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的爆炸烟火像特效师手滑放错的窜天猴，赵霸哈第N次盯着那团绚丽的“爆米花”。
女子正优雅地补口红，仿佛身后炸的不是车而是烟花大会。
司机师傅则淡定得像在开观光巴士，连方向盘都打得比广场舞大爷甩扇子还稳当。
要说三人不慌？
想起悍马车和卡车在他们车尾留下的“深情一吻”，赵霸哈感觉后背的冷汗都能养热带鱼了。
要命的是，刃虎团的悍马车又开始玩“贴贴”游戏。
悍马车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每靠近一分，赵霸哈的心跳就快得能给蹦迪现场打碟。
就在他的小心脏快跳出嗓子眼时，手机突然震动。
赵霸哈一把抓过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让他差点笑出鹅叫。
这简直是老天爷塞来的“救命锦囊”！
他的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董事会，大手一挥，对着司机命令道：“立刻！马上！给我拐进前面老小区！”
不久，越野车缓缓靠近小区门口。
不过此时赵霸哈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跟着震碎成了八瓣。
表面上是按照黑烜集团的指示进小区，但对他来说简直像被高层塞进了薛定谔的猫箱。
既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死亡陷阱。
毕竟在此之前，黑烜集团高层平时连活动范围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除了指定区域，不准去其他区域活动。
现在突然改规则？
这翻脸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十倍。
赵霸哈甚至怀疑高层是不是偷偷报了个当代社会随机应变速成班。
更离谱的是萧雨和陈晨的爹的消息。
这俩人平时都是“人狠话不多”的主儿，现在居然跟居委会大妈似的疯狂刷屏：已完成任务、速进小区听指示、助我们一臂之力……赵霸哈盯着屏幕，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他们那得支持自己进入老旧小区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
此时赵霸哈拧着眉，当越野车慢慢驶入小区里的时候，越野车里的人也能感觉到周边的房屋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越野车看。
赵霸哈虽然对于这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三人所乘坐的越野车感到一丝安心。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小区减速带的瞬间，突然整辆车被十几道黑洞洞的枪口笼罩。
“吱——！”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司机的手指死死抠住方向盘，指节泛出青白。
赵霸哈瞥见左侧楼体阴影里，迷彩服下的枪管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右侧灌木丛后，至少五双眼睛锁定着车身，这种训练有素的静默，比任何辐魅的嘶吼都更令人窒息。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的衣服下摆扫过满地枯叶的声响由远及近。
他从士兵阵列中走出，黑色作战靴碾过碎石的声音规律而冰冷。
他站在引擎盖前，帽檐下露出的眉骨像刀刻般锋利，嘴角紧紧抿。
紧接着，男人来到了越野车的引擎盖面前，警棍敲击金属的声响突然炸响。
“咚、咚、咚”三声，震得车内的女子猛地抓住赵霸哈的手臂。
“里面的人，全部出来。”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
赵霸哈盯着对方，同时他能听见身旁女子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司机吞咽唾沫的响动。
“咚！！”
第二声敲击来得更重，引擎盖被震得发出嗡鸣。
男人帽檐下的眼睛闪过寒芒：“我再说一遍，赶紧给我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随着话音落下，包围圈内的士兵齐刷刷向前半步。
赵霸哈此时感觉脖颈后泛起细密的冷汗，女子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
最终打破僵局的是金属撞针拉动的轻响。
那是周边的士兵的枪械传来的拉栓声，像是导火索被点燃。
赵霸哈咬着后槽牙推开沉重的车门。
然后三人走出车，全部双膝跪。
紧接着，男人对着后面的士兵也是一个挥手，有六个士兵迈着铿锵的步伐，朝着三人走了上去。
紧接着，每两个士兵应付一个人，把每个人的双手都置于屁股后，并戴上了手铐。
“别来无恙啊，赵老板。”
在那三个人戴上手铐后，男人慢慢朝着三人走了上去。
蹲下身，帽檐下的眼睛似乎燃烧着火焰。
十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翻涌——推土机碾碎水泥墙的轰鸣，老人凄厉的惨叫，还有自己被铁棍击中时后颈传来的灼痛。
他伸手，用一种极其滑稽的动作拍了拍赵霸哈的脸颊。
而赵霸哈这个人是刑警李队长。
“十年前我说过，迟早要让你在牢里烂成蛆虫。”
“而现在到了末世，真的没想到还能再抓你一次。”
“你说这是不是我和你之间的深厚缘分呢？”
此时赵霸哈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手铐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李明远，你还是这么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鬼地方，法律和手铐早就烂透了？”
此时李明远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下颌，力道大得让赵霸哈的颧骨咯咯作响：“你以为末世就可以让拆迁队变成掠夺者？”
“那些被你赶出避难所的老人，他们咽气前都在喊你的名字。”
“就你这样的人，就算世界末日了，也该下地狱。”
此时李明远的指节依然像铁钳般死死扣住赵霸哈的下颌。
虎口处粗糙的茧子硌得他颧骨生疼。
\"看起来不久我就要走上审判场了。\"
赵霸哈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喉结在李明远掌心艰难地滚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埋伏在这里能够抓到我们三人，是不是表示你们已经将那个黑烜集团给一锅端了？\"
他努力扯动嘴角说道。
李明远突然嗤笑一声，扣住下颌的手猛地发力，将赵霸哈的脑袋狠狠甩向右侧。
颈椎发出危险的脆响，赵霸哈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真是聪明。”
李明远俯下身，“不但那个黑烜已经灭亡了，你们这几个帮着他们屠戮幸存者的小喽喽，也应该跟着那些腐烂的脏器一起进焚化炉。”
此时赵霸哈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没想到我赵霸天在和平年代和末世里，闯江湖一生一世，”
他咳出带血的笑声，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制裁......”
话音未落，李明远已经起身。
“不是制裁，是清算。”