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跟不上你脑子！”
琳梵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不是压制，而是推爆她的情绪波段，让她被自己的力道震回来！
她咬牙，双匕交叉格挡，情绪拉至稳定线，硬生生接住对方正面力道！
“哟？还真接住了？”
裘烈霆笑了一声。
但接住不等于站得住。
砰！
她被直接掀翻出去五步远，摔进缓冲结界，后背贴地，呼吸一滞。
“咳……”
她撑起身，摇晃着站起来，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侧。
“再来？”
“……”琳梵看了他两秒，然后一屁股坐回地上，仰头喘气。
“算了，今儿让你赢。”
“你这不叫让，是输得很利索。”
“嘴真欠。”
“那你来堵。”
“我现在没力气。”
“那你闭嘴。”
场边传来啪嗒一声脆响，是栎把最后一颗脆果吃掉，舔了舔爪子：『你们人类的娱乐方式都挺变态的。』
裘烈霆走过去，拿起那根被摔到一边的木棍，随手拎起，走回来，站在她面前：“你可以打不过我，但你最好知道，你现在比怒学院大多数人都难缠。”
“那我该感到骄傲吗？”
“你得感到压力。”
他顿了顿，忽然认真了点：“有本事的学生，敌人总是比别人多点。”
“你身上有东西。”他说，“别人早就盯上了。”
琳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的茧已经比刚入学时厚了不少。
她点头：“我知道。”
“……你不是那种打不了的人。”裘烈霆笑笑，“继续练吧。你这次来，值。”琳梵一屁股坐回地上，大大咧咧地靠着墙，手还撑着膝盖，整个人歪着喘了两口气。
汗顺着额角滑下来，她懒得擦，直接抬手捋了捋，头发都被汗浸湿了，贴在颈侧。
“……真够狠的。”她嘟囔了一句。
“你体力不行。”裘烈霆坐得比她还随便，腿往前一伸，半躺在后排座椅上，右手把那根木棍斜斜靠在肩头，左手翻着什么。
“技巧有了，反应也行，情绪控制也到位……就是一口气不上来。”
“谁体力能比得过你？”琳梵喘着气，靠在一边看向他，“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天生的。”他咧嘴笑了笑，“小时候打遍整个学院操场，现在还不是为了不当摆设？”
琳梵撇嘴：“你这种话说出来真不讨喜。”
“我又不是来讨喜的。”他把终端啪地一合，随手丢一旁，转头看向她，“对了，你不是说给心涌起了个名字？”
琳梵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还在犹豫：“……起了。”
“叫什么？”
她嘴角轻轻动了动，像是不太想说，又像是感觉有点尴尬，但终归还是吐出两个字：
“『倒影』”
裘烈霆一愣，然后扬起眉梢，笑意一下染满了眼底。
“……『倒影』啊。”
他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名字。挺冷，挺狠，也挺合你。”
“用了这心涌之后，对方看到的是自己的深层情绪，跟照镜子一样。”琳梵解释道，“你不躲，它就不会离开你。”
“好。”裘烈霆伸手弹了下木棍末端，发出清脆一声，“那咱们接下来练的内容也确定了。”
“要让你能在不混乱的情况下，稳定释放『倒影』，哪怕对上普通对手，也不至于把自己也卷进去。”
“我练得这么狠，就是为了对付『普通对手』？”琳梵感觉有点无趣的甩弄着手中的匕首，有些轻车熟路。
“你别瞧不起『普通人』。”裘烈霆斜眼看她，“能让你用上心涌的，大多不是强者，而是那种看着很平、却会戳你死穴的人。”
“你打架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为了耍帅。别搞错了方向。”
琳梵没说话，只是垂下眼帘，微微点头。
裘烈霆看着她，嘴角一挑，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知道吗，我当年觉醒心涌的时候，也差点把自己吓死。”
琳梵一愣，抬眼：“你也怕过？”
“谁没怕过。”他单手搭着棍子，慢悠悠地晃了晃，“我第一次用，是在一次群战模拟。那会儿我才十三岁，天赋高，脾气更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结果被一个喜学院的老生盯了，他笑得特别好看，三句话就把我骂破防了。”
“然后？”
“然后我直接在模拟场上爆心涌，连我自己都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说完，他低头拨了拨棍子上的裂纹，像是没打算继续往下。
琳梵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倚着墙，盯着地板看了几秒，淡淡开口：“听起来挺狼狈的。”
“是挺狼狈。”裘烈霆抬起眼，看着她，“但很有用。”
“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该把力气往哪儿使。”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木棍随手一抛，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今天就先到这。”
琳梵“嗯”了一声，撑着腿慢慢站起来，整个人还有点晃。
“你那心涌，等哪天你真能在我面前用得游刃有余了……”他顿了顿，嘴角一勾，“我就承认你这丫头是真的有点东西。”
“那就算你认输？”琳梵感觉这院长挺有趣的，至少比那教授强…她虽然很少跟怒学院打交道，但这院长人挺好，脾气也没多暴。
“认输？”他嗤地一声，“你真哪天把我打倒了，我请你吃饭，做都行。”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慢悠悠地：“记住你说的。”
“我不怕你记住。”他笑得挺舒服，“就怕你到时候打不赢，还赖账。”
栎在旁边抖了抖耳朵，叼着空零食袋翻了个身，懒洋洋道：
『我看你这次八成还会累瘫，先别想着让他做饭了。』
琳梵皱了皱眉，还忘了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她脑子里乱翻，一脚把它踢下台阶
“滚。”
『哎哟我靠！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