人。”
陈洛眼中含笑，摸了摸宁染的脑袋，“完了，看本书咋还给自己看疯了，你不是人是什么？难不成你是猪？”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染玉唇高噘，“我是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之前我是一个古玩小白，现在的我是鉴定一名大师。”
“鉴定大师？”
陈洛弹了弹宁染的脑门，颇为无语地翻着白眼，“染宝儿，家里有一个会吹牛的人就行，这个技能我已经掌握……”
“我没吹牛。”
“你当我傻吗？要是看本书就能成为鉴定大师，世上的鉴定大师早就多如牛毛了。”
“你不信我？”
“我……”
对上宁染不满的眼神，陈洛苦笑不已，“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说的这种话让我没法相信，哪有人靠一本古玩鉴定大解就能成为鉴定大师的？”
“想要成为一名鉴定大师，需要海量的专业知识储备，历史，文化，艺术，材质等基础学科都需要了解，不仅如此，还需要经过常年累月的鉴定经验积累……”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鉴定大师。”
“你？鉴定大师？”
“昂。”
“你是个嘚儿！”
“我不嘚儿，我是鉴定大师。”
“……”
半个小时后，李家园路边的一个地摊前。
戴着口罩的宁染蹲在摊前，对着摊位上的各种古玩，翻翻瞅瞅，瞅瞅翻翻。
后方，陈洛抱着胳膊，眼中笑意蔓延。
“老板，这个鼻烟壶多少钱？”
“八万六。”
“八十六。”
“拿走。”
“这个蛐蛐罐呢？”
“九万八。”
“十块。”
“拿走。”
连续两次的砍价，让宁染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
这价砍的是不是……
有点太轻了？
她犹豫了下，最终再次从摊上拿起一枚铜钱，“老板，这个多少钱？”
竹椅上，抽着焊烟的老板目光一瞥，“三千六。”
得知价钱后，宁染第一时间回头看向陈洛。
陈洛哪里还不清楚宁染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让他帮忙砍价，他清了清嗓子，“老板，三块六卖不？”
听到陈洛的报价，老板被烟呛红了脸，“你…你小子是来捣乱的吧？这铜钱是真的，我收的时候都花了三千块钱，三千六少一分都不卖。”
陈洛愕然，“也就是说，之前的那两件东西都是假的？”
老板翘起二郎腿，继续吞云吐雾，“小伙子，你着相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带你女朋友来古玩街是为了淘宝贝吗？不是，像你们小年轻来这里是为了开心，你看你女朋友刚才多开心，这就够了。”
说到这，他小声嘀咕了起来。
“在李家园开心需要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